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骄近来不太舒服。
12月12日越来越近,他还没有确定下来要送什么礼物。
而他翻看日记本去寻找蛛丝马迹的这几天,身体总是会诡异地发起低热,他一开始以为是流感,喝了几包感冒冲剂,没当回事。
单凛为了他的生日以及圣诞假期,把工作压得很实,每天都要加班完成多一倍的事务。
盛予骄不敢耽误他,就没有提过发热的事情。
12.10,晴天。
他们收拾好行李,盛予骄也把最终敲定拍板的生日礼物藏在旅行箱深处。
好久没有跟单凛待在一起,他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受不了,直接埋进男人怀抱里。
可那种浑身灼烧的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在上私人飞机之后也是这样,反而更加过激。
盛予骄拿他当作躺椅坐,脑袋乱糟糟的,总不踏实,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水。
单凛摸摸他的头发:
“晕机了?”
“可能是吧,好困。”
盛予骄随意把水杯塞进他手里,一歪脑袋就闭上双眼。
Enigma刚要吩咐人给他配药来吃,就看他搂住自己的脖子睡了。
胸前的人睡得很不踏实,缓慢喘着粗气,皮肤的热度透过衣物,已经贴到单凛的胳膊上。
浓厚的青梅气味迅速充斥在机舱。
“骄骄?”
单凛逐渐发觉不对,可盛予骄紧锁眉头,口中发出混乱又模糊的嘤咛,根本叫不醒。
他的额头愈发滚烫,身体不住地发抖,被单凛使劲抱着也无济于事。
“不管飞到哪里,立刻申请紧急迫降。”
机乘人员接到命令,赶紧按照单凛的吩咐,向总塔台联系,申请到了降落在最近的Y城云安机场的资格。
幸好单氏在Y城也有一处私宅。
随行的医生判断,盛予骄只是陷入了易感期,不建议打抑制剂。
那他唯一的解药,就只有抱了他全程的男人。
Y城沿海,风景也不错,单氏的宅邸是一栋私人海景别墅,人迹罕至。
偌大的房子,从上到下就他们两个。
单凛把人放在床上,仅仅洗个手脱掉外套的工夫,盛予骄便挣扎地撕了自己的衣服:
“好热……”
刺鼻而浓郁的青梅香味,让单凛冲昏了脑袋,晕头转向地也被勾起了燥热。
盛予骄眼睛都睁不太开,循着他的信息素跪爬到床边,扑倒这棵巨大的薄荷身上。
他手足无措,觉得后颈隐隐发烫,痒得抓心挠肝,想贴着单凛,又不满足于只是贴着。
大口大口地呼吸过后,盛予骄扯开单凛的领带,揪着他的领子亲上去。
“唔——”
单凛把人压在床面,手掌反扣住他的后脑勺按过来,像是活脱脱要将他的嘴巴吃掉。
盛予骄现在脑子糊涂着,否则一定会躲而非还不怕死地同他纠缠。
Alpha在被招惹得失了智的Enigma面前渐渐落了下风,只能被肆意支配,合不上嘴。
他丧失了一些反应与思考的能力,盲目应和着男人的入侵,眼泪夺眶而出,滴在被褥上。
单凛一点一点帮他舔掉,发出亲吻的响声。
啵——
空荡荡的房间里,这种暧昧的声音清晰可闻,使得盛予骄更加脸红心跳,呼吸过度。
他彻底溺毙在单凛带给自己的欲海中。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脑袋中一片混沌,连抬眼皮和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单凛腹腔贴着他的后背,有力的心跳声震得他有些发颤。
他哼了一声。
“醒了?”
Enigma伸出手臂把他翻过身来,面对面揽住。
盛予骄探出脸蛋蹭蹭他的脖子,还是软绵绵的乖巧模样。
单凛低头在他下颌处细密地亲着。
“我好饿。”
盛予骄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窝在他怀里说道。
“好,我去订饭。”
单凛伸手就要去拿手机,他却不撒手,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你不是会做饭吗?我要你做给我吃。”
“乖,”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现在离不了人。”
“那你就抱我去。”
盛予骄伸长手臂挂在他身上。
没办法,单凛给他换好一套暖和的家居服,铺上厚厚的毯子让他坐在备菜台上看着自己做饭。
昨天有人来把冰箱填满了食材,单凛看了看,心里规划出几道菜。
盛予骄晃荡晃荡双腿,忽而问道:
“这是哪里?”
“Y城。”
“Y城?”
他左右看看,又透过窗户观察片刻。
“现在是几号了?”
“14号。”
!!
盛予骄心头咯噔一下。
单凛见他忽然沉默,打鸡蛋的动作停顿住,回头看过去。
他的Alpha忧心忡忡地耷拉着头。
“都怪我,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单凛却直接伸手把他捞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我说过了,你能陪着我就足够。”
还没忘掉这些,盛予骄又计算起日子,他们两个居然胡闹了整整五天。
盛予骄挠挠脸,不太好意思地注视着单凛的身影。
“我好像还没有来过Y城呢,你的假期还有几天?我们出去转转吧。”
“假期无所谓,关键是你现在的身体。”
“不是有你在吗?”
盛予骄歪歪脑袋,张嘴接住他喂进嘴里的炸排骨。
单凛给他吹了很久,已经不烫,一咬开汁水四溅。
“好嫩。”
他由衷地赞美道,看到男人翻开掌心,就把骨头吐在上面,任凭单凛拿纸巾给自己擦干净嘴角。
不多时,四菜一汤就出锅。
黄豆猪蹄汤、虾仁滑蛋、红酒烩牛肋条和蒜香排骨,当然还有每顿饭必不可少的蔬菜,今天是西兰花炒口蘑。
单凛像是有严重的喂食癖,不停往他嘴里塞。
盛予骄觉得他或许才是真正去新东方进修过的大厨,每道菜咸淡都刚刚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晚餐我想吃红烧肉。”
他开始点上菜了。
“好,待会儿一起出去买。”
Y城纬度低,虽然在十二月份,却比S市要温暖一些。
不过单凛也不能允许他穿的太薄出门。
他们选择了当地的一家大型购物广场,人员不少,临下车之前,盛予骄被他拉着戴上一只口罩。
尽管面露不解,他还是乖乖听话,并且眼睁睁看着男人也戴上。
“最近流感病毒爆发,这样还保险些。”
单凛解释道。
盛予骄点点头,被他牵着手带下车。
购物中心都差不多,商业化,人多得要命,S市是繁华首都,这种地方比Y城更奢靡。
但因为有人陪着,盛予骄也没觉得很无聊。
他多看一眼的东西,单凛便会吩咐人买下,包起来寄回S市。
“我就是好奇那只暴力熊为什么会这么大,不是想买,再说那么占地方,买回去放哪里?”
“咱们家够大。”
“噢,那我看上这家商场了,你怎么不买给我?”
“真的想要么?”
盛予骄听他语气严肃起来,当即摆了摆手。
他可不敢答应,这个口气他怕男人会直接去拟订收购合同。
两个人排到了当地很有名的连锁奶茶店,点了一杯招牌。
小尝一口,盛予骄眼睛被点亮。
果然名不虚传。
他现在坐在商场的休息区小皮凳上,暂时摘下来口罩。
“盛老师?”
几米之外忽然站定了一个人,弯腰看过来,声音算不上大,却足够让周围听清楚。
盛予骄不由得抬眼。
“真的是你啊盛老师,终于见到真人了,我是S大传媒系的研究生,你是我的偶像。”
他向前迈了半步,单凛立即把盛予骄护在身后,随即使眼色让保镖挡住:
“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StN的金牌主持人盛予骄,您的照片一直摆在我的书桌上,就算换过发型我也认识的,您真的不再播新闻了吗?”
盛予骄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就在保镖和单凛的双重防护下离开百货大楼,钻进了轿车里。
他走之前,还记得那个学生眺望的眼神。
恳切而狂热。
他脑子突然一阵抽痛。
单凛一只手搁在他膝头,正在打电话,向那头冷冷地吩咐:
“处理好,我不想看到任何消息爆出来。”
盛予骄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沉沉地深呼吸,还是觉得有种缺氧的感觉。
那种无助与迷茫,把他淹没。
“这次是我的错,应该提前安排好包场清人,吓到了?”
男人把他拽进怀里抚摸着脊背。
盛予骄只问了一句:
“我是谁?”
单凛的手臂停滞片刻,目光微动。
不过盛予骄并没有苦苦等待他的回答,合上双眼睡着了。
“你是盛予骄。”
男人虔诚地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我的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