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当初为何执意攻打西炎。”
以前只觉得他暴力嗜杀,可在父亲那得知他所作之事后,就再没那想法。
他静默不语,双眉紧锁,半响没说话:“这个,你以后会知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总之是和前朝孽党有关。”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啊。”容袖满脑子雾水,偏生这人又卖关子。
楚川嗤笑:“你现在这副样子能帮我什么?叫你平时不要太嚣张你不听,非要横行霸道,比我这皇帝还威风三分,现在吃到苦头了。”
容袖深深吸了口气:“我几时嚣张了,你不要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本姑娘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何须蛮横霸道。”
如今细想来,她似乎只在他面前嚣张跋扈,而他似乎从未跟她计较过,只是嘴上放狠话,实际倒真没做什么。
“是?你光明磊落,你堂堂正正,私自放走敌人,暗中潜入皇宫密室,你光明,你磊落。”
他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听得容袖一阵心虚。
“还不是你逼的,你既和我父亲早有谋划,为何半点不跟我透露,若你早向我说明原由,我又何必做到此番地步。”
倘若他肯将事情言明,他们之间哪会生出这诸多误会,也不会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楚川神色意味不明,目光紧锁着眼前女人:“告诉你我还怎么演戏给那帮奸臣看,你一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万一暴露些什么,岂不是拖我后腿。”
“楚川你......”容袖无语至极,他就这么瞧不起她。
他忍俊不禁,又伸臂过去将她捞了过来,坐回自己腿上,满眼浓情盯着她。
容袖那点力气跟他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根本拿他无可奈何,每次都让他欺负去。
“你真的没有想我,嗯...”
他在她耳边低语,朝她越靠越近,薄唇亲上她的耳廓。
容袖心里直发颤,连忙躲开,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之上,防止他再乱来。
“楚川,你不要这样,你有皇后,还有其他妃子,我现在很认真的再跟你说一遍,我永远都不可能做你的妃子,也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他眸色微黯,握上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我与她们无关,你若不愿,我便只要你一个。”
他情谊绵绵,深情款款,让容袖很是无措:“你是皇帝,三宫六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何况,我不愿接受你,是因为,我心里没有你。”
空气在此刻凝滞,两人坐姿亲密,却感受不到爱意。
楚川深邃的黑眸越来越平静,面容依旧如平常那般,没有任何情绪表达,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为什么你的心里就不能有我。”
容袖感受得到他语气中的落寞,以前她只觉得这人想得到自己,只是为满足自身的霸道自尊,然现在她能感到他的真情流露。
“陛下,情之一事,不可强求,你,放过我吧。”
这份强制的感情确实对她造成了困扰,与晋离是互相倾心,她都只能暂时搁置一边,现在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去跟他纠缠。
楚川垂眼,呼吸微促,握着她的那只手用了几分力,心中燃起火气,难以消散。
容袖被他握的生疼,紧蹙双眉,努力抽回自己的手腕,他却紧抓着不放。
“疼啊,你放手。”
他回过神,松了力度,容袖终于得了自由,低头审视着那被捏红的右手手腕,有些恼怒。
“我偏要强求。”他双手环住容袖的腰身,紧紧将她拥住,将头埋在她的肩上,让她不能离开自己。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已经有晋离了,何故纠缠不清。”
容袖觉得他抱的实在太紧,腰身几乎快要折断,呼吸也困难。
“那你就舍弃他,给我腾位置。”他将头抬起,对上她紧张不安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霸道言论?是人话么?”
“你既割舍不下他,我又如何能割舍下你,我都不介意你心里有晋离,你又在意什么,霸道的到底是谁?”
容袖无措,当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真是荒唐。”
“喜欢你这种女人,自然荒唐。”他说罢,低头便朝她靠近,欲去吻她的红唇。
容袖偏头躲避,他的唇落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别让我恨你,你这样的行事作风,当真让我厌恶。”
他愕然,喉结上下滑动,眸光变的凌厉,怔怔迎上她愤怒的目光。
两人之间气氛尴尬,浓郁的火焰冉冉升起。
眼角忽见什么东西从远处飞来,两人同时偏头看去。容袖本能地侧身躲避,而楚川则是抬手去接,稳稳将那东西握在手中,面色镇定。
容袖低头看去,见他手中的是个青色的小瓷瓶,看着像药瓶。
她又抬头回望过去,见一袭青衣的寇悠然正立于前方,目光冷冷地直视他们。
“你来找什么死?”楚川目光淡淡,语气却逼迫凛然。
容袖莫名感到心虚,趁机推开楚川,自行安分站到一边,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感。
寇悠然并没有任何的畏惧,瞥了容袖一眼:“水性杨花。”
容袖错愕,瞪大了双眼,他是在骂她?
她正想着反驳,来者已经转身潇洒离去。
楚川不由嗤笑,起身靠近容袖,开口道:“确实水性杨花。”
他说着,便将手里的药瓶塞进容袖手中,顺道抬手捏了下她白皙的脸蛋。
容袖气恼,拂开他的手:“你也配说这话?”
他不以为然,挑着眉稍:“我还有事要告知你,我欲将林萧调往边界,同青王一起抵御外敌。”
容袖欲开口拒绝,被他事先截止:“别跟我说什么,不行,不愿,之类的话,眼下朝中能用之人寥寥无几,我不能再纵容你任性妄为,王朝危难之际,他理应重回沙场。”
“我岂是那等愚昧无知之人,我心下犹豫,是因为林萧身上有伤未能痊愈,故而担忧,可靠之人既是不多,你何不替晋离解困,他也好帮你出谋划策。”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她又答应过林萧,只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侍卫,现在该如何去面对他。
楚川心有不满:“担忧这个,心系那个,对我却置之不理,是什么意思?”
容袖无奈:“你堂堂一国皇帝,整天就在意这些,你脑子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脑子装的是你。”
“……”
两人又争执吵闹了一番,直到天完全黑透,楚川这才气冲冲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