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苏禾从m国回来,身着黑衣,手里捧着一个黑盒子,出机场。
陆时晚站在机场外,远远看着她走出来。
“苏禾。”
墨镜下,苏禾双眼红肿,在见到陆时晚的那一刻,她唇角轻笑。
“小晚。”
“苏禾,怎么样顺利吗?”
苏禾看着手中的黑色盒子,轻轻的摸了摸上面的,“一切顺利,爷爷苏禾带您回家。”
“走吧,墓地已经约好了。”
“好。”
苏禾感激的看向陆时晚,“谢谢你,小晚。”
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着我。
“说什么傻话呢,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日。”
“快走吧,错过了下葬的时辰可就又要等了。”
“好。”
到了墓地,苏家人已经在等候了。
看见苏禾捧着骨灰盒从远处走来的时候,苏家直系都炸了。
“我就说,当初不该领养她。”
“妈妈,我当初就让爷爷把副总的位置让给我,可爷爷就是不肯,如今爷爷不在了,她是不是就要接任总裁的位置了?”
“她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苏渊走到前头,冷笑一声,“妈,这次我们一定要从她手里把苏盛集团夺过来。”
“苏家怎么能落入一个野种的手里?”
“大哥,你说的轻巧,股份都在她那里,哪有我们说话的份?”
苏渊目光闪烁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苏禾抱着骨灰走到墓的前,已经有负责下葬的人在一边等候了。
苏禾红着眼眶,凝视了片刻骨灰盒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不知,可否让我亲自放下去?”
下葬师听后,连忙劝慰道:“苏小姐,按照墓园的规定,需要按照我们的标准摆放,不如……”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放就怎么放。”苏禾即刻打断。
苏渊愤怒走近,“苏禾,你有什么资格放爷爷下去?”
“你是我们的苏家的养女,是个野种,如今爷爷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下葬?”
苏禾侧头,目视苏渊,“我没有资格,你有?”
“你生活奢侈、不务正业、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毫无责任、你有什么资格在爷爷跟前?”
“你——”苏渊伸出手愤怒的指着苏禾,“苏禾,你别太过分!”
“我说错了吗?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如今这纨绔的模样,我还没有机会继承苏家的一切。”
苏渊听后一愣,“苏禾,你什么意思?”
苏禾把墨镜拿下,对着下葬师道:“麻烦您指挥。”
“那就……好吧。”下葬师叹息一声。
随后开始诵读经文,指挥苏禾。
苏渊站在后面,看着她端着爷爷的骨灰盒下葬,气的捏紧了拳头。
其他人愤愤不平的瞪着苏禾,心里积满了怨气。
一个养女,一个外星,敢在他们面前这个嚣张,当众要求放骨灰盒。
“等等。”
苏家大嫂喝止住准备刚下骨灰盒的苏禾,“苏禾,你是苏家养女,你根本没有资格放。”
“按照顺序,也应该是你堂哥苏渊和你堂姐苏芷放。”
苏禾转身,眼神里全是悲伤。
听得她的话,她把骨灰盒紧紧的抓在手里,生怕他们抢了去。
“二伯母,如果你将两个孩子教的好一点,或许今天他们确实能够站在这里放。”
“但如今我是苏盛集团的副总,是爷爷的左膀右臂,你们——不配。”
“苏禾,你什么意思?我妈说的没错,现在讲的是血脉之事,跟你是不是副总毫无关系。”苏芷见自己的妈妈被人如此辱骂,趾高气昂的走上前头。
苏禾眼神瞟了她一眼,冷笑道:
“苏芷,我是不是苏家血脉,单凭你一句话,如何断定?”
“如今,苏家户口本上清楚的写着我是苏家的女儿,就这一点,我就有权利。”
“大师,麻烦您继续。”苏禾不再理会她,转头对着下葬师开口。
下葬师欸了一句,随后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苏禾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放进墓碑里,看着那透着光的黑色盒子,苏禾眼角滑下了悲伤的泪水。
爷爷,再见了。
爷爷,一路走好。
去m国的时候,那场面当真是让她每时每刻想起都觉得悲痛万分。
满山满地都是遗物,破烂的衣裳,烧黑的行李箱,鞋子,帽子,以及他们生前的一切配饰。
满山都是人,却满山都不见人。
那日,他们去的所有人跪了一夜,没有一人喊疼,也没有一人喊累。
耳边只有低声的哭泣,还有口中叨叨的话语。
当警察收完遗物,一一归还给遇难者的家属时,她是唯一一个无法确定身份的。
思绪收回,苏禾一滴泪落在了骨灰盒上。
她伸出手,最后擦了擦,“爷爷,一路走好,下辈子,小禾还要和您成为一家人。”
随着笛奏声响起,场上众人低声哭泣。
离开墓园的时候,苏渊冲到门外,拦住了苏禾的去路
“苏禾,你说清楚,什么叫要我纨绔的模样,你才机会继承苏家的一切?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禾忽略他的愤怒,从包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随后瞥了他一眼,“苏渊,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今爷爷去了,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若是你再说我是……野种,我便将你逐出苏家!”
后面的二房赵敏双正好听见了苏禾威胁苏渊的话,气的在远处怒骂。
“苏禾,你别以为你如今是副总,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按照继承的顺序,我们都有权分爷爷的那一份遗产,你等着吧,我们迟早会挤进董事会的,到时候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苏禾勾唇,“是吗?那拭目以待!”
赵敏双拽着两个孩子。
“苏芷,苏渊,我们现在就去找律师,一定要将那个贱人赶出苏家,赶出苏盛集团。”
“我就不信了,以你爸爸的在苏盛的影响力,还奈何不了她一个小丫头。”
苏青忠目光淡淡的看着苏禾远去的白背影,心头就突突直跳。
“走吧,我们先回去了。”
“老公?”
“走,爸爸刚走,你这么快请律师,是想让人知道我们二房居心叵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