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味道或许是苦的,像是蛋黄一样,咬开后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并不好吃,凌恒终最终费了很大的力和决心,才勉强将它吞咽下去。
随后,浑身上下猛然袭来的便是一股剧烈的灼烧感,比寻常的火焰更加猛烈,更加炽热。
他强忍着没有叫出来,但由于强烈的情绪波动,他的眼角不自主的留下了一抹眼泪,像是水坝一样,无法阻拦。
半晌,等到炽热感逐渐消退下去,凌恒终才能拥有片刻的安宁,气喘吁吁地躺下来。
他累了,他现在只想好好躺着,想要双耳不闻窗外事,静静地躺到结束。
但一切都不能如他所愿,就在他想着要好好休憩一番,准备咸鱼一样的度过接下来的时间时,消散不久的灼热感再次涌入。
同时还掺杂着剧烈的痛苦,仿佛有人在轻轻触碰着他的心脏,但再怎么轻柔,但来的也只有痛苦。
凌恒终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那种感觉是真的痛不可忍,翻来覆去,但又要顾忌不能传出太大的响声。
被迫独自承受这份痛苦,感受时间的流逝,这时候的他才会感叹时间流逝太过缓慢了。
不知过了多久,清风拂面,带不走一丝灼热和痛苦,他挣扎的动作也开始解缓了下来,开始喘着大气,好似劫后余生一般。
思绪开始模糊了起来,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即便是树木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他,在他的眼里却仿佛是有人在靠近。
一切的事物在他眼中都开始晃动了起来,仿佛都化为了人影,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他的敌人。
或许是时运不济,这时候的他却突然被人发现了身影,尤其是在这种糟糕的时刻。
“找到了!老大要找的人!”
听着脚步声能够判断出人数在5人上下浮动,此刻的他不想参与纷争了,只想好好的躲过去。
但没有办法,局势逼迫他要进行战斗,一战到底。
他将目光转向追赶的人,看到的都是残影掠过,7个人吗?不对,应该是3个人。
影子和人类叠加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存在,他们一会是远,一会又骤然来到了他的前方。
他来不及逃离,也来不及躲避,猝不及防的被一把锋利的小刀插中,刺入腹部,直直深陷其中。
显露在外的只能看到刀柄,腹部不断喷涌出鲜血,浑身难受,口中也开始喷吐出来。
3人得意忘形的开始大笑起来,看着他的身子朝地面倒去,他们的笑容更加肆意了起来。
他们笑,笑他的愚蠢,笑他的弱小。
“死了吧,真是个废物,是谁给他的胆子要夺走我们的东西的。”
用脚随意踢了几下,随后开始在他身上开始摸索起来,寻找他们想要的目标,一开始本是打算用枪来杀死他的,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近战诛杀他。
就因为在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残破不堪、半死不活样子的人了,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心。
“该怎么玩他?要我说啊,我们就应该剥出他的心脏……”
话还没说完,男人睁大了双眼,将视线投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坐落着一把闪烁着银光的尖刀,那正是他的武器。
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去,只见那被他们误以为已经死去的人正瞪着冷漠、波澜不惊的眸子注视着他。
缓缓起步,男人因为惊恐而倒下,凌恒终却站起身俯瞰着他。
随后,他又扑倒了在地,在男人惶恐不安中猛然冲来,拿起尖刀不断对准他的胸口处刺扎。
男人虽然一直在试图阻止他,但失去武器的他已然成为了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儿,羸弱无力的拳头向前砸去,丝毫没有引起任何的激荡。
他的两个队友反应过来之时便径直冲来,意图将他的身体从他的同伴身上挪开,但凌恒终下一刻做出的举动彻底崩溃了他们冲锋的意志。
骤然,他停止了刺击的动作,转而张开了他的嘴唇,撑开它,做出了准备进食的动作,唾沫纷飞,洁白的牙齿浮现在男人的眼前,但此刻的他只余下了惊恐。
他想撤离此地,但凌恒终的双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身体,将他禁锢在了此地。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们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但他的劝阻是徒劳无用的,两人相互接触碰撞,鲜血四溅开来。
男人极力推动下,在顺利摆脱他的同时,他身上也残缺了一小块。
与此同时,凌恒终身上燃起了在他们眼中属于异常的火焰,火焰升腾而起,攀上他的手臂和男人的身体。
像是一个火焰人一样,虽然覆盖的位置只有手臂,但这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惧了,那是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尤其是在他做出了那种事情的情况下。
男人颠颠晃晃的想要逃离此地,但他再次被扑倒在地,看着他被袭击时投来的求救眼神,两个队友也是呆愣了一秒,随后撒腿就跑,朝着远方逃离。
“不!我们是同伴,救我啊!”
鲜血的流逝让他意识也开始恍惚了起来,再加上趴在他身上的人儿正在进行着一次难得的美食享用,更快的导致了他的消逝速度。
寂静的森林里,清风吹拂树叶和杂草丛生处发出沙沙作响,只是在森林处用餐的人儿打破了这份平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待凌恒终反应过来之时,他的身体已然鲜血淋漓,不知到底哪边是属于自己的鲜血。
静静看着身下的尸体,随后望向了自己的双手,他猛然反应过来。
连忙奔向一旁的大树,不顾面子的开始呕吐了起来,但或许是一部分已经消化的缘故,他也只能够吐出一点点残渣。
再望向那具尸体,全身可以说是非常的完整,唯独只有胸口打破了这份完整,它失去了心脏。
凌恒终真的非常累了,他倚靠着大树躺了下来,他已经不想继续斗下去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赛。
或许在战场上的内斗频繁,又或者是人数本就不多的缘故,仿佛天从人愿般,他渺小的愿望得以实现,他有幸成了最后活下来的十人之一。
在与进入时相同的悠扬笛声从中央传来,却是悦耳动听,仿佛是在祝贺着人们。
凌恒终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徒步走向来时的路口,一边根据阳光的位置判断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