白玉成的期末考试在即，孙小鱼自作主张，从今日起，每天的早餐都吃一根油条和两颗卤蛋。
哪怕是一顿没有荤腥，都令白玉成这个食肉人群难以接受。为了让他能够心甘情愿地吃，孙小鱼决定陪他。
“小鱼姐，你难道就不怕我所有科目加起来的总分只有一百吗？”
白玉成说完，把一颗鸡蛋囫囵塞进嘴里。
“你可以试试，”孙小鱼喝了一口豆浆，“看看你哥会不会把咱俩一起赶出去。”
“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你要知道，某人是很想过二人世界的。”
白玉成闷闷不乐道：“这难道是他们现在还不起床的理由吗？”
趁着孙小鱼不注意，白玉成伸手准备去拿餐盘里的奶呼呼的包子。
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只大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干嘛呢。”
白玉成看了看他哥，神色有点委屈。
白旻心情极佳，坐下来，说：“那四个蟹黄小笼包是给夏总监的，就剩这四个了。”
孙小鱼把一个装着肉夹馍的盘子往白旻面前一推，“小白哥，这是给你留的。”
白玉成看得口水直流，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老油条。
孙小鱼早就已经和白旻报备过了，昨晚发的消息，白旻直到早上才看见。
“小白哥，今天夏哥还能正常上班吗？”孙小鱼低声问。
即使声音再小，还是被白玉成听见了，“夏老师为什么不能上班？”
白旻刚想跟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别多嘴，白玉成又说：“难道是昨晚的地震？夏老师怎么样了？”
地震？
什么时候地震了？
白旻没听懂，以为是白玉成学习学傻了，转头对孙小鱼说：“你夏哥挺好的，毕竟他有一个十分靠谱的伴侣。”
白旻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趁着夏逾清洗漱时强制检查了一下。
只是红肿而已，而且已经上过药了。
“是么？”
此声一出，夏逾清走过来坐下。
孙小鱼内心一颤，夏哥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听到了多少？
“孙小鱼。”夏逾清叫她。
“在。”
夏逾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轻飘飘的：“你一天打两份工还这么有精神，是不是在研究院的工作太清闲了。”
孙小鱼欲哭无泪，后半句不假，但她每天回来还要检查白玉成的功课。懂的都懂，这是非人的折磨。
“夏哥，其实第二份工作我也不是一定要做，不然您跟小白哥商量商量？”
白旻轻咳一声，示意她慎言。
孙小鱼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我错了。”
夏逾清刚端起杯子，就被白旻拦住了，“空腹也别喝牛奶。来，吃这个，专门给你留的。”
最后，夏逾清吃了三个蟹黄包就饱了。
白玉成把最后一个塞进嘴里，心道这比油条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别墅门口，夏逾清拒绝了白旻和他一起去研究院的请求：“你去没有用，院里不会给我两份工资的。”
而白旻觉得，陪伴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他勾着夏逾清的脖颈，在那人的唇上亲了一口，“你难道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么？”
“乖，去上课。”夏逾清抚摸着他的后脑，“你去的话，我会分心，还会影响工作。”
这是夏总监新研究出的安抚方式，实验结果证明：某白姓帅哥比较受用。
白旻轻轻揉搓夏逾清的后颈，“那下班我去接你。”
夏逾清微笑点头。
孙小鱼坐在车里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人，双手抱拳放在胸口，憧憬又羡慕。
呼的一声，车门打开。
夏逾清坐进后座，淡淡吩咐：“去研究院。”
孙小鱼霎时回神，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号。
哦麦嘎顿！
夏总监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
上午十点，多洛米研究院。
夏逾清在实验室里被孙小鱼告知：格林博士在办公室等他。
夏逾清走出实验室大门，脱下研究服交给孙小鱼，径自回到办公室。
“我验过了，pVp试剂没有问题。”苏珊说，“起码从各项数据上看，一切正常。”
夏逾清并不意外。
pVp计划的早期成果是苏珊耗费大量心神做出的研究，如今的结果也理应拿给她看看。
“夏总监，我听说这支疫苗在你的身上成功了，但在其他人的身上失败了。”苏珊问，“是这样吗？”
夏逾清点头：“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一点。”
“这不合理，”苏珊斩钉截铁地说，“即使人类具有差异性，也不至于十个人全军覆没。”
夏逾清：“现在没有莹草，说什么都是徒劳。”
苏珊看了看他，道出心中的疑虑：“你有没有怀疑过是研究院的人动了手脚？”
夏逾清神色一凝，他不是没有想过。
但他想不出那人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后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不要怀疑自己人。
苏珊见他不语，继续说：“其实网络上的阴谋家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心理病毒接踵而至，人类总有应接不暇的一天。”
夏逾清缓缓道：“有时候我也挺无奈的。”
苏珊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句，她微微一愣。
究竟是无奈pVp的研究被迫停止，还是阴谋家们层出不穷的负面言论。
莹草的稀有度注定疫苗无法得到普及，“天价疫苗”难免会沦为富人的游戏。
换言之，pVp计划的搁置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单单就从夏逾清研制出了仿生素这一点上，就足够令苏珊对他刮目相看了。
“夏总监，”苏珊开口说，“莹草也不是不能被替代的，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替代品，但以后很可能会有。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夏逾清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
约莫过了十几秒，苏珊说出于她而言更重要的事：“夏总监，我希望你能尽快带mIN去一趟m国。”
夏逾清面露疑惑：“为什么？”
“m国的仪器更加先进，我想替他做一次检查。”苏珊显得有些无奈，“如果是你的提议，mIN应该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