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桉自然不会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此时想刀了他的心达到了巅峰。
他让李青派去查温白芷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得到的结论都是,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一路按部就班的长大,然后被他赐婚给司玖。
唯一一次变数可能就是她那次在她表哥的撺掇下逃婚。
但是又在河边的大树下被找到。
找到的时候头上还带着伤。
也就是因为这个伤,她之后就失去了很多曾经的记忆。
这一点,被派去找到她表哥的人也证实了。
温白芷看到他的第一眼确实是不认识他了。
齐晏桉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一切都说明她没有任何问题。
可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肯定是有问题的。
想到她那时候还陪司玖一起去了晋州。
如果说在晋州的时候,也有很多她留下的痕迹呢。
或许他可以从中查探一番。
“你再派人去晋州,找到当时司玖住的地方,特别是温白芷住的地方,把她留下的所有物件都带回来给朕检查一下,继续对温白芷家附近的人进行探查,询问她之前的一些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事,不管大的小的都要一一查实后和朕汇报!”
李青觉得自家陛下简直是奇怪。
只是一个宦官的妻子,也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左查右审的。
李青当然不会知道,齐晏桉心里想的都是闻白。
虽然温白芷不一定是闻白。
但他就是不想放过任何不可能的可能。
齐晏桉派去晋州的人马很快就出发了。
温白芷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多么大的波折。
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让司玖的伤尽快养好。
容恒只来过一次,教她如何换药。
那之后温白芷自己就能换药了。
其实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换过药,战场上受伤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但事关司玖,她想更专业一些,让司玖少受罪一些。
这一日午后,他们用过饭之后,温白芷就让司玖按惯例,脱去上衣,露出光洁又伤痕累累的后背。
先前钢板压出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失。
如今又多了道剑伤。
温白芷将司玖散在背后的长发放到他胸前。
“子衿,你的后背都快没地方受伤了。”
司玖皮肤白,又瘦。
肩膀处也有骨头瘦的凸起。
黑发从肩膀处垂到胸前,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可惜最近他伤没好,不然温白芷怎么会放过这么可口的时候。
司玖坐在那里,温白芷单膝跪在他身后为他上药。
“没事的,现在看着再难看的疤痕,到时候我让容恒按照以前的方法,再帮我把疤痕去掉就行了。”
他说的轻松随意,温白芷却听的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知道司玖是如何祛疤的,恐怕她都会想让容恒也帮她祛疤。
她急忙阻止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再用那样的方法祛疤了,那样的方法实在是对你太不好了,有点疤又怎么了,他齐晏桉还能管到你身上有没有疤吗?”
司玖会因为她说的话而感到暖心。
但他却无法真的去忤逆齐晏桉的要求。
“白白,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我们在离开这里,回京都参加春日宴之前,我就要让容恒帮我把疤祛掉了。”
温白芷拿着药膏,白布还没来得及缠在他伤口上。
“怎么会这么急?你的伤口昨天还在流血啊。”
司玖拉住她的手以做安抚:“就要这样的状态才行,白白,我不想瞒你,如果伤口现在已经开始愈合不再流血的话,我还会将伤口再划开,你知道的,那些过程我都与你说过的。”
温白芷慌神道:“可是,可是说是说,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你真的再去体会一下那样的痛苦啊子衿。”
司玖柔声道:“白白,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之前都经历过很多次了,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温白芷还在重复:“不行,我真的不行,可不可以不弄了啊子衿。”
“白白,”司玖郑重的开口,“之前每次你都不在我身边,我可能会觉得很疼,但是这次你在我身边,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应该会觉得好过一些的,你放心,这次只是将之前的红痕剜去,再抹上药膏而已,没事的白白。”
“你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他最后说了句这个。
温白芷虽不忍,但她也知道无可奈何。
司玖再如何被人们惧怕,他都是凡夫俗子。
他势必会一直臣服于齐晏桉。
而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甚至没有家族做靠山。
他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人龋龋独行罢了。
温白芷下定了决心般,弯腰抱住了上面尚未穿衣服的司玖。
“子衿,我都知道的,你的无奈你的隐忍你的痛苦我都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司玖周身冰冷,搭配他此刻光洁裸|露的上身。
更衬的他如温润的玉石一般。
触手冰凉但分外引人喜爱。
让人看到后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拥有他。
而温白芷也真的这么做了。
此前她怕扯到司玖的伤口,一直压抑着。
但如今司玖的伤口怎么样都要被扯开。
那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因着司玖后背有伤,温白芷罕见的让自己躺在了他下面。
司玖气喘吁吁的伏在她身上之时,温白芷的手指还无意识的在他的后背划过。
她的肩膀上枕了颗汗淋淋的头。
下面也是汗淋淋的。
司玖上身的衣服从刚刚脱下到现在都没有再穿上。
“你早就与容恒约好了祛疤的时间吧。”温白芷喘着气问。
司玖在她肩头蹭了下:“约的就是今晚。”
温白芷惩罚似的掐了他的后背:“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司玖如实道:“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问我。”
这倒是实话。
温白芷不会错过司玖的任何一次苦痛。
但她还是不解气。
直接一口咬在了司玖的肩头。
司玖面不改色的承受着她的咬。
“温小姐怎么折磨在下都行,只要温小姐能够解气,晚上的时候陪在下一起,就行。”
温白芷故意与他唱反调:“如果我不陪呢?”
司玖想了想,道:“不陪的话,我应该会更勇敢吧。”
有她在,他却是那个最胆小怕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