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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审讯区灯火通明,白炽灯亮得刺眼。

狭长的走廊里,工作人员手里拿着资料和设备,步履匆匆。

“好大的阵仗。”宁柠对舒画说。

舒画秘书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平板:“这会儿使用中的审讯室有一百二十六间。”

“这么多?都是唐离和5小队抓回来的?”

“不止。今晚带回来的有12个,剩下的都是行动队之前带回来的。”

审讯区总共有6层,每层30间。

能进特事局审讯室的,来头都不小。

来到负2层审讯室,顺着走廊往里走,最里面12间关着的都是唐离今晚带回来的人。

正好看见唐离捂着胳膊从一间审讯室上来,见到宁柠几人,走过来打招呼:

“你们来啦?好久不见了宁柠。”

“没有多久吧,也就十来天?”

“诶,我这一天当三天过,可不是有一个月了。”

唐离龇牙,宁柠才注意到她捂着左臂的右手,有血迹渗出来。

上前拿开她遮挡的手,才发现唐离手臂受伤了,衣服破了个口子,里面是深可见骨的伤口。约五公分的伤口皮肉外翻,现在还往外冒血。

“你受伤了?怎么没处理?”

“啊。还没来得及,赶紧来交接一下嫌疑人,打了镇痛,没事,不怎么疼了,回头缝一下就行。”

宁柠转头看向舒画:“我给你们的治疗药品没有了吗?”

舒画:“这次行动队执行任务给他们都带上了,一般很严重的伤才会用。”

唐离也解释:“我的伤看着吓人,真的不重的,没事,别浪费。”

宁柠皱眉。

她有点怀疑舒画带她来到审讯室的目的。

到底是随口一提,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她看到唐离受伤,进而朝她索取更多的治疗药品。

她的系统仓库里,治疗药品有三百多支,储存足够多,要是舒画真的朝她开口要,她也不会不给。

可要是这么拐弯抹角地要,她心里才会不舒服。

原来的宁柠,绝对没有这么多阴谋论在脑子里。

做得任务越多,就越容易对人的行为产生怀疑。

这件事有利也有弊。

任务期间可以让她变得谨慎,减少伤害。

可带到现实生活里,就绝不是什么好习惯。

意识到被任务影响太多,宁柠立刻把这种怀疑从脑海里抛开。

她选择直接问:

“药品不够,怎么不找我要。”

舒画有些哑然:“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应该也没有很多。我们的还够用,不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也不需要。你给了我们那么多便利,怎么还好意思老是朝你开口。”

宁柠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她最开始把治疗药品给特事局的时候,的确数量有限,当时用于研究的也只有一支而已。舒画认为她没有更多,也是合理。

自己之前的怀疑有点小人之心了。

看唐离的伤口,暂时放下这茬,拿出一支给唐离让她喝:

“我这还有,一会儿给你们多拿点。”

见唐离还是犹豫,宁柠干脆掏了二十几支出来,一股脑塞舒画秘书手里:

“我补货了。你们正常用,别不舍得。”

5小队的人也从各个审讯室交接完出来了,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带了些伤,据说还有一个中枪,人进了手术室。

宁柠催着唐离赶紧带他们去处理:

“别跟我客气这些,报酬我会找你们舒局要的。”

舒画点了点头,唐离才拿着治疗药品,带着人离开了。

舒画也对秘书说:“东西你先拿到医疗室去,让宋医师收着。行动队再出任务,每队配一支。”

看秘书离开,舒画才对着宁柠笑笑:“欠你的越来越多,你又越来越强大,需要我们的地方反而越来越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还。还是怀念你最开始被监视了一个月都没发现的时光啊。”

舒画走在前面,推开一间审讯室的门,宁柠跟在后面走进去。

监控室内的单面玻璃前,坐了三个人,看见舒画进来只点了点头,就继续认真记录审讯室内的情况。

舒画跟宁柠站在他们身后,朝里面看。

审讯室里,一个人手脚被束缚在椅子上,后面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工作人员,对面坐着两个审讯人员,

“左边那个,年龄大点的先生,是我们的刑侦专家,隋先生,干这行三十多年了,受伤退居二线,被我们返聘回来,善于找言语漏洞;右边那个小姑娘,唐可,犯罪心理学博士,善于从语气、表情、动作等方面,判断嫌疑人证词的真伪,并寻找突破口。这两位放在一起,很少有人招架得住。”

这两人应该就是舒画秘书所提到的审讯专家了。

里面还在进行询问。

之所以说是询问而不是审讯,是因为那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性嫌疑人,始终低着头,什么都不回答,只是重复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隋先生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你也甭异想天开了。实话告诉你,律师你是不可能见到的,也别想着取保候审。我们这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地方。你要是回答问题,可以给你申请减刑,如果不回答,我们还有别的方法知道。我们只会留着有价值的人,没价值的人,我可不会让你占着我们的审讯室浪费时间。”

见男人还是不说,隋先生回头朝单面镜招了招手:“录下来奥。”

说完,从兜里掏出个小小的白色遥控器来,对着嫌疑人按下去。

嫌疑人立刻剧烈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这是违法的。这是违背人权的,你们这是刑讯!”

随着他的挣扎动作,宁柠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插着根管子,管子连接在桌子上的一个瓶子上,瓶子里的乳白色液体,正顺着管子流进嫌疑人的身体。

“这是啥?”宁柠问舒画。

“巴夫龙和硫喷妥钠。”舒画又往那人另一个胳膊指了指:“那边的是氯化钾。”

前两样宁柠没听说过,可氰化钾她知道。

氰化物都是有剧毒的。

她张大嘴巴:“毒?”

舒画眼睛没离开审讯室,轻声说:“可以这么说。巴夫龙是肌肉松弛剂,硫喷妥钠会让人丧失意识。氰化钾刺激心肌,加速药物吸收。执行死刑的时候,注射的就是这三种。”

审讯室里,白色药水流速缓慢,嫌疑人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精神不济,挣扎起来也越来越没有力量。

本以为这些人只是吓唬自己,但现在看来,他们是动真格的。

瓶子里的东西注射了四分之一,他已经快控制不住昏睡过去了,他狠咬舌尖保持清醒:

“停!我说!我什么都说。”

一直悠闲喝水的隋先生,仍然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遥控器,轻轻按下开关。

这种审讯流程,完全不符合宁柠的认知。

审讯室里已经有医护人员进场,给嫌疑人上仪器监测,检查他的健康状况。

宁柠小声问舒画:“他如果一直不说,会真的执行死刑吗?”

“会。”

“这……”宁柠仔细措辞:“是不是不符合规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