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冀幽交界处,旌旗猎猎,铁甲鳞鳞,袁绍十万大军一步步逼近公孙瓒,大战一触即发。
大军夜晚宿营之时,谋士沮援求见袁绍,但被袁绍亲卫拦下。
“主公正在休息,有事等明天再说吧!”
沮授在外连连大喊:“军机大事,耽误不得!臣有急事求见!”
袁绍被惊醒,遂和衣起身。
“沮授,进来,你有何事?”
卫士这才放沮授进入大帐。
“主公,臣有一计,欲献于主公!”
“你白天不说,大晚上的,我正休息时,你却跑来献策。”
袁绍语带责备。
沮授说道:“主公,大战在即,哪里还分什么白天黑夜!”沮授说得恳切。
袁绍似有所动,正色道:“那好,说说看,你有何计策?”
沮授凑近数步,说道:“主公,公孙瓒今晚可能会了袭营。”
袁绍摇头,不相信,“前哨已经探知,公孙瓒的军队,距离我们,尚有一百多里,不可能今晚袭营。”
沮授提醒道:“主公,公孙瓒善于骑兵作战,他麾下白马义从,来如云去如风,与胡人作战时,就常常追击胡人,善于急行军奔袭作战。如若他突然奔袭而至,我军仓促之间,若无防备,恐怕会吃亏大败。”
袁绍听了觉得有理,点头道:“那就让人加紧巡营,多设岗哨,夜间让各营将士轮流值守。”
沮授说道:“这只能保证不败,以臣之见,莫不如将计就计,分兵伏于营外。待公孙瓒前来袭击之时,伏兵尽出,前后夹击,如此,可大获全胜。”
袁绍大喜。
“若真得胜,你功不可没!”
当晚,袁军于营外设伏兵。
黎明时分,公孙瓒果然率军杀来。
袁军伏兵尽出,前后夹击。
公孙瓒大败而回,坚守易地。
易地南临易水,公孙瓒曾于易地筑城,于城外挖壕沟土丘,深沟高垒,易守难攻。
公孙瓒对儿子说道:
“如今袁军将至,必定围城,如果我们父子都困在城内,一旦城破,就父子皆亡。西边太行山上有黑山军,黑山军虽是黄巾余党,但为父曾助黑山军击败胡人,对他们有恩,而且,黑山军与袁绍水火不容,你率一队士兵出城,向黑山军求援,让黑山军出兵相助。
“为父会坚守到黑山军前来,等黑山军一到,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城外西北角半夜点火为号,我从城内出击,你和黑山军从城外出击,内外夹击袁绍!”
公孙续带人出城后,却在半路上被袁绍的人抓获。
公孙续的亲信部下从公孙续处知晓公孙瓒的计划,向袁绍告密,和盘托出。
这么明显的机会,袁绍的谋士自然不会放过。
在谋士的建议下,袁绍派人于半夜在易城城外西北角点燃大火。
公孙瓒以为援军已到,大军杀出,没想到,又遭到埋伏,中了袁军之计,大败而回,实力大大受损,只得卷缩于易城。
袁绍在城外劝降。
“公孙瓒,你若投降,我可保你不死!”
公孙瓒大笑:“你哄三岁小孩吧?我若是投降,死得更快。再说,就算你不杀我,我也决不投降,我公孙瓒岂肯受辱于你!看到易城南边的易水了吗?我现在如荆轲一般,抱必死之心。”
这个时候,天子使者荀攸已经到易城外,听闻公孙瓒宁死不降,知道事情充满变数。
要是公孙瓒突然战死或自刎,就来不及救了,荀攸押解公孙瓒进京的任务就会失败。
荀攸亮明天子使者的身份,进入袁绍军营,面见袁绍。
荀攸在关中时,早见惯了西凉军和禁军的军容军威,进入袁军军营时,从容淡定。
“袁将军,在下荀攸,奉天子之命,前来河北。”
荀攸气度不凡,是颖川世族名士,又身为天子使者。
袁绍不禁收起了往常轻慢之心,起身拱手施礼,问道:“使者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