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要教聂行云吗?
算了,柯昔想,这样以后吵架应该很容易解决。
柯昔恢复用药以后的一周更加井然有序地恢复了生活,学校饭堂和家三点一线,甚至有时候比聂行云还要忙。
前些日子柯昔只在白天忙碌,少有晚上还在外的情况,但最近一周不知道在忙什么,晚上也常常进出。偶然在学校碰到刘名那小子,也是个找不到柯昔来问行踪的。
“哥哥,小柯老师今晚也不和尘尘一起去遛春卷吗?”聂尘尘趴在茶几上画画,乖乖地询问聂行云。
手机里是柯昔刚发来的信息,还热乎着。
【聂行云:春卷今晚还是我和尘尘遛吗?】
【星:嗯,这两天暂时还没有空】
【星:拜托聂老师了!】
说完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又紧接着说。
【星:不然等我回去也行,春卷脾气好不会撒泼的】
反正就是不能一起遛猫的意思了。
“嗯,”得到答案的聂行云回答聂尘尘,“小柯老师没有空。”
说完他莫名地觉得郁闷,一边郁闷一边把柯昔的备注改成了【柯老师】。
说老师还轻了,这学生比他一个教授还忙得脚不沾地。
他走到春卷身边,给小肥球套衣服。
“走吧。”聂行云一边装牵引绳一边喊聂尘尘,“哥哥陪你去。”
小肥球懒懒地抬爪子低脖子,显然是被他俩遛惯了,想主人了。
聂行云颇有养猫心得,一看就知道春卷想柯昔了。
“想也没用。”聂行云自言自语,戳了下春卷的脑袋,“我们都见不到。”
聂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后知后觉自己太幼稚,已经开始和猫对话了。
聂尘尘倒是没有太失望,柯昔不在,春卷还是挺粘聂尘尘的,小孩也乐得跟小猫玩。
一家三个人一只猫,最没事做的反倒变成了职位在最顶端的聂行云。
柯昔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才回了家,带着一身寒气,关上门就匆匆跑进卫生间洗澡,待他洗完澡出来打算下去泡杯咖啡画期末作业时发现聂行云就在客厅坐着。
“回来了?”还是聂行云看向了楼上的他,先开了口。
他愣了愣,回想了下自己刚回来时客厅应该是没有人的。
“嗯。”他一边往下走一边问道,“你一直在这吗?”
“没,听到声响了就出来看看。”聂行云说。
实际上他早就打算睡了的,但总忍不住去想柯昔。
印象中刘名跟柯昔的关系最好,但就连刘名都要问他柯昔去哪了,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妙。
时间就这么从他这些疑虑中过去了,直到柯昔开门的声音响起,他寻思着出来问一问,但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柯昔的身影了。
聂行云开始有些烦了,他索性坐在沙发上瘫着不动了,没想到又碰上了出来泡咖啡的柯昔。
“最近很忙吗?”聂行云问,“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昨天十一点就到家了。”
听起来像在抱怨,又像在查岗。
在冲咖啡的柯昔不由得一笑,逗趣道:“聂老师这是在查岗吗?”
“不是。”
聂行云回答得严肃又认真,柯昔觉得怪可爱。
“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是在关心你。”聂行云又说。
“……”
永远不要企图逗弄聂行云,最后语塞的会变成自己,柯昔连拆咖啡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所以你最近很忙吗?”聂行云重复。
柯昔索性先站着跟他对话了:“不算,接了几个很急的稿子,所以晚上才没有及时回来。”
聂行云一看就知道柯昔在说谎,除去他的敏锐,柯昔就没有哪天回来衣服上是沾了颜料的。
平日柯昔也会在卧室里画画,他画画最不怕脏,聂行云对他衣服上出现大片颜料这件事见怪不怪。
“忙到刘名来跟我问你的行踪了?”聂行云说,“他找不到你人。”
“他啊,后来我回他微信了,想找我借画具。”柯昔以为是什么大事,“他就那样,不及时回复他我就跟死了一样。”
聂行云不认同,他想说点什么,但又没有表达的能力。
“……”看他表情不对,柯昔才发觉他今晚的过分主动,不禁抬头跟聂行云对视,“你难道真的很担心我?”
聂行云不是怕被人戳破的人,他觉得自己光明正大,有什么觉得尴尬的?
但这会儿突然就觉得很不适应,心跳变快,不知道怎么说才正确,好像承认这件事太别扭。
他看着柯昔转身接着泡咖啡的动作,很生硬地扭转了话题:“还喝咖啡?”
“等会要画个作业,怕睡着。”柯昔说。
他最近太累了,可以说是早八晚十一,没个个人时间。
“别画了,下周选修的作业我不收你的,你明天再画吧,太晚了。”聂行云放话。
如果说柯昔刚刚觉得聂行云是在关心自己,他还觉得挺开心,那么他现在觉得聂行云是不是有什么零件坏掉了。
“?”他略微震惊,“你吃错药了?”
聂行云:……
柯昔一看就知道他是认真的:“怎么还给我走上后门了?”
众所周知,聂行云铁面无私,送钱送物都不好使,没残疾的都给他自己动手,哪有不收作业这一说。
“咖啡也别喝了,等下凌晨都不睡。”聂行云牛头不对马嘴地。
柯昔瞥他一眼:“你还不是天天带杯咖啡上班?”
“那是提神用的。”聂行云说。
聂行云看着特无懈可击,但也不是没有不喜欢的东西,他最讨厌的便是咖啡,尽管他天天都喝,家里还装了咖啡机。
是逼迫自己提神工作才使用的粉末,越喝越讨厌。
“不喝你真不收我作业?”
聂行云关心他,他忍不住想顺着人的台阶走。
“当真。”聂行云像拿他没办法似的,“不是你问的吗?”
他说:“我是真的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