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狂游历归来,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李讲发起挑战。
不得不说,这则消息真的太劲爆了。
诗狂,吴榭,何等人也?
此人之狷狂,举国皆知。
为了将来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他甚至不惜将一路扶持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脚踢开。
当时,他身上有多少流言蜚语?
可以说,整个青州都在骂他,议论纷纷。
但吴榭偏偏拥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不仅不畏惧,撑过来了,而且还顺势与韩修业、韩修德两兄弟发起了文战。
那两场战斗,惊天动地,结果人尽皆知,韩家大败。
无论是韩修业还是韩修德,都没能为他们的妹妹将尊严赢回来。
韩家从此由盛转衰,地位一落千丈,不复鼎盛。
而吴榭呢?
却平步青云,最终娶了京城某个圣人世家的嫡女。
他外出游历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年,没人知道他在这段时间,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很多人一直都认为。
李讲之所以能够这般强势的崛起,在大唐文坛中找不到什么敌手,横扫了八方。
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诗狂不在大唐!
当然,也有一部分爱讲,一直在驳斥。
就算诗狂名下也有不少的经典作品,但依旧不能否认李讲才华横溢的事实。
这两拨人一直在吵,明里暗里纷争不断,谁也不服谁。
本来,最近都消停了,毕竟李讲已经出事。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诗狂居然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嚷嚷着要与李讲决战。
这叫人如何平静?
短短一天的功夫,整个洛阳城,就好像被掀了个天翻地覆一般。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呢,四野就已经炸开了锅。
消息如狂风龙卷,迅速扩散,很快洛阳周围的城市就知晓了,紧接着整个大唐,甚至一些相邻的国家都收到了风。
就如同五年之前,震动大唐的天骄是李翀一般。
在几十年前,名动天下的,是吴榭!
当时的他,声势一点也不比李讲小,文风就如同他的称号一般,狷狂豪放,大有一种气吞山河的魄力。
别说是同辈了,就算是一些功成名就的老人,在文会上的表现,也不一定有他刺眼。
这样的人物,按道理已经是大唐文坛之最,没人能写得出,比他更好的锦绣文章了。
正因如此,诗狂才会外出游历,寻求突破自己。
谁能想到,这么前脚刚走,后脚大唐便出现了李讲这颗闪耀的明星?
在如今的大唐,甚至都不需要专门介绍李讲的成就了。
哪怕随便找一个在大街上光着腚撒欢的孩子,最起码也能知道,李讲是大唐的文豪。
《陋室铭》、《游子吟》、《水调歌头》、《行路难》……
一首首人尽皆知的诗词,是李讲功成名就,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底气与信心。
这样两位在不同时间,雄霸一方的天骄,居然有可能要产生碰撞过。
可想而知,这则消息会产生的化学反应有多么剧烈。
“你们说,李讲到底会不会接战?”
“你在说些什么废话?太师是何等人物?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诗魔啊!他会怕吗?必然会应战!”
“小子,你这话就说的太绝对了,就算李讲平日几乎已经接近无敌,但那终究只是针对同辈,而诗狂是谁?论经验、阅历、手段,哪一点不比他高明?”
“呵呵,若这世界,真的照老先生您所说的一般,活得越久,胜算越大,那玄武一族,岂不是早就统治八方了?”
“就是,诗狂虽然年纪大些,但你们别忘了,论修行资质,十个诗狂也比不上李讲,诗狂未必是李讲的对手。”
“喂喂喂,诸位,你们忘了?既然是诗狂要与诗魔对决,那怎么可能少得了诗词文章的碰撞?这才是重头戏!”
“那我也觉得是太师更胜一筹。”
“年轻人就是年轻,没感受过诗狂的现场,李讲在他面前,或许连笔都不敢握!”
外界喧嚣,沸腾一片,群情激动。
走在街上,随处都能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讨论。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李讲再度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你的诗词文章,我已看遍,通读下来,只觉可笑。”
同一日,李讲还未给予回应,诗狂便再度发声。
“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懂得什么人间疾苦?无非就是纯靠臆想的无病呻吟。”
诗狂在酒楼上大放厥词,将李讲的作品贬低得一文不值。
众人听到一个字都不敢附和,但他身边的人却笑得非常灿烂,一个劲的斟酒恭维。
有不少眼尖的人,当场就认出。
簇拥在诗狂身边的人,几乎都与三皇子的手下有关。
“我早就知道,靖王那边一直沉默,肯定是在酝酿些什么。”
世安侯府,李恩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怒骂道:“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将诗狂叫回来了!”
诗狂确实狂妄,目中无人。
可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的事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了撞了几次壁,自然就磨去了锐气,不再目空一切。
这段时间,突然又回归了年轻时候的口气,行事横行无忌。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故意激将李讲,逼他应战。
毕竟,如今文相枯寂,李讲中毒。
文道可以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一片黑暗。
如果能够直接解决了李讲,那自然是好。
如果不能,至少也要让李讲分神应对,疲于奔命,从而影响到他的身体。
“李讲,你怎么想的?”乐平公主轻语。
房间里,李恩、李翀、莫老、喻星实等人纷纷转头看来。
他的态度至关重要,无论战与不战,最后都将在外界引发轩然大波。
沉默了片刻,李讲缓缓开口,“战!”
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了韩家对自己扶持之恩,这个诗狂就断然不能放过。
众人听到李讲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全都笑了。
就算是李翀也忍俊不禁,嘴角微微勾起。
因为,这就是李讲的行事风格。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既然你都已经叫嚣到门口了,自然不能让你全身而退!
“不过,这样岂不是正好踩中他们的圈套了吗?怕是会步步受制。”喻星实提醒道。
“当然不能让他们把握主动权。”
李讲神秘一笑。
当日,他对此事的态度便传了出去,引发轰动,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惊叫声不绝于耳。
因为,李讲的意思是:
战,可以。
但是,得先看看诗狂有没有这个资格,让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