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随时观察着地面情况，“齐先生，这里是最佳降落地点，我们准备落地了。”
齐桓：“oK。”
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迷你手枪，李炜神色一愣，“学长，你这是？”
齐桓慢条斯理地拆下弹夹装上子弹，“一个防身用的小玩意。”
五秒后，他将那把枪重新收好，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夏逾清，转而看向窗外。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
“小白哥，他们落地了！”孙小鱼目视前方，忽而大喊。
白旻眸光微动，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动向，“快！”
“不对。”林木说，“只有两个人下机了，没有夏总监。”
他们此时处于p国境内，暗网系统已然失效。手机屏幕上的红点早在十分钟前就消失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夏逾清一定在那架直升机上。
孙小鱼问：“夏哥呢？”
飞行员经验丰富，一眼看穿对面的意图：“它在重新起飞。”
“夏逾清还在直升机上，”白旻笃定道，“别管那两个人，继续追。”
从停机坪一路飞行至此，飞行时长已达将近三小时。驾驶员看了看仪表盘，“白总，我们的油量要见底了。”
白旻：“那他们呢？”
“现在他们的机舱内比我们人少，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驾驶员估算了下，“应该也快空了。”
白旻眯了眯眼睛，“先追再说。”
低空飞行了数十米，前方的直升机明显又开始降速。
“它的油耗尽了。”飞行员说道。
林木登时打了个喷嚏，“他们这是声东击西，想用夏总监引开我们。”
白旻：“那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我们一点也不亏。”孙小鱼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反正我们本来就是来救夏哥的。”
几分钟过后，两架直升机几乎同时落地。
本就是人迹罕至的荒野区域，顶部旋转的螺旋桨呼呼的转动，阵阵风声夹杂其中，卷起黄土飞尘。
白旻第一个从舱内跳下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大步奔向前方的那架直升机。
他的速度快，林木和孙小鱼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后面追。
对方的驾驶员虽是军人出身，却是没打过仗的。他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心中默默把齐桓狠狠骂了一遍，又手忙脚乱地去解夏逾清身上的绳结。
他只是一个工具人，应该还不至于挨打吧。
就在他刚解开脚上的绳子时，眼前视线一暗，紧接着身体被一把推开。
白旻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阴鸷的眸子几乎将人击穿，“是你绑的他？”
男人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多少能猜到一点，慌忙摆手道：“我就是一个破开飞机的，饶命啊。”
白旻置之不理，怜爱地将夏逾清抱在怀里，抚平了他微微皱起的眉角，继而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
飞行员惊得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着白旻耐心地解开了夏逾清手上的绳子。
此时，林木也过来了，询问：“怎么样？夏总监没事吧？”
“还不清楚，”白旻一手搂住夏逾清的肩胛骨，一手穿过双腿膝窝，把他从直升机上抱出来。
以防万一，林木的手里还拿着配枪。
驾驶室里的男人没看出他根本没拉保险栓，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快要被吓哭了。
孙小鱼踮起脚向舱内看，“那个人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白旻维持着抱人的姿势，“——他就是个破开飞机的。”
林木把手枪别回腰间，“这里不安全，齐桓随时可能带着人再回来。”
“怎么办？”孙小鱼急得跳脚，“我们的直升机也没油了。”
白旻抱着人往上提了提，“问问咱们的秘书长。”
孙小鱼摁亮手机屏幕，狠狠敲了两下，“小白哥，这没信号……”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灰蓝色的幕布笼罩了整个荒原。
“这样吧。”林木叹了口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等夏总监情况好转再做打算。”
*
宽阔的公路上，两侧的路灯不断后退，一辆悍马正高速行驶。
“学长，他要带我们去哪？”李炜坐在车后座上，问向一旁的齐桓。
身处异国他乡，虽然身旁坐着的是运筹帷幄的学长，但还是难免心有余悸。
齐桓闭眸不语。
驾驶座上的男人笑了笑，答道：“清潭寨，到了以后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主席。”
李炜没成想男人竟听得懂Z国语言，沉默片刻，齐桓开口道：“忘了给你介绍，他叫程东，是我们自己人。”
程东看向后视镜，朝李炜轻轻颔首。
李炜做了个自我介绍，他们就算是认识了。
程东：“齐博士，您之前答应我的，应该还作数吧。”
齐桓：“当然。”
齐桓之所以能收买程东，不仅是因为金钱交易，更重要的是：齐桓答应程东，如果病毒能在主席身上实验成功，程东也会得到一支定制病毒药剂。
至于用途，他没细说，齐桓也没有过问。
“齐博士，”程东问，“那只药剂除了能控制人的思想之外，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吗？”
齐桓抬了一下手，示意李炜来回答。
“副作用暂时还不清楚，但目前项目的bug是病毒的控制作用会随着人体新陈代谢慢慢减弱。”李炜说，“换言之，就是需要不断打药来维持。”
程东明白了个大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bug是可以修复的。”齐桓双手抱臂，气定神闲道：“如若你不急的话，可以再等等。”
他没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提出要求：“我需要一个实验室，继续我的项目。”
程东应声：“已经在准备了。”
“齐博士，”前方正是红灯，程东踩了刹车，“主席身上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吗？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正常人。”
齐桓耐心解释：“在我没有对他下达指令的时候，他当然是个正常人。明天会面，我可以给你演示一番。”
嗡的一声，手机震动。
是一条新闻推送。
【第二代治疗仪系统瘫痪，千万仪器竟是骗局？】
齐桓无声轻笑，当初“治疗仪必须联网使用”这个设定，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升级”，而是为了将仪器的系统权限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上。
而现在，系统关闭，那些仪器就成了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