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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鹫原本以为琥烲看到“负我者死”几个字会生气,没想到他们这位脾气暴躁的王竟然笑了。

琥烲这一年来实在易怒,暴躁的血液就算睡冰床也于事无补。

鹿鹫心知他的身体不能再等,娶王后一事得加快进程。

可琥烲却不紧不慢地,想和她玩一玩……

众人不知鹄璃王其实一早就到了,被选上的几人,除了七公主,没一个不是哭肿了眼睛,日日夜夜闹着让家里人想法子避祸。

南宫媱也哭过,好容易得到出宫的机会,立刻来找陆蓝鸢商量。

“倘若咱俩必定有一人得嫁过去,倒不如一起得了!”

南宫媱哭了一会,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陆蓝鸢摇头失笑,“傻丫头,我可不同你分享一个男人。”

南宫媱一愣,好像是哦!哪有同好姐妹争宠这样糟心的“好事成双”?

她耷拉着脑袋,“南宫菲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竟然让我别妄想同她争……她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去!”

“那你告诉她,找你不如找国师。”

“对啊!我还真怕她闲着无事,满脑子馊主意对付我,碗碗姐姐你太聪明了!”

南宫媱一高兴,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似的,惹得陆蓝鸢都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之心来。

倘若她告诉琥烲,放过其他人,她勉为其难替他生子……不对,她都已经生了俩!

这下陆蓝鸢心情也不好了……

狗男人不会是想抛妻弃子吧?

琥烲若是听到,说不定要问她:到底谁让我“净身出户”的?

傲雪将探听回来的消息汇报一遍,陆蓝鸢终于知道是谁想要她的温泉山庄。

索性让人给武城义送信去,让他提防着几位皇子的外戚。

傲雪又道:“候选人又少了两位。”

“哦?”

陆蓝鸢有了吃瓜的兴趣,傲雪接着道:“司家小姐游湖遇刺,跌落水中,让人给救了,有了肌肤之亲,求陛下赐婚。”

“陛下问过国师,他同意了。”

“另一位是齐太傅的孙女,老太傅亲自求上鹿鹫国师,她孙女有个非君不嫁的青梅竹马的小子。”

“国师也答应了?”

陆蓝鸢不敢置信,这就少了两位“竞争者”。

七公主想必很高兴!十公主怕是要哭……

“十公主恐怕要兵行险招了。”

她感叹一句,想着十公主没有人相帮,干脆她也去求一求鹿鹫?

结果鹿鹫不请自来。

“听闻璃王妃有一处山庄,若是能让鹿鹫住上几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当真?那将我从候选名单划掉吧。”

“除去这个。”

“那我要十万两金。”

“……鹿鹫两袖清风,十两,勉强可以。”

“开个玩笑,若是能免了十公主南宫媱,往后那温泉山庄你随时可以入住。”

陆蓝鸢倒是大方,可鹿鹫却说:“我可以答应,但王未必同意。”

“那……让我见他一面。”

“可。”

鹿鹫点头,陆蓝鸢笑笑,又道:“就三日吧,事成之后才能兑现先前的承诺。”

鹿鹫失笑,暗骂一句“小气”。

待琥烲现身时,候选人只剩五人,其中一人身染恶疾,其余的不得而知。

陆蓝鸢也没太关注。

琥烲戴着狐猴面具,而他身后的国师,今日竟然以真面目示人。

他刚走出去就让陆蓝鸢有片刻呆滞,这人生得也太好看了!雌雄莫辨,还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仙气儿。

好看!实在是好看!

琥烲面具下的脸瞬间黑了,鹿鹫哈哈一笑,走了。

惹了事就跑,琥烲来不及和他打一架,只想打陆蓝鸢出气才好……

“怎么?看上我鹄璃的国师?”

“我就是纯粹欣赏,比不得您,又是王妃又是公主的,还有一对双生姐妹花,纵享齐人之福啊!”

“你在吃醋?”

琥烲心情好了不少。

“男人都一个狗样,我不过是看不惯。”

陆蓝鸢好整以暇地整理一下整洁的裙摆,她今日着了水葱色长裙,显得活力满满,却又不失小妇人的温婉动人。

头上简单一根碧玉簪,不见人就不戴压得头重的首饰。

面对“不请自来”的两位,她也懒得隆重打扮,穿得舒适得体即可。

然而她这种见老熟人的姿态,琥烲一个人见了便罢,偏偏多一个鹿鹫!

“你们沣国人不是最重规矩吗?这就是你见客的着装打扮?”

“你们又没下帖子,说来就来,我还能像国师一样未卜先知?”

琥烲冷笑,“真是一刻也忘不了。”

陆蓝鸢突然想起今日是有求于他,连忙道:“我以为他仙风道骨,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谁知……”

“老妖怪才是!他都八十多岁了。”

琥烲一句话惊呆了陆蓝鸢,她小嘴合不上,根本不信的样子。

虽然鹿鹫头上有一缕白发,但她猜测是测算的人太过劳心的结果。

说他三四十,她信,七老八十?得了吧。

琥烲熟练地坐在一旁,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陆蓝鸢心道:那是我的杯子。

开口却是:“来人,上最好的茶!”

琥烲不需要这些阿谀奉承的姿态,摆手道:“说吧。”

“你能把南宫媱的名字去掉吗?”

她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面具下的虎目。

总觉得男人虎视眈眈,仿佛眸中带着煞气。

“凭什么?”

他语气淡漠,并不是发飙的口吻。

陆蓝鸢还是有点生气,“凭我是孩儿他娘,你就不能……”

“别用你们沣国人那套。”

琥烲冷笑,“在你决定弃我不顾的时候,他们一并给了你。”

所以,平平安安只是陆蓝鸢的孩子。

“你……好,既然你来了,证明有的谈,可否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是我可以支付的。”

她谨慎地补充了一句,生怕狗男人趁机报复。

虽然南宫媱值得相帮,她也不至于要付出“血的代价”。

琥烲:“很简单,做我七日奴仆。”

陆蓝鸢直接拒绝,“办不到。”

“那就定你和南宫媱吧,出来这么些日子,我也想家了。”

“好,七日就七日!”

陆蓝鸢咬牙答应下来,琥烲又道:“这是刚才的条件。”

“你……”

“刚才骂我什么来着?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