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是狗哥。”
司机浑身有些颤抖,生怕我手抖一下,把他的大动脉给割了。
这玩意儿要是被割开,就是现在拿去医院抢救都来不及。
“狗哥”,这个名字有点牛逼啊。
果然是畜生。
“这个狗哥,是什么来头?”
“是,是我们省城太子帮的双花红棍。金牌打手。”
这帮派的名字,更牛逼了啊。
双花红棍我知道。
就是我们港片里那个陈浩南的那个地位啊。
那就已经是个大头目了啊。
这么嚣张,这么高调,九成九就是小发哥整出来的了。
“帮派大佬是谁?姓什么?”
“老板,你们新来的过江龙啊?这都不知道?”
“少瞎Jb废话,赶紧说。”
“是丧彪,我们都叫他彪哥。”
我愣了一下,居然不是孙大少?
草,这个苟玩意儿,还玩这个垂帘听政,幕后太上皇的戏码?
“那你是里面的成员吗?看着不怎么机灵的样子嘛。”
我嘲笑了他一把。
“我哪里够资格入帮派?投名状我都搞不定。我就是一个妹夫在里面当了个小头目,才有机会来干干这跑车送人的任务,赚点生活费。”
草,还给我玩示弱的戏了。
“行。你好好配合。把我们送到地点,保证你安全。走吧。”
三言两语,我们稍对孙少的势力范围大致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家伙,不是吹牛的。
确实在省城,黑白通吃。
而且是硬着吃。
吃相相当难看啊。
敢在省城这种地方,明着摆赌台出来的,估计都不能超过一只手指的数了。
上面有白的罩着。
下面有外围的黑道助力,这一套架构,很是先进啊。
我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
然后马上清醒过来。
差点抽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是社会好青年,需要整这些有的没的吗?
还好手仍然没有抖,要不然,这司机得归位了。
现在天色还没有亮。
来到渔村的时候,刚刚才凌晨4点不到。
但已经有微光照着。
海风吹在我们身上,有点润润的感觉。
海浪打在岸边,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一艘小渔船停靠在离岸边大概二十来米的距离。
船上黝黑一片。
要不是事先知道,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
草,这跑路的工夫,做得还挺像样的。
有点港片里的那个意思。
我们下了车,我就一直贴着司机边上,刀就顶在他的背后。
只要他瞎叫瞎喊或是有其它不对的动作,我就一刀子捅进去。
这种什么狗屁帮派,拿去打靶五次,都不会有错杀一个的。
司机拿出一个手电,冲着船那边闪了两下。
没一下子工夫,船头位置上,也有电光晃了三下。
去特么的,还真有用这种方式暗号接头的?
我们三个都是第一回见识这种操作,感觉很是新鲜。
很快,船开始启动,靠岸。
基仔和阿威都在后面有些紧张。
在这种环境下,这样的接头方式,谁知道船里有什么,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如果他们发现了什么问题,船上给我们来一把黑枪扫过来,然后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得。
要报仇,我们都只能指望下辈子了。
我的脑子又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想个法子,让上面的人都下来。”
这船要是一开, 我除非长了翅膀才能追得上。
司机汗都下来了。
“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司机啊,大佬。”
这时,船慢慢靠近了岸边,但离这边还有好几米。
那一段浅浅的水路,得靠我们自己漟过去了。
船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撑着一条长长的杆子,正在往水下扎去,稳定着船身。
“上船啊。”
撑船人的声音从船头传了过来。
其实,按我的操作,肯定是直接上去,再把船上的人一举弄倒,抄一点消息再说。
但是,我们上去后,那个司机就脱离我们的控制了。
如果要离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他,船上的人,肯定会感觉出不对劲的。
这时,那司机突然咳嗽了几下。
身体有点打抖了起来,呼吸都变得重了。
身体歪歪地靠在我的边上。
我惊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不会是碰瓷的吧?
但我差点又想给自己一下。
这种地方碰瓷,又碰的是我这样的强人,他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怎么了?”
他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整个人颤抖着,鼻子有些东西在流出来。
指着船头那人:“球,球哥,给点糖我!”
我震惊了一下。
这狗司机,原来是个粉客。
什么糖不糖的,不就是粉和丸嘛。
这苟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犯瘾了。
叫球哥的船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又扫了几眼我们。
摇头:“今天没货。”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确实震惊了一下。
原以为,这只是一条跑路的船。
没想到,居然还这个兼职业务呢。
这时,司机身体都软了下来。
要不是我扶着他,他肯定要倒下去了。
无力,颤抖,甚至口鼻开始流东西出来。
我以前,早就听过沿海这边,很多这样的人。
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那还真是第一回。
我将他扔给了基仔。
“你看着他。不对就直接捅了他。我去找找,有没有糖。”
我当先下了水,笑着对球哥说着:“球哥,他犯病了。给他一点吧。我帮他给钱。”
球哥的脸,已经露在我面前了。
黑瘦,又有点黄。
但手上筋骨结实,有力。
一看就是常年吃海上饭的人。
球哥刚刚要再次拒绝我时,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懂了。
不是没有,而是怕收不到钱,或是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露了底。
我手里从口袋里闪现出一沓钱来。
“我出双倍价钱,不,三倍。火哥说要我看好他的。”
听到这个名字时,球哥终于脸上动了一下颜色。
他再次冷冷地扫了我几眼。
手上的血气,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果然是刚刚干完活的人。
“在那等着。”
说完,他就返回了船舱。
正在这时,在还是灰暗的沙滩上,几个身影从沙面上浮现了出来。
在那渔夫球哥转身的时候,他们蹦了起来,疯狂似地往小船上冲去。
我的反应,已经算是快了,但是,在沙滩上的这个意外,仍然让我有些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