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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姿被阎枭问得无地自容。

事实上,阎枭说得并没有错。

南姿早过腻当靳屿川情妇的生活,不愿再活在精美的牢笼里,却见不得人。

在离开靳屿川时,南姿难过一阵子,更多的是庆幸重新获得自由。

她不必再忌讳别人的目光,从事喜欢的工作,忙的不亦乐乎......

南姿无力反驳,“我不知道靳屿川做了那么多。”

阎枭犀利地质问,“即使知道,你同样会离开他对吧?”

南姿艰难地咬唇。

阎枭逼问,“南姿,请你诚实地面对内心,告诉我答案。”

最终,南姿点了点头,“是。”

在从小接受的观念里,她无法心甘情愿当个金丝雀。

南姿不曾发现趴在吧台的靳屿川,浓密的睫羽轻轻地颤动了下。

像寒风中飞翔的黑蝴蝶。

再强大再勇敢的人,亦有脆弱的一面。

阎枭放肆地冷笑,“你倒是毫不掩藏白眼狼的本性,我真替靳屿川觉得心寒。”

南姿无力辩解。

她问阎枭,“我可以带靳屿川离开了吗?”

阎枭死盯住南姿,阴狠狠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再伤害靳屿川,即使他拦着,我都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替靳屿川高兴,他有你这么好的兄弟。”

南姿真心实意地说道。

她费了吃奶的劲搀扶起靳屿川,放入车内。

靳屿川歪歪斜斜地坐在副驾驶。

南姿弯腰下去帮靳屿川系安全带,动作轻柔而认真。

一如其他妻子对待丈夫那样。

现在南姿是靳屿川的妻子,名正言顺。

那她和他会不会也过上平静又幸福的日子?

系好安全带后,南姿抬头看到靳屿川那张英挺俊美的脸。

她情难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

“傻瓜,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无以为报,以后尽量对你好点,还来得及对吧?”

靳屿川没有回答。

南姿起身,走回驾驶座。

靳屿川的嘴角沁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居然有天,他靳屿川不是靠自身魅力吸引一个女人爱上自己,而是凭着为她做尽各种事,以此来感动她。

这种感情多廉价,多单薄。

在真爱的冲击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其实两次,靳屿川都没醉。

有外人在的场合,即使仅有阎枭,靳屿川都不允许失格。

他只是装醉。

若不装醉,他不懂以何种面目再面对南姿。

让她心甘情愿地来找自己一次。

此生,靳屿川唯一一次喝醉酒是南姿离开三个月后。

一开始,他还不太当一回事。

忙于工作,忙于应酬,像个永不停歇的机器人。

三个月后,他重新回到两人的爱巢。

别墅的布置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绿球珠的山茶花都开得尤其娇艳。

直至一场暴雨袭击而来。

汹涌澎湃的思念瞬间吞没掉靳屿川,轻而易举地击碎他所有的理智和容忍。

靳屿川平生第一次懂得心真的会片片碎裂。

伴随着每次呼吸,心脏都在剧烈的绞痛。

从看到南姿第一眼,靳屿川便知喜欢她。那是人原始基因的决定,像狼捕杀兔子。

旋即,靳屿川耐心等待整整一年,终于南姿找上他。

靳屿川占有了南姿,渐渐不觉得很稀奇。

但他现在再看着满屋的清冷,再没有南姿乖巧地喊他,“靳先生。”

靳屿川的心像被什么活生生挖空了。

那晚,他整日都辗转反侧,懂得了爱。

靳屿川无可救药地爱上南姿,即使她不完美,并非想象中的伴侣。

南姿倔强至极,她太过忸怩,不够强大......

甚至,她都不爱他。

但爱了就是爱了,猝不及防,却石破天惊。

靳屿川试着挽回南姿,向来低调他生平第一次发朋友圈。

短短十分钟,获得几百的点赞。

靳屿川时不时看下点赞的人,并没有南姿,其他人都不重要。

最后,他鼓起勇气给南姿发信息。

得到是红色感叹号:你不是对方好友,请申请成为好友。

靳屿川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那晚支离破碎。

在商场上,他是永不言败的帝王。

但在爱情里,他注定是一败涂地的输家。

南姿并不知道旁边靳屿川的所感所想,启动慢慢往前开。

约莫一个小时后,到达思南公馆。

南姿搀扶靳屿川回屋。

佣人们上前想帮忙。

南姿拒绝,“不用了,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

费了吃奶的劲头,终于把靳屿川放到床上。

南姿走进浴室打湿毛巾,轻轻地擦拭靳屿川浓密的剑眉,

刀削的鼻骨,温玉般细腻莹白的脸颊,薄而润的唇......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靳屿川凸起的喉结。

要是问南姿最喜欢靳屿川什么地方。

她毫不犹豫回答喉结。

在瓷白的表皮下,尖三角凸起,充满男性的荷尔蒙,性感极了。

南姿贪婪地轻轻摸了摸,然后微红脸收回手。

即使看过靳屿川那么多次,仍会有心动的感觉,会脸红,会不好意思。

南姿承认是喜欢靳屿川。

只是比不上靳屿川。

可能她是理科生,又是医生的缘故,清醒和理智是职业素养。

南姿起身要走。

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拽着她跌回怀里。

南姿惊喜地看着靳屿川,“你醒了?”

靳屿川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撩人的音符,“嗯。”

他覆着薄茧的宽大手掌扣在南姿的腰肢,隔着两层面料都能感知强大的侵略性。

南姿去推靳屿川。

靳屿川冷下脸,“不愿意?”

南姿很是无奈,“身体还没缓过来。”

靳屿川放开南姿,转身重新躺回床。

南姿抬手轻抚靳屿川的鼻尖,柔声哄道,“过几天好不好?”

靳屿川眸色掠过暗潮,“即使换个人当你丈夫,你也会说同样的话吧?”

问得南姿不知怎样回答。

靳屿川又追问,“是吧?”

南姿一旦结婚,出于夫妻义务确实尽量满足对方。以她的性子,也会对对方好。

但仔细研究,也会不同。

南姿犹豫了下,试着给靳屿川解释,“我只会对喜欢的人才会有感觉,我......”

“南姿,你闭嘴。”

靳屿川冷声打断南姿的话,“我说过,不准再说喜欢我,太过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