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以极大的力道抓住余莺儿快步走回内院,一把将余莺儿扔在地上。
“你倒是好好说说,你贴身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外男手中!”
宣王额上青筋暴起,怒喝出声。
“王爷息怒,余妹妹年轻,许是一时糊涂,王爷好好与她说便是,何苦动气呢?”
方侧妃轻抚宣王的后背,温言软语地劝慰着。
余莺儿恨得银牙都快咬碎了,却不敢反驳方侧妃。
方允儿这个贱人,看似在为自己求情,实则每一句话都在指责自己与外男有染。
正值宣王盛怒,余莺儿只得想法子维护自身。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余莺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帕子跟自己手里的一样,怕是赖不掉了,只能找别的借口。
“我上次回赵府的时候拿的就是这条帕子,回来的时候便不见了,都是我一时不小心将帕子遗失,
这才被有心人算计利用,累及了王爷,都是我的不是,请王爷责罚妾身吧!”
余莺儿一脸泪痕,我见犹怜,一双大眼睛诚恳地看着宣王。
“无论王爷如何责罚妾身都不要紧,只求王爷不要气坏了身子才好,若是王爷因为此事又不能好生安寝,妾身万死莫赎啊!”
余莺儿情真意切地说完这番话,又掉下泪来。
宣王看余莺儿哭的楚楚可怜,又听余莺儿提起自己夜间睡不安生的事情。
想起这段时日,余莺儿对自己温柔小意,尤其是自己睡不安稳的时候,余莺儿总是用自己温软的身体助自己安眠。
无论多晚都将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方允儿可做不到这样。
于是宣王再看向余莺儿时,目光比方才柔和了许多,余莺儿到底还是忠心的,只是今日的事情有些欠妥,稍微惩戒一下便是了。
“你先起来吧。”
宣王竟然这就叫余莺儿起来了?
方侧妃气得狠狠剐了余莺儿一眼,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今日之事的确是你的过失,你如今是本王后院的人,做事也该有个章程,行事如此不稳重,禁足三个月。”
又转头对方侧妃吩咐,
“你找一个教养嬷嬷专门去教她规矩。”
余莺儿闻言心里一沉,跌坐在地上。
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方允儿手里。
方侧妃不服气,余莺儿这么大的过错,难道就这么轻轻放过她了么?
“王爷,这……”
宣王抬手,打断方侧妃的话,
“她的行为欠妥,到底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就这么定了吧,后院是你管的,你今后便多教教她。”
宣王如此说,方侧妃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
“是,王爷!妾身省得了。”
方侧妃低头,眸子里全是阴狠,余莺儿这回落在方侧妃手里,怕是好日子到头了。
“不是给本王烹了茶吗?本王今日就去你院里。”
宣王上前摸了摸方侧妃的下巴,方侧妃羞涩一笑,嗔道,
“王爷……”
宣王和方侧妃携手往清芷院去了,余莺儿则被方侧妃身边的嬷嬷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两个嬷嬷将余莺儿的院门一锁,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余莺儿身边的丫鬟见余莺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劝慰。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院内传来一阵嚎啕大哭。
宣王府外面的点雪见余莺儿被宣王带进府里,赖大宝还愣在原地不走。
便让身边的小厮上去将赖大宝带到早已备好的马车那里,让赖大宝离开京城去避避风头。
谁知左等右等却不见小厮和赖大宝的身影。
点雪忙返回去寻找,根本没有见到赖大宝的身影,只有方才派去找赖大宝的小厮倒在地上。
点雪将人叫醒,询问赖大宝的去处,小厮只知道自己带着赖大宝往前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在什么地方被人打晕的,可看清了打你的是什么人?”
“小的是被人从后面打晕的,没看清是什么人。”
小厮四处张望,看清自己的所在,心下也觉得奇怪,自己方才被打晕的地方根本不是这里,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儿?
点雪还欲多询问小厮两句,猛然看见宣王府的侍卫开始往赖大宝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因害怕暴露,点雪忙带了小厮回来。
赵华音听完点雪的描述,心下也是奇怪,到底是谁将赖大宝给带走了呢?
“姑娘,我已经让老张回白泥巷去看看,说不定赖大宝已经自己回去了。”
“他若是被人带走的,肯定就不会回去。”
赵华音思忖了一瞬,
“不管是谁带走了他,总归宣王府的人没有找到他就是好事。宣王派了人出来找他,找一阵找不到自然也就放弃了。”
“姑娘放心,赖大宝若是得了自由,定是要返回白泥巷的,我会让老张随时留意着。”
赵华音点点头。
“有了今日的事情,余莺儿在宣王府的日子更是难过了,就看她有没有本事活下来。既然余莺儿有得忙了,周培那边也别让他闲着。
我让你送到周培身边的东西你送去了吗?”
赵华音看着流云,流云接过赵华音递过来的花样子答道,
“昨日便已经送去了,姑娘放心,周培见了那封信,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
“那就好,秦王殿下离京的这些时日,都要叫他们忙起来才好。”
赵华音似是不经意地说着,眼神却极为狠辣。
一旁的流云和点雪将赵华音这些时日赶工的花样子都归在一处。
“姑娘,花样子都做齐了,现在就都送到云裳坊去吗?”
“先送去吧,告诉钱嬷嬷,按刚开始安排的位置将这些花样子摆出来,云裳坊的开业就等这些东西了。”
“有姑娘做的这些花样子,可不愁京城的夫人小姐不来咱们云裳坊做衣服了,我这就给钱嬷嬷送去。”
流云喜滋滋地便拿着花样子出去了,点雪则是又从里间取了浴火凤凰的花样子才跟着出去了。
见二人走远赵华音才问青霜,
“你们王爷可还留了别的人,是不是你们的人将赖大宝带走了?”
青霜摇摇头,
“王爷留了奴婢和飞鹰在姑娘身边,我俩都没有出手。”
“那会是谁呢?真是奇怪,看这个行事作风,倒还像是要带着赖大宝避开宣王府过来搜寻的人。”
听赵华音这么说,青霜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会不会是那位得了主子的托付,暗中相助?
思及此,青霜开口劝慰,
“既然已经躲过去了,姑娘不必再忧心,或许那人并没有恶意。”
“也是,他若是有什么目的,肯定会来寻我的。”
赵华音说完,青霜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双手递给赵华音。
“姑娘,主子的信。”
赵华音一怔,十分惊喜地接过纸条,迫不及待展开。
原来燕歧已经和穆骁分开,穆骁带着一队人马继续按原来的路线走,而燕歧已经悄悄前往赣州。
看看日子,这封信是十日前寄出的,不知道燕歧到赣州了没有,若是已经到了,是不是危险重重?
接到传信的喜悦瞬间变成了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