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讲的答复,唐帝高悬的心放下来了。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天知道他有多担心李讲意气用事?
幸好,少年终究还是成长了,学会了男人该有的隐忍。
唐帝松了口气,道:“他们没有明确说,不过如果你愿意,他们表示可以见上一面,相信可以争取一下。”
这个“争取一下”,就很灵性了。
毕竟,在经过这一件事后,谁还不知道,太易观是一个开门做生意的势力?
相信李讲若是想要从他们的手中,换取解药的话,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或许是一块易天令?
李讲走了,离去前还是没有答应与太易观的见面,但也没说的特别绝对,只说暂时不见。
唐帝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强求。
毕竟现在才过去一个月,距离一年的时间还算长,完全可以将太易观作为万不得已之选。
书房里,李讲一遍遍的尝试,用各种方法刺激,凝缩在体内成为一团的毒素。
但是,几乎所有的办法都失败了。
正如之前所观察得到的结论一般。
这团毒素,已经与他的身体,生命形成了一种同生共死的联系。
不是不可以消灭,而是在消灭它的同时,李讲也会被消灭,这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真难搞。”李讲面无表情地擦去嘴角的血。
重明杏虽然没能解开这毒,但药力并没有浪费,仍旧留存在李讲的身体之中。
这段时间,李讲精神百倍,肉身就像是泡在一股温泉之中一般,每分每秒都在经受滋养。
这毕竟是价值五百万灵石的神物,与一般的圣药相比,效果霸烈无比,只有圣人才能完全消受。
若不是这些试验,往往伴随着受伤,流血。
李讲甚至会因为药力过剩,虚不受补,反而流出鼻血。
“主人,龙宫那边有消息了。”
敖图的声音忽然在李讲的脑海中响起,惊喜无比。
它还是留在了李讲的身边,作为龙宫联系的传声筒。
时间过去两个月,龙宫终于根据各种线索,查到了关于这种毒素的蛛丝马迹。
于是,二话不说就将消息送了过来。
“鲲鹏灵粹?”
得知真相的李讲浑身一震,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太易观用在自己身上的毒药,居然与神兽有关。
敖图也很震惊,它很快便整理出资料,告诉李讲,
“鲲鹏灵粹与龙涎性质类似,但更加珍贵,据说一年也仅能凝炼出一滴,存在极高的药用价值。”
“鲲鹏灵粹稀释后,不仅可以当做肥料滋养天材地宝,促进生长,而且还可以涂在身上,塑造不坏法身。”
这是一种非常难得且宝贵的原料,堪称梦寐以求的瑰宝。
除了鲲鹏巢这个由鲲鹏组建的势力,可能有少量的存货,外界非常难寻。
所以,每一滴放出去,都会引发腥风血雨,无数人愿意豁出性命抢夺,连圣人都不例外。
这根本就不是价钱能够衡量的,太珍贵,太稀少。
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有几个人得到了鲲鹏灵粹,却要将它卖出去的,那样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顶多出现以物易物的交易。
而凡是能够与鲲鹏灵粹画上等号,有资格交换的,同样价值不菲,寻常人难以想象。
“这听起来像是好东西啊,怎么会险些将我杀死?”李讲不解道。
“大补即大毒,鲲鹏灵粹之所以会出现上面所说的那些好处,归根结底是因为它经过了千百倍的稀释。”
敖图道:“至于原液,药效太可怕了,圣人都不一定能够承受,会被撑爆,肌体龟裂而亡。”
“那我?”李讲脸色一变。
“据龙宫猜测,太易观掌握的这一滴鲲鹏灵粹,多半有什么问题,或许是产生了异变,连稀释都做不到,所以才用在了主人您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猜测还是有点依据与可信度的。
毕竟,若鲲鹏灵粹真的像敖图所说的那样珍贵的话。
雨君不可能不留下来自己使用。
这对几乎所有人而言,都是不愿错过的机缘。
可雨君还是放弃了,不仅放弃,而且还用到了李讲这个敌人的身上。
这说明什么?
在他看来,这鲲鹏灵粹肯定是用不了了,已经成为毒药。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得到了异变的鲲鹏灵粹的李讲,不仅没有修为上的突破,得到天大的好处,而且状态非常的差。
若不是有那么多人的帮助,李讲肯定早就死了。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李讲道。
“暂时没有。”
敖图讪讪然,但很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龙宫已经尝试联系鲲鹏巢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若问这个世界,谁对鲲鹏的力量最了解的话。
作为鲲鹏血脉组建的势力,鲲鹏巢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回京的这一个月,李讲的日子过的风平浪静,经常会有人提起到他的名字。
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因为,李讲彻底过上了隐居般的生活,深入简出,一个月期间,露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很多人登门想要拜访,但除了真正信得过的那几个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
有人猜测李讲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状况,或许颓靡,或许苍老,总之已经不适合见人。
因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文相遗留下的力量,也会如同无根浮萍般日渐衰落。
李讲体内的毒素,自然能找到可乘之机,影响李讲的身体。
甚至,有部分人像是摸过李讲的脉一般,言之凿凿的放言。
李讲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八成连之前可怕的战力都保不住了,行将就木,不能饭否。
关于这些推测,谣言,李讲从不出面回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按照李讲这样冷处理的方式,关于他的讨论很快就会消停的时候。
在秋高气爽的十月,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一个人入京了。
此人几乎强势与狂妄到极点,目空一切了。
入京的第一天,便在城门口声化雷音,当着世人的面,点名道姓,向李讲下达战书。
“李讲,你趁我外出游历,杀我弟子,辱我名声,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我回来了,你在哪?滚出来!与我一战!”
诗狂回京!
这则消息一出,瞬间引爆了整个洛阳城,天地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