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务本把装虾的手提袋递给王芝萍微笑着说道:“知道你不能吃鱼,买了点活虾,你抽空收拾一下,炒或者焯水直接蘸酱油吃都行。”
王芝萍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已经挺麻烦你了!又让你破费。那天你爱人过来,我看她有些不高兴,没事吧?”
其实,最让王务本担心的就是张英给王芝萍“甩脸子”,忙解释道:“哎呀!你别多想,她那天是没带家门钥匙,着急找我要钥匙。”
忽然门外不知谁喊了一声“着火了”,王务本心中一惊,也嗅到了一丝焦煳味儿,而且听到门外面慌乱的脚步声。
这种老楼最大的隐患和危险就是起火,楼道里布满了各种规格的柜子,最窄处,胖子得侧身通过。紧急情况时大家想往外跑很费劲。
王务本赶忙打开房门,一股子灰色的烟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冲出门,发现黑烟正从隔壁门上的小窗户冒出。
他扭转回身端起家中桌子上装着半锅水的蒸锅冲出去灭火,正撞见耿家发也端着一脸盆水冲了过来。他们发现隔壁的房门锁着,屋里发出噼叭的声音,浓浓的黑烟从门上的小窗户冒出。
房主没在,这种情况也不好破门,王务本把锅里的水冲着窗口泼了过去,但窗口比他高出很多,大部分的水都回溅了他一脸、一身。耿家发也把脸盆里的水泼了过去,嚷道:“赶紧报警!”
见大事不好,王务本赶忙回到自己家,抱起孩子带着王芝萍,撞上房门撞锁,躲避着楼道里的障碍物,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很多住户都冲出家门逃命,一时间楼道里也格外拥挤、噪杂。
由于起火的位置在四楼,烟往上走,王务本跟着人流跑到三楼感觉烟气小了许多。刚才几乎窒息的王务本大口喘着粗气,抱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到了楼下。
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股的黑烟从四楼楼道两侧的窗户冒出。王务本隐约听到了大院外的消防车笛声。
由于着火的房间就在自己家隔壁,王务本忽然想起了屋里是否还有贵重物品,忙问表情紧张的王芝萍:“钱和孩子的病历资料都带下来了吧?”
王芝萍抬手晃了晃右手的黑色手包道:“都在这里呢!屋里没有其他贵重东西了!”
“那就好!太危险了!”王务本说道。他很佩服王芝萍倒是想得挺周到,这要是把看病的钱都落在屋里可就麻烦了。
耿家发也背着钓鱼挎包冲出了破楼大门。他是钓鱼玩家,在这方面很讲究也舍得投资,用的鱼竿没有低于1000元的,钓鱼的装备就是他的宝贝。
他来到王务本身边愤愤地说道:“那个房间成了群租房,床是上下铺,住了5个送外卖的。住这么多人,而且在屋里充电瓶,不着火才怪!”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王务本一直不在这里住,对老楼的情况不了解,听耿家发这么说,也觉得着火和充电瓶应该有关系。
这种老楼属于“三不管”,脏乱差到了极点,不出事是万幸。
四楼楼道窗户冒出的烟越来越浓,黑烟升上天空,像一大块渐渐扩大的乌云。
此时,消防车笛声由远而近,王务本看到红色的消防车闪着警灯驶进了大院,感觉灭火有了希望。
消防车停进大院,几名消防战士飞速冲下车,有的接消防栓,有两名战士冲进来冒烟的楼道。
其实,楼后才是最近的有利灭火位置,但那里前几年已经被旁边小区的人拆破围墙抢占盖了几间活动房,消防车根本过不去。
老楼原来配备的消防带早已经丢失,消防管道的阀门也已经锈死。消防战士只好从消防车接好管道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