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宠爱当中,作为家里的长子,爸妈似乎也并没有让他操心过家里企业上的事,自然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心理。
径直掠过老人去敲了敲珀西的客房门。
“谁啊?”
“是我,开门。”
门开了一个小缝,珀西压低嗓音道:“是来看顾先生的吗?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估计着也得晚上醒了。”
“房间阳台有铁链,拴紧点,免得跑了。”南钧谦伸手指了指珀西身后。
“这……”
“我信得过您的为人,但顾国行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他的事件。”
“了解了,我这就去弄。”
这些话自然也传入了老人耳朵里,本想着为儿子辩解一番,但也没有什么理由。
但二人的对话也不无道理,顾国行要是真醒过来了,也说不准会去找左家报仇,要是得知现在自己身处总统府,那后果不敢想象。
就之前的事情本身就对顾总统抱有怨言,现在的航航变得自己都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
南钧谦走后,老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男孩笑容洋溢,阳光灿烂。
除了长相有些相似,没有半分顾国行的影子。
旅馆内。
两人早饭后就走到了前台的位置,老板见人过来,收起数着钞票的手,目光警惕的看向他们。
“老板,我们想打听一下雅安皇室的路怎么走。”
老板眯了眯眼,“你们是什么人?”
沐槿乔正声道:“听闻雅安艺术馆里面有收藏很多画作,我是宫老的学生,专程过来欣赏。”
“那个国际知名画家,好像有些印象。”老板收起打量的目光,“想去看皇室里面的收藏,不管是何人,没有专人带路也难走进去。”
“专人指的是带路人?”
老板摇了摇头,“专人是指和皇室有关系的人,看你们这样子就是外地人,尽管换上了本土比较流行的衣物,但无论从身型样貌都不似雅安人。”
“哪里可以找到您所说的专人?”
“这个……”
女人胳膊随意的搭在前台,“老板,上次那个酒再搬一箱过来。”
“马上。”老板锁好抽屉就站起身往后院走。
女人收起笑容,立直身子,“你们来雅安什么目的,米国派来的?”
“你偷听我们谈话。”沐槿乔皱了皱眉。
“怎么能说是偷听,我一直就坐在你们身后,整个旅馆就这么点大,就算堵住耳朵也听得清晰。再者暑假期来雅安的,大部分都是过来看风景,而你们却在这里打听皇室的消息……”
“我们不是米国人。”
“那就是凌江国了呗。”
女人啧了一声,目光略带鄙夷,估计也是没想到两人是凌江国人。
自从雅安皇室的败落后,凌江国在几十年前的战争中并没有伸手援助,反倒封锁了雅安国的消息,让民众都以为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和平美好。
如果说雅安人对于米国是憎恨的话,那对于凌江就是瞧不起。
“我有进入皇室的办法,只不过得这个数。”女人伸出五个手指。
“五万?”
“五百万,雅安币。”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们不需要你带我们进去,只需要告知路线就可以。”
一个雅安币相当于十张凌江国红钞,沐槿乔心里自然有些恼怒。
“关系户?”
“不用你管。”
“那我便宜点,你们打个七折。”女人收回芊芊细手,“雅安皇室的路线普通人可是探不到的,先别说路上会有多少人会盘查身份,就连这边的野兽出没地点你们也不知晓吧,一个不小心就葬身于此……”
一直站在身旁的男人开了口:“可以。”
“看你这长相也属于上品,要不你陪我一天,我不要你们的钱。”
“你休想。”
女人还没有发声,顾九笙反倒眉眼弯弯,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女人喃喃道:“你们不是夫妻吧?看着模样……”
顾九笙上前一步打断,“今天能不能走?”
“今日还不行,我和我朋友约好了打牌,明天下午旅馆门口见,还有叫我小妤。”
“嗯。”
“真是冷淡,不过看你长那么帅,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女人说着就要上前勾到他的脖子,他侧身闪开,让对方扑了个空。
她悻悻地收回在空中的手,上牙咬紧了下嘴唇,“作为一同出行的伙伴,你们还没有报上名字。”
“他是九笙,叫我乔乔就可以了。”
沐槿乔对于小妤的这一连番操作感到不爽,但目前还不是和她打破关系的时候。
但看男人的脸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倒是心里舒坦了几分。
“钱款有些多,我……”
小妤正准备说找人开车过来搬运纸票,男人利落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沐槿乔愣了愣,说了句实心话,“储蓄卡,你们雅安不会连个取款机都没有吧?”
说来雅安没有这玩意也实属正常,和另外两国相比较,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习惯手里带零散的钱币出门。
再者雅安到处都是荒野,取款机这种东西更是少之又少。
这话在小妤听来就是无端的挑衅,“确实比不上你们凌江国,那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还有我要一半是纸票,一半在储蓄卡里。”
明知对方有意刁难,顾九笙却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收起桌上的卡,“今晚就托人送来。”
这句话完美地堵住了沐槿乔想要争论的嘴。
真是没想到雅安人竟是这种模样,没素质没修养,想到之前在米国救助的那些村民,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水准。
“嗯,今天就要,晚上开两辆车送过来。”
顾九笙站在房间的窗子口挂断电话,转头时少女已经躺在了床上。
这时她憋着气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就是什么都不想听。
“小槿,你的姥爷是最重要的。”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伸手顺带压了压被子。
“……我,我知道,我睡个回笼觉,早上起太早有点困。”
她没有转头,清冽雪松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许是好闻,不禁抽了抽两下鼻子。
男人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远,随着门被带上关闭的瞬间,她睁开了眼,双目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