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崔适又感受到,以前那种令他厌恶的感觉。
顿时有些不明所以,隐隐察觉哪里不对劲。
这时,昨夜派出的下人,策马刚从城门外赶进来。
途中路遇崔适后,立即翻身下马。
汇报道:“禀告老爷,小的昨夜送信时,各县老爷均是避而不见。而且我还发现今日清晨,他们都备好马车往舒县赶来。”
“什么?”崔适惊怒道:“他们再怎么敢,不是说好了么……”
这时,一名侍女也急匆匆赶来了,道:“老爷不好了,夫人找您回去。”
“没看我忙着吗!”崔适不耐烦地说道。
“夫人说要是再见不到您,就把您给休了。”侍女小声地提醒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听见下人发出一道嗤笑声,再加上他感觉周围人越聚越多。
崔适只感觉丢脸,羞的满脸通红。
在外面他也好歹是一方县令,如今当着大街上居然说出休他这种话。
他的心中此时已经怒火中烧,话也不说,一把抢过手下的马,逃也似得策马离去。
来到府邸前,又是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
崔适推开人群,一脸的疑惑。
自己只是刚刚离开半个时辰,究竟发生何事了?
只见自己府邸的门前,一名二十出头面容姣好的女人,怀中抱着三四岁的小孩,在这冬天雪地下显得格外孤苦可怜。
周围人见崔县令回来,立刻让开一条路。
那带着孩子的女人见状,立刻向前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双腿,高喊道:“崔郎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再抛弃我们母子了!”
崔适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难道自己在外养情人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不对,崔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情人中好似没有这张面孔,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崔适想要挣脱开,但无奈那女人的抱得很紧,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时那个小孩也走来抱住他的腿,软糯地喊道:“爹爹……”
狼狈的崔适,感觉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再也忍不住了,大骂道:“谁是你爹,哪里来的杂种,赶快给我快滚开!”
“呜哇!”那小孩被这一声怒吼吓到,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可是你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他。”那妇人将孩子抱在怀中,声音哽咽地说道。
随着周围人越聚越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知道这女的之前都说什么了,自己如何辩解都很难令他人取信。
这时,被他落在后面的下人和侍女姗姗来迟,崔适连忙命令道:“赶快将这个疯女人拖走,还有这群人一并轰走。”
那妇人看着虽瘦弱,但挣扎起来,下人一时间也无法将其拖走。
“夫人到!”府邸内一道声音传出。
府门外,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崔适的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名手持棍棒的仆人。
崔适急忙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夫人抬手阻止崔适继续说的话,此时的她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显得格外冷静。
不过仔细看去,她的眼中泛着的红血丝就知道,她这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短短几日来,原本和谐的家庭。突然间,自己的弟弟死了,随后又爆出自己丈夫在外面养情人,甚至还闹得人尽皆知,整个县都在看他们一家的笑话。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走出来的夫人。
这时那名妇人趁着下人愣神之际,强行挣脱开,一把扑了上去抱住崔适的腿,大声呼喊道:“你难道忘记,庐江河畔我们在一起甜蜜的日子吗?崔郎你好狠的心啊!”
“放开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崔适有些气急败坏,恨不得打死这女人。
“爹爹!不要打我娘亲。”一旁的孩子,上前想要护住他母亲。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人,夫人感觉胸口很闷。
他与崔适大婚十年一直未有子嗣,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她的心。
“把他们分开,当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夫人命令道。
几名仆从后方走出,很快就将几人分开。
“诸位热闹看够了,该散场了。”夫人的声音不大,语速轻缓。但让众人下意识地感到一丝压迫感。
说完,夫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目光丝毫没有在崔适身上停留。
随后后的十几名壮汉手持棍棒,开始驱散人群,之前那名闹事的妇女和孩子也随之消失不见。
在远处一直监视的黄忠,见状也转身离开。
太守府内,韩玄听完黄忠的汇报,放下手中未处理完的公务。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如今崔县令怕是自身难保,真是人言可畏啊!”黄忠说道。
“崔适的夫人还挺厉害,估计是看出这次是有人诬陷,并没有失去理智。”韩玄道。
“主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黄忠问道。
“那妇人和孩子安排好了吗?”韩玄道。
“那母子俩我已经安排妥善,给了一笔钱和几亩桑田,已经送往南阳了。”黄忠道。
“恩。”韩玄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暗中宣扬出去,就说是崔适暗中安排的。”
“主公这是为何?”黄忠不解道。
“这叫抛砖引玉,将崔适的那些真情人引出了。”韩玄解释道:“我倒要看看,倒时有几名真的跟崔适有瓜葛的女子出现,我就不信那位夫人还能忍下去。”
“主公英明。”黄忠拍了个马屁,随后退下去。
黄忠离开没多久,魏延进来道:“主公,后赶到的那几名县令,此时已经在客室等待一个时辰了。”
“已经快到午时了,让下人准备酒席,我要宴请那几位县令。”韩玄的眼睛闪烁着黠光,吩咐道:“咱们先礼后兵。”
“是。”魏延收到命令后退下。
酒宴很快就备齐了,魏延带着诸县令落座,没过一会儿,韩玄才姗姗来迟。
“府内公务繁忙,让诸位久候,还请见谅。”韩玄走在前方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