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方妙妙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简单的洗漱之后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队长就找了三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检查那些采摘下来的药材,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里面起码有一半的人家提供的草药都是不合格的。
有些药材压根就不对,有些是晾晒没做好,直接烂掉了,这些不好的药材是不能要了,那些队员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有些不讲理的则是直接和这几个来检查的人吵了起来,那几个人也不是脾气好的,两人吵着吵着就开始动手,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斗殴。
好在大队长及时的制止了双方,甚至还取消了这几个不讲理的人家今年的收购资格,这才导致后面的检查顺利进行了下去。
方妙妙听到这些的时候感叹还好不是自己去做这个坏人。
晚上四点多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擦黑了,方妙妙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做饭,听见外面有些吵,方妙妙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门就看见几个婶子在路上飞快的跑着,嘴里还哇啦哇啦叫着什么,看见方妙妙的门打开了,有几个婶子迅速的往方妙妙的方向跑来。
“淑梅婶子,咋的了?”
淑梅婶子并不搭话,她和几个婶子把方妙妙推进了屋子里,然后拴上了门,才捂着胸口气喘吁吁下的说:“秀芬又和她男人吵架了。”
“那咋了?不就是吵架么?”
张秀芬这个人方妙妙是知道的,来她这里买过两次药,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身体却不是很好,每次来方妙妙都叮嘱她多休息,但是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方妙妙就会发现她的身体依然还是老样子。
淑梅婶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旁边的菜花婶子告诉方妙妙:“她家男人王德子是出了名的狠,他结婚之前还进去过呢,听说是杀过人,在家里秀芬但凡让他有点不顺心他就把秀芬往死里打。”
淑梅婶子把话接过去继续说:“对,要是谁上去拦着,王德子连外人都揍,上次大队长和李支书都被他给揍了,后来谁看见他都绕着走,也没人敢帮秀芬了,秀芬的命是真苦啊。”
“那就没人能管管他么?”
方妙妙不理解,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种无视法律的人。
“谁敢啊?他是县长的远房小舅子,县里革委会的主任小时候和家里走丢了,在他家住了好几年,人家两人比亲兄弟还亲,王徳子是他手下的人,要不然他都杀人了咋还能这么快就出来呢。”
”就是,我听说他才在里面蹲了两年就出来了,秀芬也是可怜,嫁了这么个人。”
“结婚之前没打听过么?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人渣啊?”
淑梅婶子叹口气,道:“哪里有那么简单,人家秀芬之前已经有个相好的了,马上就结婚了,结果被来串门的王徳子看上了,借着酒劲,直接就给那个了,秀芬身子都被糟蹋了,她家跟我们一样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姑娘得罪王徳子那种地头蛇,索性就让秀芬嫁过去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女人的尖叫声。
“啊……徳子我真的没有……求你……求你别打我了……求求你……”
“我打死你!你个骚货,是不是又背着我偷男人了?贱人!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先弄死你,再把你家里那群泥腿子杀了!”
方妙妙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去,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地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骑在她身上,男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砸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脸此时已经完全不能看了,男人的拳头上还带着雪,淑梅婶子拉了方妙妙一把,道:“别看了,咱们也没办法,三年前有个人路过,被王徳子一转头砸脑袋上了,咱们出去就是去送死。”
看见方妙妙紧锁的眉头,菜花婶子拍了拍她的手道:“别害怕,方知青,这王徳子不是咱们大队的人,一年最多就在这住一两个月,上次来还是两年前呢,不会对你造成啥影响的,要是看见他绕着走就行了。”
方妙妙不解的看着菜花婶子,道:“他不在咱们大队住去哪住啊?”
“回他自己的家啊,人家是城里人,家自然在城里。”
“哎呀,你看你,说点事都说不明白。”
淑梅婶子嫌弃的推开菜花婶子,对方妙妙说:“这王徳子是城里人,他有好几个媳妇,那个正宫娘娘在城里和他住,其余的都是他的小老婆,他喜欢哪个就去哪个那住,刚和秀芬结婚的时候他在这住过几个月,但是秀芬是个性子刚烈的,不给他好脸子,后来他就不咋来了,来了也是对秀芬非打即骂,秀芬的第二个孩子就是被他给打掉的,但是这几年可能是岁数大了,王徳子脾气没之前那么暴了,打秀芬也差了许多,这怎么这次打的这么狠啊。”
外面的张秀芬和王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听说是勤政回来了,帮秀芬劈柴的时候被王徳子看到了,王徳子以为秀芬给他戴绿帽子了,当场就急了。”
“哎呀,我说这次咋打的这么狠呢,但是人家勤政早就在部队里结婚了,孩子都挺大了,咋可能还惦记着秀芬呢?秀芬年轻的时候是好看,但是你看现在,都老啥样了,她今年也就才三十二吧,瞅着像四五十的。”
“勤政又是谁啊?”
这瓜方妙妙是越吃越乱,她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冷勤政,秀芬那个老想好,当年秀芬出事之后他就被他爹妈赶去当兵了,当了八年的兵,后来转业就在外省安家了,前段时间他爹身体不好,这才把他叫回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