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琥烲化身为狗,狠狠在陆蓝鸢身上留下两个牙印。
陆蓝鸢泪眼汪汪地同她挥手告别,并让傲雪安排一处僻静温泉池子。
她得陪狗男人去小住几日,全当度假。
然而没等出发,俩孩子就病了,说是感染风寒,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后来鹿鹫来了,给孩子们念了几日“经”,奇奇怪怪反正听不懂,竟果真有效。
琥烲没能如愿,又见鹿鹫竟然成了璃王府的座上宾,比他这个“前主人”还风光,气得差点吐血。
陆蓝鸢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亲手做了玫瑰、果肉冰沙,琥烲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他原就是睡冰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冰,陆蓝鸢也算投其所好。
本以为他最终会选定自己,后来她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和亲的人选最终定下三人——陆蓝鸢和刘家双生姐妹。
说来也巧了,正是从前去鹄璃“救”她的使臣刘逢源的爱女。
这对姐妹花年芳十六,一直没定人家,除了姐妹俩眼光高,还有一个原因:姐妹俩不愿分开,又总看上不同的如意郎君。
陆蓝鸢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密不可分的姐妹花,竟然连夫君也要同享……
娴妃终于得知她“再嫁”的男人是平平安安的爹,还是因为某日撞见琥烲哄着孩子们喊“爹爹”。
她倒没有当场做什么,只是事后问陆蓝鸢,孩子怎么办?
陆蓝鸢:“我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那怎么行?别看他现在对孩子不错,往后……”
“他会对孩子们……视如己出的,您放心。”
“我……”
娴妃突然瞪大眼睛,陆蓝鸢也明白了她的猜测,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这种事绝不能宣之于口,娴妃没再问,心里却有了答案。
很多事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后宫虽然不问政事,但南宫钰璃许多事都会透露几分,加上近来问了许多有关陆家的旧事,娴妃也正梳理着朝堂上的情况。
既然儿子有野心,她也只有鼎力相助。
否则其他皇子坐上皇位,哪有他们母子俩的活路?
如今想想,碗碗嫁给鹄璃王,兴许不算特别糟……
陆蓝鸢最意外的事,莫过于她身份被揭晓的那一日,鹿鹫将有人暗害璃王遗孤的证据呈了上来。
太熹帝大怒,七公主因行巫蛊之术,被贬为庶民。
另一件大事,则是陆家平反了,在贵妃揭发她身世那一刻,同时送上来的还有南宫钰璃准备好的厚厚一叠证据。
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叫陆蓝鸢了!
娴妃却不能恢复身份,这是唯一的遗憾。但为了南宫钰璃,这点委屈她还受得。
太熹帝原本想着让娴妃替陆蓝鸢养着两个孩子,谁知琥烲竟然不同意。
没有理由,只有利益,且是太熹帝不得不动心的条件。
陆蓝鸢不知道当中有这么多曲折,她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成为他背后的三个女人……之一。
顺利到鹄璃时,平平安安已经会叫人了。
陆蓝鸢和刘以寒、刘以冰同为美人,鹄璃后宫没有那么多女子封号,只有美人和王后。
三人并无大小之分,负责教规矩的嬷嬷说:子嗣为大,谁先生孩子,她会请太后做主,为其封后。
陆蓝鸢心情复杂得很。
刘以寒和刘以冰也不嫌弃嬷嬷说沣国话蹩脚,一人赏了对方一个玉镯。
陆蓝鸢赏了一把金瓜子,嬷嬷面色不变,一直是同款微笑待人。
陆蓝鸢再见到阿酒时,她已经是闷葫芦的夫人了。
阿酒来拜见,送她一套鹄璃国的启蒙书籍。
陆蓝鸢则补上新婚贺礼——两套珍珠头面,一对玉如意,以及一尊白玉送子观音,又送了几匹沣国特有的布料。
看到送子观音,阿酒感动得无以复加,学着沣国使者的模样,行了一个大礼。
陆蓝鸢好笑地摆摆手,入乡随俗,让她不必刻意学沣国人的礼。
傲雪是个能干的,陆蓝鸢让她负责学习鹄璃语言、文化和风俗。
傲雪学成了,她就能偷师,再慢慢融会贯通。
搜罗来的野史等她暂时还看不懂,得空就认字、写字。
芍药除了负责三位主子的平安脉,还有药膳。
忍冬时常上山采药,陆蓝鸢让他想法子种一些沣国特有的伤药。
陆蓝鸢的院子挺大,就是有些荒凉,鹄璃人似乎不喜在园子里种花种草,御花园倒是有假山流水和荷花池。
偶有一些修剪得宜的盆景。
陆蓝鸢见不得浪费,让人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些能看又能吃的——比如薄荷,山茶花和木槿花等。
鹄璃大部分时候都很热,只有冬日里又冷又潮。
陆蓝鸢做了许多冰饮,也会让人送一些去给太后和琥烲享用。
她到了这倚澜苑将近半月,还没见过琥烲和太后。
听分配过来的侍女说:琥烲不是太后所生,她是继后,但她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公主。
公主已经嫁人了。
倚澜苑得了三个粗使婢女,这个沣国话说得好,且懂得察言观色的侍女叫青雉。
她还告诉陆蓝鸢,刘以寒和刘以冰住在临湘苑,距离王后的宫殿比她的倚澜苑近许多。
青雉得了一把银瓜子,兴高采烈地道谢,又得了一碟点心,让她拿去同另外两个小姐妹吃。
傲雪:“这青雉,好似没多少心眼子。”
陆蓝鸢笑笑,“鹄璃人看着就比咱们老实。”
“美人说错了,您如今是王的女人,不分彼此。”
这位神出鬼没的,吓陆蓝鸢一跳。
“国师虽然是修道之人,也是男子,这样大喇喇地走进我的院子……”
“诶,我可不是道士,王不是同你讲了嘛,我是老人家,分什么男的女的?”
鹄璃可没沣国那么多规矩,旁人或许不能随便入王的后花园,但国师,哪里都去得。
陆蓝鸢挑眉,“您老人家有何贵干?”
“来讨一碗冰粥。”
“化缘啊!那我就行行好吧,凌霜,给他装一碗。”
鹿鹫:“多谢凌霜小厨娘!他日你的厨娘若要嫁人,我来替她物色好男儿。”
“不劳烦您老人家,我的婢女,对男人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