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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里面男人开始交代,舒画带着宁柠走出审讯室,去下一间。

差不多的布置和情景。

这次,宁柠亲眼看见嫌疑人咬死不说,从奋力挣扎到失去意识,最后瘫在椅子上死去。

舒画没什么表情,看着工作人员处理现场,将尸体清理出去,带着另一个嫌疑人进来,捆绑在椅子上。

两方人一左一右在走廊上碰面,后进来那个坐在椅子上,痛痛快快把知道的都说了,十分配合。

死掉那个被拖着到每个审讯室巡回展示,后面几间的审讯越来越顺利。

直到将这次带回来的12个犯罪嫌疑人都看了个遍,舒画才揉着眉心,领着宁柠一起回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泡了杯浓茶提神,舒画才回答宁柠刚才的问题:

“刑讯的确不合法,但有效。”

经过舒画解释,宁柠才知道行动队最近出去忙什么了。

他们一部分去换文物,剩下的是去国外换人,以及在国内抓人。

一直以来,各国之间都会互相派遣间谍,以探听国家机密,甚至会在其他国家培养自己的势力,用金钱和前途加以诱惑,为自己所用。

这些人就是大家常说的“行走的五十万”。

这种间谍遍布各地、各行业,数量庞大,甚至很多人都是被利用,在无意间成为境外势力的助手。

防不胜防。

这种事情大家私底下都知道,而且很难防范,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不造成重大影响,捏着鼻子抓几个,或是真假消息掺杂着公布,混淆外国视野,也就过去了。

可有一种人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的。

那就是,以颠覆其他国家政权为目的,被培养出的间谍人员。

一个世纪以前,人们将以和平非暴力方式更迭政权的革命方式,称为“颜色革命”。

“这一词原本是中性的,但不由人民自主自发进行的,而是由外国政权插手,有预谋、流程化的“颜色革命”,本质上是侵略行为。”

说到这,舒画目光锐利:“西方国家曾经也把这套手段用在我们国家身上,虽然最后事件被镇压,但发生混乱的地区经济退步二十年。更可恨的是,最开始挑起争端的那些人,早早地跑到国外,在保护伞的庇护下,拿了奖金,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还受到当地政府的保护。”

宁柠隐约明白:“那12个,都是?”

“嗯,是的。他们逃到国外后,还在社交平台发布相关言论,抹黑我国政府,并利用网络,继续发展组织成员,企图找到机会,再次引起混乱。这次,两岛被火山喷发波及,我们紧急组织避险撤离。可就在撤离途中,就发生了小型抗议。有人在两岛居民间传出谣言,说这一切都是华国的阴谋,所谓的避险撤离,是为了控制两岛居民的人身自由。所以,我们抓了一直被监控中的m国间谍作为人质,去跟他们把这12个人换回来,调查他们后面的行动计划。”

听到这,宁柠明白了。

天灾来临,内忧外患。

瓦解一个国家最快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溃烂坍塌。

境外组织企图趁乱挑起内乱,情况紧急,特事局为了今后的排险能顺利进行,不得不打起精神,下狠手了。

“那剩下那些呢?审讯室里那么多,都是他们的人?”

“不是。”舒画回答:“剩下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间谍,大多数都是我们监控了很久的犯罪分子。一直没有实施抓捕,是因为证据不够充足,难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或是为了钓出背后更大的鱼。”

“现在证据确凿了?”宁柠问。

“没,时间不多了,先抓回来再说。”

这显然是不符合流程的。

在和平年代,特事局再大的权力,再不走寻常路,也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扣押犯罪嫌疑人。

可特殊时期,很多事情都要特殊办。

执法机关讲道理,犯罪分子可不讲武德。

一旦天灾到来,不论是通讯还是交通,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届时,执法机关可辐射范围就没有那么大,不提前把这些社会毒瘤铲除,任他们发展,最后更难以控制。

办公室里不停有人进来送文件,汇报工作,舒画撑着精神处理,一边喝浓茶一边打哈欠。

宁柠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按时间来说,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凌晨三点,再过三四个小时,许多人家都要起来贴春联,舒画面前还有三十多个文件等她看。

“你这么忙几天了,有时间休息吗?”宁柠问舒画。

“半个多月了,倒是有时间,就是不固定,没事就睡会儿,有事就起来干活。”

宁柠想了想,拿出一支恢复药剂给舒画。

舒画看着跟治疗药品相同的小小玻璃瓶包装,脸上露出疑问,像是在说“我也没受伤啊”。

宁柠不知道怎么说,就胡乱解释了一下:“你就当是加强版红牛。”

“兴奋剂?”舒画问。

“不是不是,emm……反正你用吧,提神的,帮助你恢复精力的。”

舒画接过去,打开喝了一大口:“哦吼,好厉害。刚喝下去就有效果了,真的不累了。”

不仅不累了,因为一直盯着文件而酸涩的双眼都舒服很多,僵硬的脖子也松快了。

宁柠其实送完眼镜和芯片也没什么事了,只是舒画说要带她回家过年,她懒得回家再跑过来,就坐在舒画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她下班。

这一等就是十个小时。

从凌晨三点,中午一点,舒画才将所有审讯结果处理完。

特事局的工作人员能回家的都让撵回家过年了,回不了家的,就一起在食堂包饺子,自己动手做年夜饭。

舒画到还是精神焕发,可宁柠依然不敢让她开车,自己坐到舒画车的主驾,系好安全带:“我开吧。”

舒画也不矫情,她知道如果不是那支药剂,自己这会儿都得昏睡过去了。

宁柠拿出手机,问舒画:“给我个地址,我导航。”

舒画:“我给你指路吧。地图里搜不到。”

宁柠眼露不解,还有地图搜不到的地方?偏远郊区还是村里?

不可能啊,记得历淼说过舒画家庭条件很好的,怎么也不能住在地图搜不到的地方吧。

直到车停在舒画家的庭院里,看见别墅走出来的舒画爷爷,宁柠恍然明白。

这位的家,地图上搜不到,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