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建奴后军,陈之礼一马当先,陈胜、陈能两兄弟紧跟左右。
一千狂飙起来的左哨军,从建奴大军后侧方插入,犹如一把巨大的尖锥,直奔吹牛角号的鞑子。
左哨军兄弟,冲在前面的,挥刀砍杀鞑子;跟在后面的,放箭射杀鞑子,所向披靡,不可阻挡。
陈之礼猛挥马槊,上下翻飞,吹号角的旗人,手中没有武器。
陈之礼杀到,连人带号角,一齐砍碎。
黑夜中,无数建奴将士,还没来得及看清明军三千营将士的样子,就身中冷箭,扑倒在地,口吐鲜血而死。
阿巴泰、代善刚刚接到哨骑佐领回报,就看到大军后阵被搅动,异常愤怒。
他们大营被烧,都没想着去找崇祯的麻烦,没想到,狗皇帝竟敢蹬鼻子上脸,自己找上门来了。
“图尔格,宰了他......”阿巴泰大吼。
图尔格翻身上马,却有些懵。左哨军速度太快,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狗皇帝在哪里。
他只知道,一直吹响的凄厉、急促的牛角号,在明军碾压过后,早已全部停了。
仅仅一刻钟时间,陈之礼带着陈胜、陈能两兄弟,便透阵而出,无人敢追。
一清点,此一次透阵,一千左哨军兄弟,竟然只死伤23人。
“点火把......变阵......”
一千左哨军兄弟,立马变成三个锥形攻击阵,每个攻击阵,均派二十名兄弟,立马打起火把,剩下的三百多名兄弟,立马挽弓搭箭。
此次出城,目标就是劫营、烧营。
将士们携带的弓箭,都绑上布条,浸泡火油。
六十名兄弟,高举火把,站成一排。
剩下的兄弟,则是用火把点燃火箭,策马杀向前,在距离五十步至六十步之间,将火箭密集射向建奴后军。
借助战马奔腾的速度,火箭射得又高又远。
此番射火箭,只求速度和射程,不求精度,就是想把声势搞大。
射完火箭,又立即骑马绕圈而回,不给鞑子任何反击的机会。再点上一根火箭,策马射之。
此时,建奴的精锐骑兵、精锐弓弩手,都在护城河边对敌、鏖战攻城。
后军,都是一些捞不到机会二流骑兵,但也猛然回味过来,急忙列阵阻挡。个个张弓搭箭,对准明军。
可是,明军并不破阵,只专注绕圈射箭。绕圈回来,再次点燃一支火箭,再次策马杀向前,又狠狠射出一箭。
这种射完一箭就跑的战法,深得旗人骑兵战法的精髓,只有我射你,没有你射我。
很多中原王朝的步兵,即使有强弓硬弩,但就是缺乏机动性,就是这样被塞外夷人、蒙古人、辽人、金人的骑兵,给一箭又一箭摧毁信念、摧毁性命的。
陈之礼的火箭,狠辣程度,又更上一层楼。
浸透猛火油的火箭,射中鞑子,立马人死、还着火,即使射不中鞑子,箭支掉落地上,火油依然不灭。
一时,建奴大军后阵,到处起火苗。
一众鞑子,看着甚是吓人、恐惧,惊恐的情绪,快速扩散。
陈之礼,果然把一千多人,搞出了两万人的大阵势。
“图尔格,两翼包抄,围上去,灭了他们。”阿巴泰从小玩骑兵长到大,他很快看清明军的死穴,大声下令。
“喳......”
图尔格迅速组织两队两千多人的骑兵,弯刀一挥,迅速冲出军阵,向两边围去。
陈之礼看清军骑兵调动,妄想两翼包抄,冷哼一声。
大喊道:“陈胜、陈能,破阵,杀......”
陈之礼一声令下,三个锥形阵,不再绕圈,而是每人点起一根火把。
一手持长枪,一手持火把,夹紧马镫,像一把尖锥,狠狠刺向建奴大军后阵。火把砸中、长枪刺中,不死即重伤,所向披靡。
破阵之后,陈之礼持马槊在前,直刺中军大纛,誓取主帅首级。
图尔格的两翼包抄,包了个空。当他追上明军尾巴之时,陈之礼已经率先杀到中军大纛之下。
“保护郡王......”
“保护亲王......”
索尼大急,强忍箭伤疼痛,立马组织一群鞑子亲兵,迅速围成一圈,举盾向外,挺刀向外,把阿巴泰和代善护在中间。
陈之礼冲到,举马槊怒喝:“拦路者死......”
一群亲兵护卫,不闪开,竟然提刀上砍。
陈之礼一槊刺出,巨大马槊,一槊将盾牌破开。复一槊,将建奴鞑子棉甲破开。横槊一挥,另一名鞑子,瞬间脑袋搬家,飞落阿巴泰面前。
“烧......”
陈之礼大吼一声,一众左哨军将士,瞬间将手中所有火把,丢向代善和阿巴泰,丢向一众亲兵护卫。
噗......
代善斗袍,被一根火把砸中,瞬间起火。
阿巴泰急忙扑上去,一阵扑打,惊险将火扑灭。
砰......
索尼被一只火把打中,正好打在背部伤口。痛得他剧烈颤抖,跪地不起。
围在最外层的将士,受伤更惨。
火把砸来,举刀砍去。砰......的一刀,将火把斩飞,可是那火星子,震得漫天都是,掉落头上、棉甲上、脸上,都是瞬间起疤、着火。眼睛,都被燎得睁不开。
明军长枪再刺来,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索尼组织起来的核心防护圈,竟然慢慢坍塌,漏洞百出。
突然,身后隆隆马蹄声再次传来,图尔格已然杀到。
前方,又有一员大将,率一支骑兵,策马杀来,拦住去路。此员大将,就是巩阿岱的哥哥:半耳锡翰。
陈之礼看被前后夹击,快要到手的阿巴泰和代善又要落空,一阵可惜不已。
大吼一声:“撤......”
左哨军将士,迅速将手中火把,全部扔向代善和阿巴泰。随后,跟着陈之礼,在图尔格和锡翰合围之际,迅速左转,向蓟州城方向,杀开一条血路。
图尔格和锡翰杀到,大喜!
因为,他们发现,陈之礼所选逃跑道路,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