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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随遇这次听钟燕讲完,才开口询问:“梁小姐和谢胜为何约定在那个地方?”

“因为小姐自幼喜爱针线,所以当时她和谢胜书信往来时为了方便就特意选在了那条街上,这样即便我出门家中便不会有人怀疑。”

“你拿给梁小姐的那封信可有带在身上?”

钟燕摇了摇头,“大人若是需要奴婢可以这就回去拿来。”

“若是拿来最好。”孟随遇淡淡一笑,“不知道他二人之前来往的信件能否也给我过目一番?还有那封绑架信?”

钟燕点了点头,转头就要离去。孟随遇却对一旁的师宁说道:“师公子也跟着去一趟吧,也省的钟姑娘再跑一趟。”

“我就不用再跑一趟?!”

“反正你也是要回来的。”孟随遇笑着,却也只收获了对方的一个白眼。

等到小少爷回来,孟随遇正对着书房桌子上几张纸低头研究着。

师宁把怀里的几个信封就那样扔到对方面前,一脸不乐意的坐到了旁边。

孟随遇并没有在意这人的态度而是拆开信封自顾自的看了起来。“你先前同谢胜去梁家可发现有什么不对?”

师宁双臂抱怀没好气的回道:“没有,梁家人都急着找自家小姐,梁老爷和梁知羽听了我们的来意之后确实很抗拒,不过我照你说得又原封不动的和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就同意了。”说到这儿,他不服气的眼神收敛了很多,“不过他们说必须要私下调查,要是外面传出来风声,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顺天府。”

孟随遇听着简单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只是接着问道:“那你们要求找钟燕的时候梁家人可有说什么?”

“没有。”师宁想到这儿就觉得奇怪,“他们挺痛快的就答应了。”

“是吗。”

对方淡淡的接了这么一句,师宁坐在椅子上反倒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过了一阵才开口问道:“那你今天出门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水月书院。”

“水月书院?谢胜的书院?”师宁放开了双臂,“你怀疑谢胜?”

“只是必要的调查步骤。”孟随遇抬手招呼着大少爷,“你过来看。”

师宁走上前看到他书桌上摆着的纸张,一张是今早谢胜带来的纸条,另外几张就是从梁家拿回来的信件。他指着最旁边的一张写好了字的纸问道:“这张你从哪里拿来的?怎么看起来和这些纸上的字全都不一样?”

“这张是住在谢胜隔壁的那个人,也就是在钟燕看到信的那天时带着他们出门的那个同学,蔡书。”

师宁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蔡书?”他有些意外,“那天在梁家的宴会上也见过这个人,不过只是远远的听梁知羽介绍过并没说过话。听梁知羽说这人是个乡绅的儿子,家里有些财产,就蔡书一个儿子因此想着让他进京争取做个一官半职的,但是这个蔡书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听说几乎是被家里人押到京都来的。”

“你说的这个宴会我昨天就想问了。”孟随遇从纸张的面前收回了目光,“什么宴会既能请到你还能请到两个无名的考生?”

“听梁知羽说这个蔡书家的祖上曾经和他们家在一处做过生意,不过后来他们家搬进京都,虽然还有些联系但是都是生意上的往来。那次的那个宴会说是蔡家安排的,想让蔡书借此机会认识些达官权贵吧……”师宁撇了撇嘴,“不过他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梁家在京都的地位了,他们请来的人里我算是家中官员地位最高的了。”

孟随遇淡然一笑,“依我看若不是汪岑离京,那场宴会你未必是最厉害的吧。”

“你怎么知道……”师宁本想问他怎么知道梁知羽邀请他时本想是让他带着汪岑去的,但是那样的宴会,别说是汪岑了,他还是看在和梁知羽关系还算可以的份上才给他几分薄面的。所以即便是当时汪岑在京,他也压根就没和对方提起过这件事。“也是。”他接着嘴硬道:“全京都都知道我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了,既然是巴结人,肯定希望全都去。”

对方没有接他的话茬,房间里又一时安静下来。师宁接着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张纸,“你还没说你拿他这张写了字的纸做什么?我看着里面没有和他字迹一致的。”

“字体是可以伪造的,据我所知,黑市上就有能伪造他人字迹的人。”孟随遇把那张谢胜拿回来的纸条递给他,“但这个上面,字不是关键,纸才是。”

接过纸的师宁在光下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两张纸的样式是同一个。“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随遇却没有先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又从怀里掏出了另外的一张纸。这张纸展开没有任何的字迹,却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沾满泥土的脚印。

“这又是什么?”

“在谢胜的后窗户发现的,我猜大概是有人想要潜进谢胜的房间,但是手脚并不麻利,因此猜到了谢胜后窗户后面花园的泥土又沾到了窗户根。”

“你怀疑是收到信的其实是蔡书,但他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匆忙中用自己的纸给谢胜写了字条?”

对方皱着眉思考没有回答。

“那还不简单?只要拿着这个和他在书院里比对一下不就好了?”

“但这个脚印并不能证明什么。”孟随遇把这张纸也摆在了桌面上,“就算和蔡书有关,人家也只会承认他潜进谢胜的房间并不会承认和此事有任何的关联。”

“不对啊。”师宁皱着眉,“如果最开始收到信的人其实是蔡书,那也就是说策划这些事的人就是他自己。”他晃了晃手中的字条,“可既然是他策划的,怎么可能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他身上吗?”

“如果,这件事并不在他的策划内呢?”

师宁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蔡书虽然计划了这件事情,但他收到勒索信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匆忙中他便想到将这些事嫁祸给谢胜,于是随手在自己常用的纸张中抽出来重新写下勒索的字条,趁着谢胜出门把字条放在他桌上?”说完这些师宁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虽然这样想的话就和梁家收到信的时间对上了,但既然是他策划了这件事,怎么可能再收到勒索信的时候没有准备呢?”

“也许这件事不是他亲手操办的呢。”孟随遇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他因为某种原因知道了谢胜和梁小姐书信往来,然后借用这个方法带走梁小姐。但又不想让人把这个事怀疑到他的身上,就雇了其他人带走梁小姐。可没想到当他想带回梁小姐的时候却收到了对方的勒索信,这件事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他很慌乱,只想快点从这件事里抽身,就做了这么一张纸条。”

师宁虽然是很想承认他说的这些,“你说的就算再有道理我们也没证据啊。”

站在书桌前的人目光在所有的纸张上游走起来,最后他抬头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江南春在什么地方?”

护城河曾在京都内蜿蜒曲折,对于百姓生活并没有帮助,最终在新皇登基之后便下令修整河道,才有了如今将两市分割开的一条长河。而剩余的部分自西墙而出,绵延不远便形成一条湖泊。原本这条湖泊旁荒无人烟,只有一些茂密的树林,其中数柳树开的最好。时间一长这里就成了京都内很多人前来踏青的地方,久而久之这附近也渐渐形成了另一番景象。

孟随遇即便不像随安那样这些年来四处奔走,但好歹算得上京都地方官,对于这儿的很多情况还是挺了解的。可即便是了解也不代表他清楚全都清楚,就比如说现在,他看着停在河边几艘灯火璀璨的船只,远处的河面上也已经飘着几艘小船,隐约还能听到从那飘来的乐声。

岸边仅支了张藤椅,藤椅上躺着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正悠闲的晃着扇子。女人见到他们两个靠近,懒洋洋的直起身子目光打量着两个人。“两位?”女人的声音很是柔和,听着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师宁先回答对方:“我们来找人。”

女人微微一笑,“来我这儿的都是来找人。”

“不知道前日来这里的客人,可有一位叫蔡书的?”孟随遇换了一个问题。

女人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的停留下来,“每日来我这儿的客人多的很,您想让我每个都记住吗?”

师宁刚要发作就被孟随遇拦下,回身示意他冷静一点。随后回过头对那女人形容起蔡书的样貌长相,“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还劳烦姑娘仔细想想。”

这句话对方似乎很受用,轻轻一笑随即低下头想了想,“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那个人常来我们这儿。”女人抬起握着扇子的手朝着岸边停着的那艘船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