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琉枫见此连忙从厢房走了出来。
庭院里,薛海宁对上他的视线,恳求道:
“穆琉枫,我找了一圈儿,可到处都寻不到云歌妹妹,她应当确实是不想嫁给你,你就不要勉强了……她答应你也是为了救若梦,你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我来承担行吗?”
“求你把解药给我,救救苏若梦,只要你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了他的这番话,穆琉枫的表情有些困惑。
他走近薛海宁迷茫地问道:
“苏若梦不是早就从地牢里救出来了吗?”
薛海宁闻言更加迷惑。
穆琉枫居然不知道楚离下毒的事?
这时,楚离也从厢房内走了出来,冲薛海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薛海宁,你求穆阁主没用,毒是我下的,一毒双配,只有我能解,这是我和路冠鸣之间的承诺,现在她食言了,就要付出代价!”
她嗤笑道:“若不是我们救苏若梦,她本就该死在独孤夜手中,既然路冠鸣利用阁主救她却不履行承诺,那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就让这一切回归到原点!”
薛海宁心急如焚地说道:“求你了!先救救她,只要你救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楚离冷冰冰地注视着他:“我的条件就是让路冠鸣履行承诺,其余免谈。”
何青龄再也忍不住了,怒骂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恶毒!居然给苏若梦下毒!不愧为魔教中人,蛇蝎心肠!”
楚离也不甘示弱地反怼道:“哼!魔教中人?你们可别忘了,是谁低三下四求着魔教中人救苏若梦的!有本事别来求我们呀!过河拆桥就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吗?”
穆琉枫望向楚离,一脸认真地问道:“楚离,你给苏若梦下毒了吗?”
楚离大方承认道:“没错,我怕路冠鸣食言,就留了一手,没想到她真把我们当猴儿耍!”
穆琉枫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声命令道:“楚离,谁允许你这样做的?快给她解毒!”
楚离倔强地说道:“我不。”
穆琉枫的语调瞬时透出怒意:“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仅屡次三番忤逆我,还擅自行动,更是支使不动你。”
楚离委屈地说道:“阁主,属下这是为你好!路冠鸣言而无信,把你当傻子耍,她过河拆桥,应当付出代价啊!”
穆琉枫盯着她,目光冷冽如冰,仍是说道:“快解毒。”
“阁主,恕属下不能从命!”
楚离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厢房,
“今日,路冠鸣不乖乖现身与你成亲,我是不可能交出解药的!除非我死!”
薛海宁实在忍无可忍,便举起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向楚离的背影攻去。
可还没触碰到楚离,就被穆琉枫挥掌拦住。
穆琉枫凝聚真气隔空用力一推,薛海宁手中的狼牙棒便咣当落地。
“你让开!既然这女人说除非她死,那小爷我就杀了她!”
薛海宁不甘心,又伸拳与穆琉枫搏斗了几招。
穆琉枫一边迎击一边注视着他,蹙眉说道:
“薛海宁,你冷静一点!”
“冷脸怪都快死了,你踏马的让小爷如何冷静?!”
薛海宁在愤怒的加持下攻势异常凶猛。
可穆琉枫单手应付他,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打出数丈远。
之后在招式的惯性下,薛海宁踉跄倒地。
这时,狼牙帮所有人蜂拥而上。
落雪阁的一众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
两派人合力而攻。
穆琉枫无奈,只好拔剑迎击。
双方在庭院里展开激烈的战斗。
空中满是兵器霹雳乓啷的碰撞声。
不过,他一人对付两派合攻居然丝毫不逊,还占了上风。
很快便把他们逼出了别苑。
……
荒山上的一处废弃竹屋内。
路冠鸣头痛欲裂地醒来。
发现手脚被麻绳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破抹布。
她只记得大婚前夜独自去放河灯许愿,希望小哑巴的答案不会令她失望。
可下一刻,居然遭遇了劫匪。
那几个劫匪穿着黑衣蒙着面,武功高强。
把她掳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上。
马车上竟还有一个劫匪,手里拿着麻绳,好像在里头候着她一样。
她刚进去就被捆绑住了手脚。
挣扎间,这个劫匪还强行喂给她几粒白色的小药丸,并动作暧昧地把她箍在怀里。
药丸是用别致的小木瓶装着的,上面还刻着可爱的兔子。
这只兔子的模样有几分眼熟,给路冠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用力思索着,脑袋却越来越晕,很快便彻底昏睡过去。
醒来就在这里了。
“唔唔——”
她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一阵阵闷哼。
窗外一片漆黑,看不到星光和月牙。
她环顾四周,这里荒无人烟,夜色静谧。
只有零星的乌鸦叫声,在一片死寂的黑夜中格外瘆人。
正当她满心绝望,恐惧充斥心头的时候,一个清风霁月的影子突然破门而入。
她抬眸一看,又是无名。
每次她遭遇险境,他都能及时营救。
此时,他的出现无疑在黑夜中给足了她安全感。
无名连忙关心地冲过来,帮她解了麻绳,拿掉了她嘴里的破布。
路冠鸣连忙问道:“无名,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无名道:“寅时。”
路冠鸣摇头道:“我不是问什么时辰,我是问离我和小哑巴的婚宴还有多长时间?有没有错过?”
无名遗憾地说道:“婚礼那天你没出现,我听别苑里的人议论你居然逃婚了,可你明明很期待这场婚礼的,我觉得事有蹊跷,便到处找你,可是我太愚笨了,现在才找到你……”
路冠鸣神色一凛:“那过去多久了?”
无名道:“已经三天了。”
路冠鸣脸上顿时露出失落的神情。
她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眼底浸出一层水雾,逐渐凝结成泪珠滚滚落下。
无名见状关怀地问道:“傻丫头,别难过,有我陪着你呢。你是怎么被绑来这里的?是谁把你绑来的?还记得吗?”
路冠鸣摇了摇头:“绑架我的人黑衣蒙面,我也不清楚他们是谁。”
无名又问道:“他们绑你有什么目的?图财吗?有没有抢走你身上的金银首饰?”
路冠鸣点头道:“抢了,手镯耳坠还有荷包里的银两都被他们抢走了。”
“那就是图财。”
无名想了想又说道,“可若是单单图财的话,可以直接抢了财物走掉,何必大费周章呢?”
旋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傻丫头,你……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