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肺腑的父女重逢戏码该结束了!”
黑色仙灵贪婪地注视着申鹤,阴恻恻地道:
“小姑娘,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又见面了。”
在十数年前,同样是在这处洞穴里,它曾与还只有六岁的申鹤对峙数个日夜。
那时的申鹤远没有现在强大,她虽然生在驱魔世家,却没有从失心疯魔的父亲那里学到半点驱魔法咒。
然而求生的本能却激发了申鹤那孤辰劫煞命格所蕴藏的杀性。
黑色仙灵与申鹤缠斗许久,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不断调换,可依旧势均力敌。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也不知是神明眷顾还是命运使然,申鹤竟然觉醒了冰属性神之眼。
胜负的天平瞬间压倒。
黑色仙灵只能不甘退去,等它卷土重来的时候,申鹤早已被那些璃月仙人们救走了。
无奈之下黑色仙灵只能暂时蛰伏。
后来它找上申鹤的父亲,与其达成约定,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申鹤。
“这一次,我会彻底了结你。”
申鹤同样冷若冰霜地看向黑色仙灵。
师从仙人十数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彷徨无助的小姑娘了。
有仙法傍身的她,即便在一众神之眼持有者中都属于最顶尖的一批。
“小姑娘,现在的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黑色仙灵却有恃无恐地道:“可是我还有他呢。”
黑色仙灵漂浮在青衣中年人头顶,得意洋洋地威胁申鹤道:“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你的父亲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也不想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场吧?”
“你好卑鄙……”青衣中年人咬牙切齿,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黑色仙灵利用了一次。
“你想要见你的女儿,其实我比你更期待你们父女团聚。”
黑色仙灵冷笑连连,它深知这些人类的弱点,他们都难逃感情的束缚,只要对症下药,便拿捏住了他们的命脉。
“小姑娘,要么你就直接动手解决我,不过这就意味着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魂飞魄散。要么你让我吞噬,我可以放他一马。”
黑色仙灵冲着申鹤狂笑道:
“至于我的建议……那自然是后者了!”
“阿鹤,我死不足惜!”青衣中年人急道:“你不要被它蛊惑!”
黑色仙灵任由他出声,它知道青衣中年人越是不让申鹤救自己,那么就越能激发申鹤内心的亲情,它的威胁就越有效。
果然不出黑色仙灵所料,申鹤听了青衣中年人的话之后,竟然真的犹豫了起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数年前的那个时刻,彷徨无助,不知未来走向何方。
“小鹤,不要怕。”钟意忽然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道:“一切有我。”
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暖,申鹤内心的彷徨无助尽散。
是啊,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还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不知道钟意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目前的情况,可申鹤却对他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信心。
黑色仙灵却是不屑一顾地道:“就凭你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吗?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要急,你马上就看到了。”
钟意一边说着,一边在等待着某个时刻。
黑色仙灵虽然表面对钟意不屑,但它却在暗暗警惕。
不过有些东西,它是注定防备不了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
钟意忽然抬手一剑指飞刺黑色仙灵,一道太虚剑气迸射而出。
黑色仙灵连忙想要操纵着青衣中年人抵挡,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整个都动不了。
它周围空间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到了极点,让它的动作与思绪都放慢了无数倍。
黑色仙灵觉得自己每想一件事都要费尽气力都要花上半天时间似的。
它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钟意的太虚剑气贯穿。
为了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这道太虚剑气中还充斥着雷之律者的权能。
莫说是一只仙灵,就是魔神在此,挨了这一剑也不会好受。
于难以置信的不解之中,那只黑色仙灵化成了一片虚无消散,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似乎是感受到它临死之前震惊不解的眼神,钟意耸耸肩解释道:“这是冰之律者的权能,说了你也不懂。”
他刚才的等待正是在等着爱莉希雅从申鹤的冰属性神之眼里转化冰之律者的权能。
冰之律者对于温度这一概念有着极致的掌控力,甚至可以达到真正的绝对零度。
在绝对零度之下,哪怕是最微小的粒子都无法运动,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时间静止。
黑色仙灵虽然一个念头就能让申鹤的父亲魂飞魄散,但在绝对零度之下,它连升起一个念头的能力都没有。
随着黑色仙灵的逝去,青衣中年人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看向申鹤带着深深地愧疚道:“阿鹤,对不起……”
“以前的事,我已经不在乎了。”
申鹤却摇摇头,她始终没有看青衣中年人一眼。
很显然,她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不在乎。
“你长得真像你娘啊……”青衣中年人长长地叹息道:“你娘临终之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我却做出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
“你的确不配做一个父亲。”
一道鹤鸣之声响起,洞穴之中忽然云雾缭绕。
清风拂过,一只体态极其优美的仙鹤飘飘而落。
看到这只仙鹤,申鹤脱口而出道:“师父!”
这只仙鹤正是申鹤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
不知为何,她这次现身并没有显露自己的人形,反而是真身降临。
留云借风真君看也没看青衣中年人一眼,她的目光落在了钟意身上。
刚才钟意解决黑色仙灵的手段,哪怕是她这个仙人都看之不透。
有些像是冰之女皇巴纳巴斯的冰之神力,又有些似是而非。
不过留云借风真君虽然心中奇怪,可要她主动去问一个人类小辈,以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