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宫深处的寒星殿,寒意与孤寂交织弥漫。
金承逸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鲜红锦袍已被酒水浸湿,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原本冷峻的面容如今满是痛苦与迷茫。
门开了,池影逆着光,款款而至,
她俯下身,伸出白皙的双手,挽在金承逸的手臂上,
肌肤相触的刹那,一缕幽芳袭来,仿若寒梅绽放于雪峰,这冷香是她身上的香,兼带灵泉水汽,破却酒雾,直入心间。
金承逸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恍惚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转念又化为怨尤,
他拨开她的手,沙哑的声音带着醉意,喃喃道:“妖尊大人来做什么?你不是不管我,随便我怎样都好吗?”
池影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缓缓收回。她垂眸,轻声道:“我只是……不忍见你如此。”
言罢,一滴泪悄然滑落,她却迅速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
金承逸心中酸涩翻涌,沉默片刻后,他低声叹道:“影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觉得我是那贪生怕死,会弃你不顾的人吗?”
池影双唇微抿,身体微微颤抖,
金承逸握住她的双肩,继续追问:“过往种种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池影紧闭双眸,
金承逸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力度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你骗我!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池影低下头,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用力挣脱,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
“你喝醉了,早些安置吧。”
金承逸苦笑着,步步靠近,“我没有醉,我清醒得很。”
池影转身欲走,金承逸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池影娇躯微微一震,却并未抗拒,而是缓缓闭上双眼,
泪水顺着那绝美的脸颊潺潺滑落。
时光仿若在这一吻中悄然停驻,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金承逸的目光依然胶着在池影的脸上,眼神满是缱绻深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眼中化为乌有,唯有眼前之人是他灵魂的栖息之所。
池影微微喘息,眼眸似星子蒙尘,泪光在其间闪烁,为这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致。
金承逸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疼不已,“影影,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池影抽泣道:“都忘了吧!”
她在心底悲叹,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为什么心会这般痛,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一样。
金承逸一怔,随即恼怒起来,
“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已经喝了忘情水,醒来之后,就不会再记得我了。”池影哽咽道。
金承逸顿时觉得怒火中烧,气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对自己,
“原来你这几天不在,是去了幽冥府取忘情水。呵!我何德何能,竟然劳烦妖尊大人亲自去求药。你就这么想让我忘了你?好狠心的女人!”
听到他的指责,池影嘴唇嗫嚅着,她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所有的话语都堵在胸口,只能任由那无尽的悲伤将自己淹没。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池影将身一退,幽幽道:“羽皇陛下,就此别过!”
金承逸瞧见她那楚楚可怜又满是伤情的模样,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裂,汹涌的情潮瞬间袭满全身,
业火在幽暗中熊熊燃烧,炽热地足以吞噬一切。
他身形如电,霎那间欺近池影,手臂如灵蛇般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稍一发力,转身便将她的身躯整个抱起,双膝如藤挂在自己身上。
池影本能地轻呼,声音未及传开,就被他急切地、恶狠狠的吻霸道地封缄。
他将她抵在墙上,吻得毫无温柔可言,像是要把满心的愤懑与爱意都通过唇齿间的碰撞传达。他的牙齿轻啮她的唇瓣,力度恰好地让她吃痛,却又不至于受伤过重,舌尖顺势探入,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在她的檀口中肆意翻搅、掠夺。
他带着恨,带着怨,向她述说着这五百年来的煎熬与思念。
池影被亲得天旋地转,只能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衫,
“金承,逸…嗯…”她抬手轻抵在他胸前,声音发颤。
“谁允许你擅自做决定?谁允许的……”含糊的话语破碎在唇齿间,消散于深且重的吻里。
“放开……”
“影影,”金承逸深沉的眸中藏着潮涌,“你总是学不乖。”
他将人向上一颠,转身阔步迈向床榻,
下一瞬,天地倒悬,池影重重地陷入柔软的床铺里,
床帷震得剧烈晃动,
随后,他俯身压下,单手箍住她的双腕,摁过头顶,将她密密实实地拢在身下,更加发狠地吻,仿佛要把眼前之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换气的间隙,他将额头相抵,眼中闪着泪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影影,你怎么舍得?”
池影美目泛红,泪光盈盈,声音断断续续,“仙、妖…殊途,难……”
话音未落,便被金承逸狂热的吻截断,
“不要再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我不想听!”
“唔…”
嘶啦——
月白长裙从正面破开,咧到腰际,半褪到床沿边,
红色衣袍亦被抛到半空,遮住了窗外那轮皎洁的圆月。
金承逸劲瘦的手掌一挥,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光罩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如同一层薄纱,隐约透出细微的绯色光泽,将寒星殿与外界隔绝。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声线闷哑,“现在可以喊了。”
话落,高挺的鼻梁贴着雪白的脖颈,一点点向下,晕开点点红梅。
“呃…嗯,”
池影眼角噙着泪,低声吟泣,
金承逸动作微顿,慢慢抬起头,幽沉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他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视线与自己相对,
“如果我明天真的把你忘了,你会难过吗?”
“……”
“好。”金承逸松开手,长指嵌入她的发丝,“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所以,能把我的影影还给我吗,妖尊大人?”
池影只觉心间一阵颤动,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脖子,微微仰起头,
两人的气息发烫,骤然交织。
“影影,看着我,叫我的名字。”金承逸的大掌掐住池影的细腰,长指向下打着旋儿,
“嗯,逸逸,—!”
嘤嘤吟吟之声稀稀碎碎。
须臾,
“冷…”池影哭咽着,颤得不像话,“逸逸…抱…”
娇软之声传入耳畔,金承逸身躯一紧,却未多想,“雪山之境,自然是寒威凛冽。不如你同我一起回丰栖谷,好不好?”
池影神思混沌,听不清他的话,只是娇声求着,“抱…”
金承逸闻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丹田处凝聚起丝丝缕缕的凤凰真气,且缓且快地流转,直至包裹到池影全身,
“暖和一点了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