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寒辰,张耀东等三人隐蔽在楼顶默默观察周围环境。楼下的王楚安和宋岩两人手持军用望远镜隔窗望着对面马路上的一举一动。
张耀东会时不时地通过望远镜看向小小一只,他调侃道,“别说,可儿站在医院门口,可真像一幅画,美不胜收,美艳绝伦,美……”
张耀东话语未尽,周寒辰从自己的望远镜里抽身出来,回眸一脚踢在他的小腿处,“美他娘的什么美?我他娘的让你上来干什么的?观察敌情的。你他娘的还有心思看可儿?你再他娘的给老子不靠一点儿谱,你就把望远镜给小帅。”
张耀东瞬时收了笑,在心里默念道,“我今天怎么总撞枪口?一早上都挨三回骂了。管住嘴,管住嘴,张耀东。”
可张耀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主,不管可儿在哪儿,他的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地瞟向可儿,哪怕只一眼,他也心满意足。
这一眼望过去,只见小小一只苦着脸,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通通皱在一起,哭兮兮地小表情惹人心疼。不久后便开始落泪哭泣起来。
“哥,可儿哭了,您看是不是?”张耀东正一脸心疼地望着哭唧唧的小生物。
周寒辰侧脸厉声呵斥,“张耀东,你他娘的除了会扰乱军心,你还会干什么?哭就让她哭,你让老子看什么?”
张耀东不再作声,默默观察起敌情来。
“你还让老子看,我这当哥的看见她哭,我不心疼吗?我一心疼就得心软,就得前功尽弃。你他娘的是特务吗?扰乱军心是大忌,这点还用我他娘的教你吗?”周寒辰给张耀东劈头盖脸一顿骂,丝毫没有给张耀东留一点儿脸面。
“我……我还不是心疼可儿嘛,我和您一样,一遇到可儿的事情就心里发慌。”张耀东也只敢低声替自己分辩。
“发慌?去他娘的一边慌去。滚,别他娘的挨着老子。把望远镜递给小帅,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周寒辰依旧发泄着。
张耀东无奈也只能匍匐到小帅身旁,顺手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小帅。
张耀东不说还好,一说完周寒辰反倒心神不宁起来,执着望远镜的手不由往下挪了两公分。
正如张耀东所说,小小的小生物不管不顾地掩面痛哭起来,只剩淌着鼻涕的小鼻子和委屈巴巴瘪着的小嘴儿。
男人此时心慌意乱,他低声问道,“小帅,我罚了可儿多长时间了?”
张耀东顿时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这只手表是一年多前,可儿送他的生日礼物,虽说只有3000块,虽不及周寒辰腕上九万多的那只,但也是可儿在江城做家教时,用她的辛苦所得买给他的。
他如获至宝,像周寒辰兜里揣着的打火机一样,天天形影不离地戴着。
两个名副其实的恋爱脑竟如出一辙。即使可儿从马路边捡半块砖头送给他俩,他俩都能美出鼻涕泡来。
“哥,已经两个半小时了。”张耀东抢答道。
周寒辰长叹了口气,他冲张耀东道,“半个小时后通知我。”
“哎,知道了,哥。”张耀东赶忙回答道,他生怕周寒辰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答应着。
张耀东在心里默念着,“可儿,你再忍忍,还有半小时,半小时后你就能进来了。”
此时看似周寒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他早已慌得满身的汗了。在这个初春的早上,冷风呼啸着,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他还能满身的汗,足以见得他到底有多心慌。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小只,周寒辰心痛万分。
两分钟后,周寒辰彻底不藏了,他小声嘀咕道,“张耀东,你的表是不是看错了?这不已经三个小时了吗?”
张耀东一脸懵,“没有啊,才两个半小时啊。”
“那……那你手表肯定……肯定坏了。明明三个小时了。”周寒辰竟也会心虚地结巴。
“坏了?没有吧?”张耀东较起真来。
一旁的小帅机灵道,“七哥,你的表肯定坏了,这明明三个小时了。我这不也十点整嘛。你的慢了半个小时。”
张耀东眉头紧蹙,他当真道,“是嘛?真坏了?完了,这可是可儿送我的生日礼物,可儿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这才一年多。”
周寒辰嗤笑一声,匍匐着下了楼顶。
小帅看周寒辰下去以后,他才翻了个身,仰天坏笑,“七哥,你怎么那么实心眼呢?没看大哥都急得满头大汗了?大哥说三个小时,那就是三个小时,不是也是,懂吗?”
张耀东忽的抢过小帅腕上的手表,时间分明是上午九点半。此时的张耀东才恍然大悟,他不停抱怨道,“原来哥的心眼比工地上筛沙子的筛子还要多。也就我没心眼,还以为我家可儿送我的手表真的坏了。”
张耀东轻轻摩挲着自己腕上的手表,“这如果真的坏了,不知道我家可儿有多伤心呢。”
小帅瞥了一眼张耀东,仰天长啸道,“痴情种啊!”
张耀东斜睨小帅,“我痴情?还是哥痴情?”
小帅打趣道,“你俩不分伯仲。”
张耀东瞥向楼下一小只的位置,只见周寒辰站在距离可儿一米多远的位置。好像这一米多远是故意保持的。
从顶楼望过去像是教导主任正在训斥不听话的学生。
“不对啊,哥不应该抱着哄嘛?这怎么两人之间离的这么远?”张耀东盯着望远镜里的两人嘀咕道。
小帅慌得去摸自己面前的望远镜,他看向两人推测道,“证明……证明还没罚完,还得接着罚。”
“啊?”张耀东大跌眼镜。
两人起身慌得往楼下跑去,张耀东边跑边不停抱怨道,“哥到底要干什么?罚站也罚过了,难道真得打一顿才能彻底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