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孙小鱼激动地说，“夏哥的位置在动。”
白旻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放大屏幕上的地图，“这个速度不对。”
孙小鱼的地理学得不好，看不懂地图里的比例尺，“什么？”
白旻继续观察几秒，得出结论：“他们在飞机上。”
孙小鱼霎时反应过来：“姓齐的要把夏哥带出国？”
“哪个国家？”林木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旻双指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按这个飞行速度来看，是直升机。说明他们距目的地并不远，而最近的国家是——”
林木：“p国。”
白旻：“？”
抢台词是吧？
他火速掏出手机联系专机。
孙小鱼弱弱地问：“难道就不能空中拦截吗？”
“空中？拦截？”林木笑道：“你以为是在玩星球大战吗？”
白旻放下手机，转身就走，忽然他回头看向两人，“怎么？真准备让我孤军奋战啊？”
“咳咳，”林木抬手抵在唇边，“你的私人飞机能坐多少人？”
白旻不答反问：“直升机能坐几个人？”
孙小鱼举手说：“带我一个，秘书长说当地的大使馆会派人配合我们营救夏哥。”
林木觉得自己这时候有点多余，“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当然。”白旻单手打开车门，“上车吧，林哥。”
*
高空之上，棉絮状的云朵时而浓郁时而稀薄，层层叠叠，令人眼花缭乱。
直升机舱内的人头戴机载耳机，隔音降噪的同时，还可方便交流。
“孙小鱼。”白旻很少认真去叫她的名字，“把手机充上电，我们得时刻关注你夏哥的位置。”
孙小鱼低头一看，“哇，这么高还有信号啊？”
只见屏幕上的小红点明明暗暗，这是信号弱的迹象。
有信号，但也仅限于有。
她揉了揉眼睛，问：“小白哥，咱们能追上吗？”
“能。”白旻的语气难得认真，“这架直升机的速度堪比‘山猫’，飞行员之前是开战斗机的，放心吧。”
“……”
林木转过头来，“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孙小鱼：“森么？”
“大秘书长为什么会出面？”林木大胆猜测：“难道他也对夏总监？”
“怎么可能。”孙小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秘书长大人是欣赏夏哥的能力，你知道现在的形势下一个心理学的人才有多么难得吗？”
白旻倒是对她的看法不置可否。
孙小鱼说得正起劲，还不忘问一嘴，“小白哥，你说是不是？”
“可能吧。”白旻意味深长地说。
“林哥，”白旻看向林木，“我也有个问题。”
林木对这个称呼非常受用，“白先生，你说。”
“像齐桓这种嫌疑人，他想办法逃到了国外，警方有权去境外抓人吗？”
林木想了想，呼了口气，道：“据我猜测，齐桓坐的那架飞机既然不受空中的交通管制，一定是和p国的高层有所联系。”
白旻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要想维持两国邦交，这件事很可能就这么算了。”
林木摇头：“不好说。”
手机屏幕投影到机舱面板的小屏幕上，红蓝两点的距离逐渐缩短。孙小鱼欣喜道：“只要夏哥能平安回来就好。”
两小时后，开战斗机的飞行员开口道：“白总，他们降速了，看样子是要降落。”
白旻：“跟上。最好能和他们同时落地。”
*
同一时刻，另一架直升机上。
夏逾清与两个多小时之前的状态相差无几。此时的他正靠在齐桓的身上，仿佛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精美娃娃。
飞行员是一位在役军人，此次行动是上面的命令。哪怕他再心无旁骛，也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那位俊美的青年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另一个男人还是贴心地给他戴上防噪耳机，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脚却是被绑着的。
飞行员心知自己不能多事，只得全当没看见。
缓速降落中，他在仪表雷达中发现了身后的异样。
“oh，有人在跟着我们。”
“什么？”齐桓将视线从夏逾清身上移开，同样用英文回复。
李炜语气有些焦急：“可以联系地面支援吗？”
飞行员按下通话键，两根手指捏住话筒，尝试和那端的人交流：“hello？”
齐桓揽着夏逾清的手臂微微收紧，“也是一架直升机，别紧张，不会有太多人的。”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李炜：“他们到底是来抓我们的还是为了夏逾清来的？”
不用问也知道，多半是后者。
飞行员：“他们在试图和我们同频降落。”
齐桓问：“能甩开他们吗？”
“不行。”飞行员眼角余光一扫，“油箱快空了。”
换言之，降落是现在的唯一选择。
齐桓拿出手机，打开位置共享，“目前和接应我们的人还有一些距离。”
“学长。”李炜想了个办法：“我们把夏逾清留在这，应该可以走得掉。”
齐桓的目光明显狠厉了几分，抿唇不语。
须臾，他开口说：“这可是p国，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李炜稍稍放下心来，企图继续劝说齐桓：“学长，等我们的计划彻底成功，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他真心希望，齐桓对夏逾清别太执着了。
起码现在不是时候。
齐桓的视线又落在夏逾清的脸上，轻轻在他的额间印下一吻。心里默念：等我。
李炜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是不知道齐桓对夏逾清的感情，但亲眼见到这一幕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像学长这样的人，不应该为情所惑。
红颜祸水，原来真的存在。
距地面越来越近，花草树木等一系列景物等比放大。
齐桓缓缓吐出一口气，“一会儿你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