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其他人看到他柔弱的样子,他走步飞快,在抵达入口处时,将一幅轻快的表情展露给其他人看,像是毫发无损,完全没有伤者该有的样子。
如果忽略他身上的血迹和传来的血腥味,也许就会将他看做一苟苟到底的凡夫俗子,只是运气好罢了。
在入口处已抵达了6个人,他看到了之前那支小队中的其中两人,其他人不见踪影,或许是已经死了吧。
待双方视线交错时,明显是老大的那位朝着凌恒终咧着嘴露出看似阳光的微笑,实则是笑里藏刀。
他没有多看,只是倚在一旁,缓缓闭上了眼,好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是君子般。
见他没有在意,对方反而没了底气,好似之前完全是凭借偷袭才伤到的他,徐鲁只能将脸往上抬,眼睛没有转动地愤愤看着他,以显威势。
在所有十个人抵达了入口,其中部分人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部分则像是活跃的鱼儿一般。
咣当……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工作人员手拿钥匙便出现在了眼前,杨唇一笑:“恭喜各位了,下一场比赛将在5日后开始。”
随着工作人员一同出现的,还有医疗人员,他们正根据监控的指示争先恐后地跑向还存活着的,或者说某些还有一口气的失败者。
每个人都想率先找到,昏迷的强制性地治疗他,醒着的如果强来不了那便交流,实在不行再放弃。
医疗人员就像是机器一样,曾经的医者满脑子都在期盼着伤者,期盼病人的恢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可如今,某些医者不是在寻钱就是在挣钱的路上,多么悲哀啊,但又多少正常啊!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公平不是吗?
话落间,工作人员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片身影,每个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朝着四面八方离开。
凌恒终绕了几处弯路,走走停停像是在看风景,才绕开了视线,回到家后便等待着虎仇的归来。
虽然对他不见踪影感觉困惑,但还是坐在椅上对着门口,像是个倔强的老头儿在等待着家人的归来,毕竟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
凌恒终的赛场结束的很快,他是第一轮进的赛场,等到虎仇回来时已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了。
闻着从虎仇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香水味,凌恒终眉眼闪动了一下。
“破费了。”
平静的声音从虎仇耳边响起。
正当虎仇打算为自己的自认幼稚的行为道歉时,只见凌恒终起身缓步走向他,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清澈平淡的继续说着:“下次用我的钱买。”
像是理所当然,言语又仿佛间透露着不容分说的严肃,虎仇瞠目而视,眼睛湿润,本想回应一句“嗯”。
但最后从嘴中说出来的却是:“我有点看不见了。”
他用手指轻轻擦去了他的眼泪,淡淡地失笑道:“笨蛋。”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愚蠢,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哭泣了,泪流满面,哭着哭着便开始笑了起来,虽然很是朴通无华,但他却觉得自己的笑一定是最好看的笑容。
自认的最好看,于自己而言的……最好看。
即便擦去之后又会有新的泪水涌出,凌恒终也不厌其烦的继续为他抹去泪水。
“凌大哥,我虽然是笨了一点……,但我很有力气的。”
“我说的笨不是贬义词。”
凌恒终呆愣了一会,随后扶额苦笑,虎仇上前搂抱,嘴角上扬,抑不住地感到欢喜。
而他也没有制止,任由虎仇拥抱上来,不仅还没阻止,反而双手也开始搂住了他的肩膀。
‘遮住我目光的不是这湿润的眼泪,而是我的阳光太过强烈太过温暖了,让我无法直视,你是我的阳光,我想成为你的月光。’
虎仇非常看重友谊,即便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在这里高价15的香水,凌恒终却全然不以为意。
在虎仇印象中他是非常抠门的,虽然这件事真的很小,仅仅只是香水而已,仅仅……
虎仇欢欢喜喜,似是因为凌恒终对他的大方,松开手后便蹦蹦跳跳地走向浴室。
浴室不大,由于每天要去矿场的缘故,每个月的电费并不贵,有时候又因为太过劳累而没有洗澡也是常有的事情。
绝涯山的凡区处处透露着贫穷,却难以想象到这里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屋子,虽然很小就是了。
凌恒终抽了抽鼻子,眉头微皱,陷入了自我怀疑。
‘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我身上还没消退掉的吗?’
在反复闻着身上的气味,最终还是放下了,没有多想,不去管那些杂乱之事,开始回想起腾灵藕心。
随着念头一闪,手上再次出现了燃起的火焰,相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汹涌,但与真实的火焰相比还是有细小的差别,依旧不够真实,燃烧旺盛,焰心处赤红的颜色部分偏向墨绿色。
‘或许以后可以搞个五颜六色的火焰,既然有梵腾蛇,说不定就会有蓝色、紫色、粉红之类的,哈,开玩笑的。’
凌恒终摇了摇头,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了,以后的事情谁能够知道呢?
并无在虎仇面前显露的打算,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下,有着一轮明月悬挂在天边,没有闪耀的星星。
起身走向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然后静悄悄的离开,虎仇只需要知道他会回来的,没必要任何通知。
大路上人满为患,即便是漆黑的夜空,仿佛也沾染上了一身人间烟火气,在无人问津又没有灯光渲染的小道上有着一个个不知名的生命逝去。
来到小道上每天翻找一番,几天下来,总能见到一两具尸体,有时候走个几十分钟才能看见,有时候鸿运当头,刚进便能捡到。
凌恒终运气不错,少时,便又能找到足以支持用来实验能力的路人甲尸体,他用起能力越发熟练了起来。
屡试了几次后,便转身离开,望向向外露出的骨头处,内心思虑了一番,还是打消了将它带回去的可笑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