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应该就在这一片。”,蓝屿尘让人四散开来。
星壹先一步登上制高点观察四周情况,蓝雨澈挥挥手让带来的几位探查机构伤势不重的星守分散开来,蓝屿尘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肆一边扒拉草丛一边自言自语,“找,找找,找一找,这么大片区域,要找到什么时候”。
除了绿油油的草和黄的已经要枯萎的草,什么也没看到。
“老大不能制定点其他方案吗?这要找到猴年马月?”。
星伍小声的抱怨一句,又偷偷抬头看看蓝屿尘的方向。
还好没有听到,再看看手下的人,虽说也在找但是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他默默叹口气。
一抹黑色包裹的很严实的身影,在远处将这些人的行动收进眼中。
拉了拉帽子遮住眼睛,又将手插进口袋里。
不想,躲过了星壹的视线范围,刚好被蓝屿尘逮个正着。
“朋友,你这可不地道,偷看别人是不对的哦”。
蓝雨澈话里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的瞬间差点被蓝屿尘突袭露个全貌。
他重新站好,回过身,帽檐遮住了视线,心下盘算了两下。
蓝屿尘的方位他看不到,只能看到面前的蓝雨澈。
他说,“真是长见识了,有生之年竟能见到星坠阁一面,不过星坠阁没事应该不会出现在这的吧?”
听他这话蓝羽曦有些无奈,二哥的毒舌和腹黑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去领教。
“我?闲来无事,随意走走,星陨鉴不会这么霸道,连这荒郊野外的也给占了吧?”
蓝雨澈直接戳穿她:“阁下全副武装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星坠阁的人吧,只是单纯的转转?”
星伍等人察觉到这里的情况,立刻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羽曦轻笑一声,挑刺道:“星陨鉴在这也不只是为了转转,应该有重要事要办吧?”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敌意,性子急的星肆那架势分明是准备动手。
蓝屿尘在她背后,她看不到,但想来他警戒心极强,自然听出这话中有话。
“此事虽算不上机密,但也不是谁都能了解的,是知道,还是感兴趣?”
蓝屿尘的问话没收到回应,帽檐下被遮住的眼睛转了转,百无聊赖地看了眼警戒着她的所有人。
“蓝宗主若是再耽搁,明宗主怕是要撑不住了,你不怕,他把事情全给你捅出来吗?”
眼梢的笑意此刻看来更是得意,似乎捏准了蓝屿尘会因为明筠不跟她动手。
但是星伍几个毕竟还是年轻,被她一激,直接气急败坏就冲了上去。
蓝羽曦侧身躲过星伍迎面的一拳,没等重新站好,星壹和星肆就两面夹击攻了过来。
余光瞥到蓝屿尘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只好出手绊住一人。
脚下步数轻盈飘逸又走位独特,轻飘飘一个侧身翻转将另外两个一脚踹退。
单手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三人的攻势化去。
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蓝雨澈心惊,这人到底是怎么一瞬间把对他们最不利的打法试出来的。
要是让蓝羽曦知道自家二哥的惊讶,怕是要偷笑好久。
看他在三人攻击中丝毫不乱,蓝雨澈看向一边眉头紧锁的蓝屿尘,他应当是看出了什么。
“住手”。
对蓝羽曦出手的三人才停下,脸上都被累出了层薄汗。
她转身看蓝屿尘,目光不交集,却将所有人的动作看个清楚。
“星坠阁主大驾,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知吗?”
蓝屿尘的话,让蓝雨澈恍然醒悟。
即使星坠阁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对战三个高手都游刃有余。
星坠阁主打黑暗,出招阴辣,常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有名。
按理来说,应该是她处于劣势才对。
传闻星坠阁蛮横不讲理,出手必见血。
可方才的攻击里,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杀意,那她来做什么,蓝雨澈有些困惑。
蓝羽曦伸手拉了下口罩和帽檐。
“听闻,近日星陨鉴下属探查机构遭遇攻击威胁,几位星守倒是不放在心里”。
一句惹得几人要再上去跟他打起来,被蓝屿尘拦下。
绵里藏针,阴阳怪气,果真是星坠阁主的标配。
“星坠阁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这也知道”。
蓝屿尘话里试探他有没有在星陨鉴安插内应,可蓝羽曦只是笑笑,若蓝屿尘见了她这隐藏下的面容,怕是不会再这么问。
“蓝宗主对下属的训练,还是再严些的好”。
她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否则带出来不够丢人的”。
这话倒是一句得罪几个人。
蓝屿尘拦住忿忿不平要上去围殴的几人,冲她抬手示意,示意她接着说。
“明宗主的事,我们会帮忙。”,蓝羽曦双手抱胸。
“理由呢?”
蓝羽曦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星-坠-阁-不-杀-好-人,够吗?”
话落,寒针从指尖带着力道而出,弄死了一个近百米远的探听员。
帽檐下的眼睛透着危险的光,不动声色的扫过所有人。
一阵阴冷诡异的极寒袭来,是她身上的嗜杀之气外溢。
所有人都警惕着,生怕突然变性的星坠阁主随时发狂。
百米之外徒手杀人固然很难,但她轻松就做到了,更加凸显了深不可测的实力。
鹰隼的追猎,黑色身影消失在原地,仿佛一下置身黑暗被吞噬。
无形的气压总算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蓝屿尘让他们继续去找,可他却看着方才那个死人的方向迟迟没有回神。
“星坠阁的隐果然名不虚传,我刚刚都没看出什么破绽,也没感觉到星能波动,是个强大的对手,哥你觉得呢?”
不听人接话,蓝雨澈看向蓝屿尘,发现人在发愣?
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去打扰。
直到星壹过来报告说找到了,蓝屿尘自动回神接过来他手中的血布,分明是明筠身上的明家族服的碎片。
那人耍了他们!!
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愤怒。
车上下来几人,为首的人模狗样的穿着板正,架着副墨镜,拽到鼻孔看人。
在一众快要凌迟他的目光中走到蓝屿尘面前,“蓝宗主,我们老大要见星主,谈谈明宗主的事情”。
差点就被暴走的星伍取了性命,偏偏还不要命的从手下那里拿来一个信封,趾高气昂地递给蓝屿尘,却在人伸手去接的时候,把信封掉在了地上。
男人笑的得意,非要他捡起来,美其名曰“核对信息是否正确,免得错了惹老大生气”。
说的同时又在信封上踩了两脚,这把三位星守气得满脸通红,差点冲上去打人,被蓝屿尘喝住。
“小澈,捡一下”。
说着,他退后了一步,蓝雨澈上前,挂着得体的笑容,重重的一脚踩到他皮鞋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从小没被教育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男人指名道姓的点着蓝屿尘要他捡。
结果,
没等蓝屿尘发话,蓝雨澈就足尖一点一划。
脏兮兮的信封凌空飞起,升到正等着看笑话的男人脸前,荡起一层厚厚的尘土。
蓝雨澈伸手接下信封,没等他开骂,便拿出里面的明信片递给了蓝屿尘。
细长的手指夹着信封一角,顺着他的手指自下而上的燃起火焰,火舌贪婪地向上舔舐着,信封在男人眼前一晃而过,变成了火星消失不见。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破口大骂,被手下告知眉毛和眼睫毛都没了。
星肆星伍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看着他落荒而逃,留下一句“你们等着”的狠话。
蓝屿尘勾唇,被他这个小动作给逗笑,手中明信片的内容很快让他又凝重起来。
背后红笔写下的字殷红得像是鲜血,对方点明要见蓝衡,可答案也显而易见,
不可能!!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面具下的眼睛笑眯眯的盯上蓝屿尘。
他们能知道蓝衡不会轻易出面,而对方显然也很清楚,不过他点出要见蓝衡,只是他要见蓝屿尘的一个把戏。
所以这个局面到底是谁看破了谁?
蓝雨澈和跟着前来的星伍被凭空出现的人拿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我这么有面子,连残殇暗卫都能见到”。
蓝屿尘自顾自的坐去他对面的沙发,没有被人胁迫和对当下局势的紧张与愤怒。
蓝屿尘切入话题,问他:“明筠呢?”
他喝下口红酒,感受着冰凉的液体进入喉管,欣赏着对面的人。
“死了,而且……”,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
蓝屿尘稳如泰山的坐着,明显不信他的话。
星伍倒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听到后额头青筋都要冲破皮肤出来。
对比之下,他更喜欢星伍这种充满仇恨的眼神,蓝屿尘实在让他感觉无趣。
“你做了什么?”,蓝屿尘转动手上的戒指,从他的目光和表情中想要看出一切。
男人笑起来,他突然坐起靠近蓝屿尘:“不愧是星陨鉴的,那么多刑具都没能让他背叛星主,不过嘛,对于你们蓝家来说,不过一个下属而已,这么关心干什么?”
虽然蓝屿尘面色依旧,但被激乱的气息不稳终于让人来了些兴趣。
他故做惋惜道:“你们星陨鉴的人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娇贵,他挨不住,选择自尽了”。
这句话彻底冲破蓝雨澈和星伍的防线,他们拼了力气要冲上去,被人狠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蓝屿尘皱眉,‘星能禁锢器!’
他晃了晃酒杯,冲蓝屿尘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后一饮而尽,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因沾了酒水而水润的唇。
“来,拿个新杯子来,给蓝宗主满上”。
一旁人听此上前,拿出一旁的杯子,名贵的红酒进入杯中,暗红的色泽反射灯光映衬蓝屿尘此刻的些许狼狈。
他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轻闻,表情好像沉溺在了酒水之中,随着浪潮跌宕。
他在蓝屿尘面前展示一番。
继而倒入杯中,晃动酒杯,看着白色粉末被红色浪潮吞噬干净,像极了他现在的处境。
不用脑子思考,他就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果然,酒杯放到了他面前,又拿起自己的碰撞一下。
玻璃撞击的清脆悦耳,彻底变成了尖锐刺耳的闷火,让蓝屿尘忍住泛呕。
“请。”,他很客气,先干为敬,忽略当下处境,可以说是酒席间的礼尚往来。
蓝雨澈和星伍同时出声。
“哥!”
“蓝宗主不能喝!”
这副催人泪下的场面,在他丧心病狂的笑声中打断,“不让他喝?我让你们喝”。
蓝屿尘回头看着他们,没有咬牙切齿,没有贴心安慰,只是眸光平静。
淡淡一句:“我喝完,你让我们离开,把明筠还回来”。
寄人篱下的悲哀…
一向高傲的蓝宗主低头,他很是满意,“我答应你,前提是你要听话”。
这般对待玩偶般的语气,羞辱的不堪来袭,蓝屿尘却没回他半点。
冷峻的眉宇依旧保有风度,他平静地看他,“背叛星陨鉴有什么好处呢?值得你这么帮他?”
“什么意思?”
蓝屿尘仿佛在透过他与另一个人对话,“明筠是本代明家宗主,此行蓝家本代三个来了其二,明明是很好的机会,你却答应让我们走”。
“这能证明什么?”,他笑。
“证明。”,他摸上了杯子,指节轻轻敲着杯壁,“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蓝屿尘一手磕碎杯子,鲜血混着酒水碎片嗖嗖飞出去。
蓝雨澈一脚蹬翻被蓝屿尘一击毙命的暗卫,眼疾手快的从袖口抖出星爆弹。
小巧的拉环缠在指尖,“本来还担心最后的人得有多大本事,我们还要畏惧几分,结果你倒是爽快的承认了”。
蓝屿尘转身看他,“人呢?”
“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大笑。
“你以为我会把人放在这里?太天真了,跟领主斗,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蓝雨澈立刻追问,“领主是谁?!”
“领主?!”,他肆意瘫在沙发上,仿佛没看到来自对面的威胁,他小声呢喃道:“领主”。
他突然大笑,嘶吼的嗓子犹如寒风中呼哧老迈的风箱,又带着最后的倔强,“领主说立刻把他杀了!!”
几人这才注意到他的通讯装备一直打开着,对面安静得很,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声令下。
“是!”,对面传来回应,机械的声音失真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