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将士,最是看不上那些娇生惯养的宗室。
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不得不来传这个话而已。
闻言直接道:“回高人回将军,是公子们脚上磨起了泡。”
此话一出,周围听到的将士全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是!
你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游玩的?
就这样的能做大宋的皇帝?
事关皇位继承人选拔,韩世忠不敢擅自做主连忙转头看向林菀。
“既已编入步兵阵营,那就是普通士兵,韩将军做主便是。”
听到这话,韩世忠倒是明白了。
这些宗室在高人心里,恐怕已经被淘汰出局。
当即便下令道:
“传令下去,军中禁止寻衅滋事,违者军法处置!”
“是”
看着传令兵的背影,林菀冷哼一声。
真以为血脉能抵一切了?
也不问问这些将士,谁脚上没有厚厚的茧子。
那些厚茧怎么来的?
不都是血泡摞着血泡,磨破长好再磨破,周而复始形成的吗?
别说他们,就是她自己。
从小炮制药材练习针灸,手上的茧子也是只多不少。
哪有什么轻轻松松的成功?
真要是得来的轻松了,恐怕又是第二个赵构!
……
五天后,淮河对岸金军大营。
完颜宗弼正同麾下几位将领商议,只听侍从匆忙来报:
“元帅,猛安将军回来了。”
“好!”
完颜宗弼闻言扔下手中羊皮卷,大笑出声。
“比预定日期晚了几日,必是宋廷派来的押送队伍过于冗长拖了后腿。”
“诸位随我去看看!”
来传话的侍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终是没敢说话,战战兢兢的在前方引路。
完颜宗弼几人自以为计谋得逞,设计杀了对他们最有威胁的岳飞。
志得意满走的大步流星,怎么会留意一个小小侍从的神色。
正哈哈大笑谈论着赵构又能给他们送来多少好处呢,看到大帐外可怜巴巴的两辆马车,以及躺在马车里奄奄一息的儿子。
那笑声才戛然而止。
完颜亨四条腿断了两条,又在大牢里硬挨了几天,来时也只找了间医馆简单包了包。
然后军情紧急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拼命赶路。
一路上又是颠簸又是缺医少药,原本就开始化脓的伤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已经烧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断了的胳膊腿也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完颜宗弼眼见爱子遭此大难,哪里还受得了。
一边大声吩咐手下赶紧把人抬进大帐传医官过来看诊,一边
一把扯过随行的副官面目狰狞道:
“到底怎么回事!”
“给本元帅一五一十通通说明白,漏一个字要你们狗命!”
“是……是宋廷出了奇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副官被勒住脖子上不来气,又被元帅骇人的气势所摄,艰难回道。
完颜宗弼闻言一把把人掼在了地上,一脚踩在那人胸口大怒道:
“放屁!”
“到底是何人伤的我儿?!”
“是……咳咳咳……是真的!”
“那人带了二十万大军……正往临淮关赶,马上就……兵临城下了!”
副官忍着胸口的剧痛,断断续续说道。
“元帅不信……有宋人为证。”
说着指向一旁面色铁青的张俊三人。
张俊原本的计划,是用营救完颜亨的功劳再加上一些宋廷内部机密当投名状。
投靠金人在金朝混个一官半职的。
谁知道完颜宗弼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无视了他们仨薅着随行的副官一顿折腾。
被指认出来和主动投靠那可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
闻言立刻向完颜宗弼行礼道:
“确实如此,我等三人冒死从天牢救出猛安将军。”
“军情紧急,更是一刻都没敢耽搁前来报信。”
完颜宗弼面露狐疑的看着张俊三人,这三人倒也是老熟人,没少在战场上碰面。
据他安插的眼线汇报,这三位也是秦桧一党的没错。
嗯?
说到眼线。
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眼线怎么静悄悄的一个都没动静?
想到这里,完颜宗弼更怀疑了,紧紧盯着他们问道:
“你们的秦桧秦丞相如何了?”
张俊:……
这让他们怎么说?
说被高人重用赈灾去了?
这么一说更诡异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