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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也是的,没事往秀芬家跑什么啊,这下子好了,让王徳子看见了吧,秀芬这次是遭大罪了。”

“可不咋的,我看王徳子走远了,我得回家了,我锅里还热着饭呢,再不回去一会锅都要干了。”

“对对对,我也得回去做饭了,方知青,你也早点回去吧,这王徳子一来大队里都不太平了。”

“我也准备回知青点了,婶子。”

方妙妙也没有在卫生所里多做停留,跟着几个婶子一起回了家,吃饭的时候她把王徳子和张秀芬的事情告诉了沈思维。

“思维,你最近早点回来吧,要是值班的话你就跟其他的老师串个班,别大晚上一个人回来。”

沈思维也一脸后怕的说:“这也太吓人了,那张秀芬家里人也挺狠心的,就这么看着自己家的闺女在火坑里遭罪啊?”

“他们就算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除非上面有人来查,否则就算是搭上他们一家人都撼动不了王徳子的一点根基。”

第二天一早卫生所门口又是站了一群人,里面还不乏很多陌生的面孔,方妙妙给人打完针开完药已经是下午了,她一上午忙的连口水都没喝上,知道这样肯定不行,方妙妙直接就去了大队办公室找大队长。

“大队长,最近来咱们卫生所看病的人太多了,光今天一上午就二十多个人,其中一大半我都不认识,您真的得给我找个帮手。”

“方知青,这不正说明你医术高超,连外地的人都要来找你看病么?不是我不帮你,是咱们大队里真找不到合适的。”

赤脚大夫是个好工作,不用下地,赚的还多,但是对技术的要求很高,需要有医学背景,大队里根本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人。

怕方妙妙生气,大队长又说:“要不然你找个年纪小的,带在身边,带几年也就能成手了。”

方妙妙无语,她可没有带小孩子的习惯,再过几年高考就恢复了,她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不用了大队长,我自己想办法吧。”

见大队长也帮不到她,方妙妙只能离开办公室,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的脸上虽然包着头巾,但是她乌青的眼眶还是让方妙妙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张秀芬。

方妙妙对她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张秀芬竟然带着一个孩子来找她了。

张秀芬的孩子叫王大丫,王徳子是个重男轻女的,对王大丫根本就不管不顾,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连着王大丫一起打,王大丫明明已经十四岁了,看起来还是和一个十岁的孩子差不多,瘦瘦小小的。

母女俩都是浑身是伤,张秀芬尤其严重,她在方妙妙的面前脱下围巾,方妙妙这才看清她脸上的伤。

她的头皮被活生生的撕掉了一块,上面鲜红的肉格外的可怕,脸上更是一片好皮都没有,左边脸颊上的一大块肉都翻了出来,还在一点一点地留着血,很难想象她的身上是什么样子。

相比之下,旁边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王大丫就要好上许多了。

“秀芬婶子,你这有些严重,需要缝针了。”

“先给孩子看吧,我不着急。”

方妙妙见张秀芬坚持,也只能答应下来,开始给王大丫上药。

上药的时候,方妙妙才发现王大丫的左胳膊已经骨折了,只能帮她固定好,让大丫回去好好养着。

到了张秀芬,她身上的伤口多的让人难以想象,方妙妙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帮她把身上的伤口全部缝合好,但是在把脉的时候,方妙妙发现她的身体已经亏空的很厉害了,给她开了一些中药之后叮嘱她好好养病。

张秀芬苦笑着说:“王徳子这次回来也没给我今年的生活费,家里米缸都见底了,还拿什么养身子,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家里了,就是放心不下我的大丫……”

说着,张秀芬开始大颗大颗的流眼泪,方妙妙连忙递给她一块纱布,道:“婶子你别哭了,脸上刚消毒,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方知青,我听说你这里需要帮手,你看我行不行,我现在干活肯定是干不动了,大丫下地也赚不到几个工分……”

方妙妙的确可怜张秀芬的遭遇,但是她并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便对张秀芬说:“婶子,你没有医学背景,这个是做不了的,要不你问问大队长,让他给你安排一些简单的活?你们母女俩的这种情况,上面应该有政策扶持的。”

“我学过医学的,方知青,我初中毕业就去了卫校,在里面读了两年呢,只不过后来……但是那些基本的东西我都是会的!”

“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都记得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之前李大夫给了我一本赤脚大夫手册,我都背下来了,我真的能帮上你。”

方妙妙想着如果张秀芬真的能帮上忙那的确自己的工作能轻松点,至于那个王徳子,一个肉体凡胎罢了,他如果真的来找自己的麻烦,方妙妙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去死,毕竟这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那也可以,婶子你养几天,等身上好的差不多了就过来吧,工资的话你问问大队长。”

“好,太谢谢你了方知青。”

方妙妙看这母女俩实在是可怜,临走前送了她们五斤粗粮,卫生所的这些粗粮方妙妙都是放在外面给人看的,一般情况下她吃的都是空间中的粮食。

张秀芬只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就来找方妙妙上班了,她兴致冲冲的告诉方妙妙:“方知青,大队长说了,一个月能给我八块钱的工资呢,以前王徳子一年也才给我五十块,现在我一个月能赚八块钱。”

方妙妙也被她的心情所感染,她发现张秀芬并没有撒谎,那些药品她都了解,甚至连打针都很厉害,短短半个月,她就已经完全熟悉了卫生所的工作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