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苏若梦后,楚离和宋九便帮穆琉枫忙活着在别苑准备婚宴。
穆琉枫派人送去狼牙帮整整一百零八台聘礼,把薛海宁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送礼的队伍排成一长排,十里红妆。
场面风风光光,浩浩荡荡。
到了狼牙帮,送礼人恭敬地呈上礼单:
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汗血宝马六十匹,金茶筒一个,银茶筒两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
薛海宁看着手里的礼单,感慨道:“这也太排场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娶亲呢!”
何青龄也在一旁说道:“没想到穆琉枫这么有钱,官宦人家娶亲也不过如此啊!”
薛海宁道:“身为暗暮阁阁主,这么多年为独孤夜出生入死,没点儿油水怎么行?听说无影宫的镖局还有茶楼的事务都归他管,每年分得三成利呢。”
何青龄笑道:“看来我要提高一下诊费了,否则还真的娶不起依雪了!”
薛海宁道:“你那诊费再提也比不上他,到时候你聘礼太寒酸的话小爷我可以帮你凑凑,毕竟小爷身为一派掌门,还是有点家底儿的。”
何青龄贱兮兮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老子记住了,你可别耍赖!”
薛海宁拍了拍胸脯:“小爷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时候失信过?”
……
别苑。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穆琉枫坐在之前和路冠鸣住过的那间厢房内,愣愣出神。
他幻想着大婚时的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这一切仿佛像做梦一样。
梦寐以求的婚宴终于要来了。
在梦中饮过无数次的合卺酒也终于能真的喝上了。
他掏空了所有积蓄,只为给她一个让全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婚礼。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她。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双生蛊至今未成,她终究还是无法在阿爹的瞩目下嫁人。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地替她感到难过。
可谁让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行了两次双生蛊都失败了。
他发誓,以后的日子里要狠狠宠爱她,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想尽办法让她快乐。
和她度过最幸福,最难忘的一段时光后,他会想办法让她死心,再与她和离。
然后走得远远的,死在她看不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要不让她生下孩子,和离后她还可以再嫁。
上天对他还真是眷顾,让他可以在临死前与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这样他即使是死也无憾了。
……
狼牙帮。
路冠鸣坐在池塘边仔细修补着桃木剑,可是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将它复原。
这时,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如云中白鹤一般:
“别白费力气了,破镜难圆,有些东西坏了是可以复原的,可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从前。”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是无名。
她抬起头,果真看到无名正坐在不远处的围墙上。
他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估计已经默默注视自己很久了吧!
路冠鸣望着他,问道:“无名,你怎么来了?”
斗笠下的无名看不见表情,声音却有些低沉:“傻丫头,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路冠鸣点头道:“是啊,小哑巴已下过聘礼,再过两日我就会嫁给他了。”
无名道:“可他之前那么伤你,还有了别的女人,你真的不介意吗?”
路冠鸣道:“其实……我一直都不信小哑巴会是那种人,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大婚那天我想听他亲口向我解释。”
无名似乎是叹了口气,又问:“傻丫头,那如果他的回答是真有了别的女人呢?你又该当如何?”
路冠鸣唇角抽搐了一下,还是不愿意相信:“不会的,我……我相信他。”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无名笑道:“你还真是个傻丫头。”
……
大婚前夜。
路冠鸣突然失踪了。
并且还留下一封信,信上说自己不愿意嫁给穆琉枫,想出去散散心。
薛海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派出狼牙帮所有人到处寻她,可是都寻不到。
翌日大婚之时,接亲的队伍到了狼牙帮,却迟迟等不来新娘上轿。
薛海宁只好将信呈上。
接亲的队伍最终抬着空花轿原路返回。
当穆琉枫穿着正红色的锦绣喜服,一脸期待地候在喜堂,幻想着路冠鸣为自己披上嫁衣的场景时,却等来了她逃婚的消息。
他接过喜婆递来的那封信,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看到潦潦草草还满是错别字的几行话语后,他将信撕得粉碎,随即便褪去外衣,走出去了喜堂。
楚离见状冷笑一声,连忙叫来香儿,对她嘱咐道:
“你现在就去狼牙帮给薛海宁传话,我为了防止路冠鸣言而无信,救下苏若梦的时候,在她体内下了剧毒阴阳散,阴为毒,阳为解,一毒双配,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
“只要她按时成婚,我便会把解药双手奉上,可若是她敢令少主失望的话,那今日午时苏若梦便会毒发,等过了子时神仙难救。”
“苏若梦的性命现在掌握在路冠鸣手中,想救她的话,就让路冠鸣乖乖过来成亲!否则,苏若梦必死无疑!”
香儿领命离开后,楚离在心中忿忿自语道:
路冠鸣,果真不能相信你,你只是利用少主对你的感情救下苏若梦罢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苏若梦若是死了,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
香儿去狼牙帮传完话,薛海宁便一边到处寻找路冠鸣,一边去别苑向楚离求解药。
可楚离却始终闭门不见,让下人传话,除非路冠鸣现身造成婚礼,否则绝不解毒。
果然到了午时,苏若梦毒发。
薛海宁别无他法,便带人包围了别苑,强行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