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止歪了一下头,“你是?”
白玉迟转身关上门,随后摘下面具。
堂溪止笑道:“我还以为是谁,你啊,还活着呢?还是在仇人这,一个人吗?成丧家犬了,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
白玉迟冷笑一声,不屑道:“还是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堂溪止停下动作,转头看了白玉迟一眼,随后用力将酒壶摔到白玉迟脚边。
碎片满地。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敢这样同我说话?”堂溪止咬牙道。
白玉迟在桌边坐下,“我不与你闲扯那么多,你帮我。”
“我帮你?”堂溪止不解,“帮你复仇吗?你这样与我说话,我凭什么帮你?”
白玉迟道:“你不是最好美色吗?三公主殿下漂亮吗?”
“红衣那个?”堂溪止回想着,舔了舔唇,“确实够漂亮,比我后宫那些俗物漂亮千百倍。”
“想不想要?”白玉迟轻声问道。
“自然是想。”堂溪止道,“不过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和她一起,两个人穿得跟要成亲似的,她的夫君吗?成亲了我就不要了,不好那口。”
白玉迟摇摇头,“不是,她还没有婚嫁,放心吧。”
堂溪止站起身,走到白玉迟身旁,拉了椅子坐下,笑得阴鸷,“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帮你,带兵帮你打啊?打不过,打得过的话我也不至于亲自来求结盟了。”
白玉迟没有正面回答,“我记得,天齐国原本也是个小国吧,国力并不强盛,怎么发展成如今这样了呢?”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着堂溪止。
堂溪止哼了一口气,“不就是出了个杨改吗?百战百胜,将周边的国都吞了。”
“对,杨改。”白玉迟轻松道,“若我说,杨改不在了呢?”
“死了?”堂溪止惊讶道。
“不是。”白玉迟道,“去平定流寇了。”
堂溪止有些不悦,“那有什么好说的?他是走了又不是死了,若是打仗他又要回来了。”
白玉迟往桌面上伸手,想给自己斟茶喝,可茶盏茶杯都被堂溪止给摔碎了。
他又收回手,“我知道他往哪去了。”
“所以呢?”堂溪止问道。
“你这脑子,怎么当上皇帝的?”白玉迟道,“不会直接将你哥哥杀了篡位的吧?”
堂溪止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对啊!你没看见他死前那个样子,死前还叫了我一声弟弟呢,好可怜啊。”
“你不是也有弟弟吗?可惜你弟弟死掉了,不然你这个病秧子或许有机会体验到被弟弟杀了是什么感觉。”
白玉迟压低眉眼,不满道:“别拿我阿弟和你这种畜生相比。”
堂溪止似乎心情很好,笑着摆了摆手,“好,不比,不比,赶紧说正事。”
“杨改要去西北边关平定流寇。”白玉迟道,“平定流寇这种事,他带的兵不多,你该懂得路线吧,天齐国的西北边关,你带多些人去围他。”
“我去?”堂溪止道,“他可是百战百胜的。”
“那你不会多带些人吗?”白玉迟无奈道,“他带一个人,你就带一百个人,他带十个人,你就带一千个人,还拿不下吗?”
“你将杨改杀了,到时我不管你去哪找人,流寇也好,难民也罢,还是普通百姓,通通强充了军。”
“就这个法子,你敢不敢搏一搏?”
堂溪止犹豫了一会儿,“你这法子,不成功我便要灭国了啊,你借刀杀人呢?”
白玉迟笑道:“想当初,大朔国与天齐国也算是能平起平坐的,如今,你来这卑躬屈膝,真是孬啊,你服?”
堂溪止闷哼了一声,道:“自是不服,不就靠着杨改吗?没了杨改,算什么东西?”
白玉迟又道:“我就是借刀杀人,也不骗你,不过这是一笔你我都能得便宜的买卖。”
“赢了,天齐国这片广阔疆土都归你,我大仇得报。”
“输了,你就将我供出,我和你一起死罢了,你捡不到便宜,我也不能得好处,算公平吗?”
说着,他又往前倾了身子,低声道:“皇上,你瞧瞧你的国土,树挪死,人挪,活啊。”
堂溪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你倒是诚实。”
说完,堂溪止站起身,低头看着他,“我答应你。”
他想起秋芙,“比起国土,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小美人。”
白玉迟也懒得多说,站起身往外走,还不忘交代一句,“你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吧?回去后好好安排,是西北边关,别记错了。”
堂溪止不耐,“知道了,嘴真是够碎的你。”
白玉迟看都不愿多看堂溪止一眼,戴上面具推开了门,往蓉华宫方向走。
他并没有给堂溪止带上门,堂溪止在他身后,追到门口,边关门边骂他。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明月旁围了几颗星星,对着他一闪一闪的。
堂溪止对他来说,算是救命稻草了。
虽然他并不喜欢堂溪止。
他与堂溪止先前见过。
那会儿堂溪止还不是大朔国皇帝。
堂溪止带着使团前来,说想要与他们结盟。
可是没人看得上大朔国。
堂溪止不像个正常人,喝醉了还将他当作女子想调戏他,十足的轻浮之徒,好在他及时开口说话。
堂溪止走后,宫人去收拾堂溪止住的屋子,发现那屋子被他糟蹋得不像样子。
堂溪止并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在外人面前不显。
“诶!你在这啊!”小融公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白玉迟的回忆。
“小胖墩,你怎么在这?”白玉迟看着向他小跑而来的小融公公,笑着问道。
小融公公跑到他跟前,牵起他的手,“殿下叫我找你呢,说你不要乱跑,我这就把你送回去。”
白玉迟由着小融公公牵着走,也没有要挣开的意思,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小胖墩的。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这样在月下石子路上走着。
即使是在夜晚,地上也能有树荫,生于投下的月光。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秋芙才洗干净身子,穿着寝衣,墨发像瀑布,垂至腰际,发尾还有些湿。
她披上外衫,走去开门,“谁啊?”
她还以为是小融公公将白玉迟找回来了。
可谁知,一开门就对上了那双眼。
她一下就生了气,想将门关上,可是被商为序抬手阻挡,关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