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笙转动钥匙打开房门,旅馆房间内部的陈设比想象中还要简陋。
整个屋子还有一股灰尘味,像是许久没有通风过。
身后的沐槿乔捂着口鼻走进去,打开了大窗,瞬间感觉到呼吸畅快了。
“我去拿行李,你先坐会。”
看着屋里就简单的两个凳子还一张床,她抿了抿嘴,轻声嗯了一句,随手拿起房门口挂着的抹布擦拭了一下凳子才坐下。
依稀记得,在网上看到的雅安照片都是富丽堂皇的场景,就算只是普通的乡村也起码生活富足,看来那些照片应该也是很久以前了。
就现在这个旅馆,和米国那边的渔村都比不了,整个房间不到三十平方,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衣服我放床上。”
顾九笙把行李箱放在墙角,随后就出去带上了门,半小时后才提着饭菜上来。
“没有什么吃的。”
“没事,随便吃点就行。”
换好衣服的沐槿乔打开塑料袋,一下傻了眼,确实没有什么吃了,两碗大白饭还一小袋咸菜,雅安如今是已经贫困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满头问号,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男人哑着嗓子道:“荒郊野外的,老板说太晚了没有剩菜了,明早我去……”
“不用,就这样吃吧。”
顾九笙收拾了一下垃圾扔到楼下,可留在房间的沐槿乔就犯难了。
这床就一张,两个人怎么睡,这地板硬邦邦的,总不能叫人家去躺地上吧。
“洗脸。”男人端着一个水盆走了进来。
她将就的随便擦了擦脸和手,整个人坐在凳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你睡床。”
“那你呢?”
“我去车上睡,有事就喊我,我就在旅馆门口。”
“……好。”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清晨,米国飘起了雨,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样子,雷声也随之而来。
左家。
几个捂着身上流血地方的人颤颤巍巍的进了大厅,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黑着脸,明显情绪不佳,嘴角向下撇着,周身散发出阵阵阴寒。
“大人,那群人破坏了我们的新岛,大部分数据都没来得及做备份就被摧毁了,还有……”
话说一半,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倏地跪在了地上。
“还有什么?说!”
“还有……留在实验室的两个人都被带走了,那群人仿佛有备而来,破坏完现场后就跑了……”
‘啪!’
左寒宸拿起桌上的鞭子就抽了上来,带着狠劲,直到跪在地上的男人脸色惨白的昏了过去才堪堪停止。
“废物!米妮伊人呢,把她叫过来!”
“城里刚刚来消息说,昨日米妮伊把人送到左家后,就带着女儿去往了总统府居住,而村民现在都被军队保护了起来,城门口守备森严,怕是不好……”
他一把甩开手里的鞭子,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现在要是贸然派人进城,怕是会被人当恐怖分子抓起来。”
助理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很长,对于这种氛围下的紧张感早已习惯,他如实的告知。
“那群人呢?”
“……那群人好像本来就是属于左家旗下。”助理嘴角抽动。
“该死!”
他微眯眼眸,浑身戾气暴涨。
顾九笙,竟然敢利用他,那群蠢货竟然就这样被对方耍了一道,看来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忠心。
“明天,不,今天就把那些人全部弄死,他们不配在我手下做事。”
“这……”助理有些犹豫的出声。
“说。”
“我们安排进城里的只有那么几队人,要是都搞死,现在这个特殊情况……”
“我不需要废物来为我做事。”
“是,大人。”
……
此时的总统府比以往倒时热闹了不少,喜庆的跟过年似的,当然要是忽略掉刚刚气势汹汹走进书房的米莎莎就更完美了。
“等等,这里是书房,米小姐进错门了吧。”南钧谦上前一步拦住女人。
“我要找九笙哥哥,你让我过去!”
“阿笙现在不在书房里面,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吵死了,钧谦哥,我脑子都快糊了,把门关上。”
自从老大走了以后,整个米国的大小事宜都压在了他的手里,虽说都是处理一些琐碎杂事,但不免也让人有些头疼。
现在还来了个莫名其妙找茬的丑八怪,计星晨更是烦躁的抓耳挠腮。
南钧谦伸手就把女人推了出去,还顺带甩上了书房的门反锁。
米莎莎伸手扭动门把手,根本转不动,气得在原地跺脚。
九笙哥哥对自己一定还有感情,不然不会把她接到总统府来住,一定是那个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心眼子。
“钧谦哥,你说老大干嘛把这个女人接过来啊,这不是纯纯来总统府捣乱么?”
“左家第一个下手的有可能就是米家,目前对我们还有价值,所以自然。”南钧谦耸了耸肩。
“顾国行和那个老头呢,人都带去哪里了?”
“在珀西那边治疗呢,听说顾国行差点就一命呜呼见阎王了,正好我们把人接回来了。”
“我去看看。”
“又想偷懒?”南钧谦率先一步按下他的双肩,“就好好待在书房,我去瞧瞧。”
他噘着嘴一脸不爽,无论是在凌江还是在米国,这些文件哪次不都是他在搞,想出去溜达会儿都不行么?
南钧谦刚踏入珀西的客厅,就瞧见于老板坐在一旁,整个人比起之前憔悴了许多,头发杂乱。
“您这是?”
“是你啊,我担心我儿子,但是医生说现在还不能进去,就在楼下坐会儿。”
“说实话,您胆子可真够大的,被左家抓了两次,还能情绪如此稳定。”
于德旭叹了口气,躺倒在了沙发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没想到……”
“知晓您是愧疚,但现在顾国行可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男孩了。”
“可终究还是我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