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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去往北边,这本就是一条漫长的旅程,而我又苦于没有高铁,无奈与坐火车前往。

卧铺上,我给自己泡了一碗面,接着便问起小博客栈,现在的状况。

三四分钟后,面的硬度够了,我掀开,水蒸气的热浪,打在我的脸上,小博也这时对我回道:“客栈以前有很多老客户,也是照你说的,都是一些大学生,价格的方面,我一直没有改动,但就是大不如前……”

我没有去吃,也没有再继续问,安慰性地说了一句,会好起来的……

……

吃完了面,我躺在中铺闭眼,没过一会儿,我收到肖音的微信,她发来了酒吧的视频,从门口到卡座,站了很多人,出现了一种没有座位的状况,随着镜头偏转,我才注意到,这炸裂的歌声,还是来自那支乐队。

我关闭了视频,肖音又问道:“上车了吗?”

“上了。”

“上了就行,还怕你出站口抽根烟,再给班次耽误了。”

“我二十六岁……”

这条消息后,肖音便没有回我,想来酒吧的状况,她也在忙,我心里确实愧疚,酒吧的流量,目前来说,都是乐队吸引的,我会潜在地认为,自己是消耗肖音的人际关系。

所以我睡不着。

想来,比起我,肖音或许更是她所说的,坚实的右腿。

……

睡了一觉后,在车上,我没有闲着,但是天已经暗了下来,窗外的夜色看不清风景;相反,我却有了一种平淡的心情,从而进行思考。

我来到了火车的卫生间,反锁,找出自己在肖音店里画画的视频,继而再找出以前的一个视频号,用剪辑软件,配音……

我发了出去,接着等待结果。

对于现阶段的时代来说,网络无疑是一波巨浪,我不会去做被拍打的鱼,反而去做赶潮的人,就算会是末班车,但我也会尝试。

……

平静地躺在床铺,陈情许久给我发来了微信,在我以为只是嘘寒问暖后,陈情却发来了素描的视频,正是我刚发出去的。

“淮……你是又要当联考老师了吗?”

我愣住,开玩笑说道:“嗯!我感觉自己还挺年轻的……所以就想和更年轻的人接触。”

“那你发视频是为了吸引画室,从而进行求职,对吗?”

我更加愣住,陈情转的很快,或许此刻的她,下一秒就会在想,我在重庆过的不好,而酒吧经营的更是不好。

如我所想,陈情接下来又问道:“在重庆……不顺利吗?”

“哈哈,没有的事,在重庆挺好的,我也不是想再当联考老师,视频无他,就是想帮助一些学生,尽管很少有人看到,但这种技术的传承,总要很多人做,对吗?”

陈情那边愣了一会儿,我也闭上了眼,满足于自己刚才的侃侃而谈。

……

这回,我被列车员晃醒,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先生,前面白城站,您就要下车了。”

我点头,打开了手机,看着陈情的未读:“我喜欢你说的话,总有一些事情要有人做,不论你我。”

“嗯……”停了停,我又走到连接处,站在门前,拍下了窗外流失的风景,给陈情发去。

“你回白城了?”

我瞪大双眼,双手打字回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啊……我回白城的时候,偶尔也会坐火车,而人不就是这样吗,一个人的行程,便会一直注视窗外的风景,久了,自然就记住了。”

“嗯,可惜你不在长春了,你要是还在的话,我请你吃饭。”停了停,我又说道:“请你吃一顿大餐,我再把小博和阿泽叫过来,他们肯定会为了我接风,不让我买单,哈哈!”

陈情回应我一个笑脸的表情,说道:“你会这样说,但你不会这样做。”稍稍停了停,陈情又对我说道:“谁能肯定,我现在就不在长春呢?”

我笃定陈情不在,所以这句话,便是开玩笑的,但我还是配合说道:“嗯,那咱们晚上见,我请你吃白城的大餐。”

“嗯,晚上见。”

……

快要到站的时候,我还是给小博发了消息,理由也简单,我想省下打车钱。

在小博电话,震惊的语气中,我走出了站口,随后看见的便是,那辆快报废的摩托车,这不禁让我想起来时路,它与肖音的ssr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我跨上了小博的摩托,说道:“先别感动……你这摩托,什么时候能换了啊?”

“哎,凑合凑合吧……客栈现在也赚不到什么大钱,要什么自行车啊还?”

“会让你骑上自行车的。”

……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当我再次站到客栈面前,去仰望墨中白三个大字,时间飞逝半年,却让我恍惚如昨天。

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点燃了香烟,小博很配合地没有说话,这便让我有了一种悲凉的情绪。

内心关于桑婉的记忆,油然而生,可我只能叹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后悔,继而在后悔中,加快了抽烟的速度。

一支烟,就这样随着我的回忆,草草抽完,我得到的只有尼古丁的快感,我走了出去,看到那副快要掉色的对联,这是桑婉我们一起贴的,我难受……桑婉永远留在了这年中。

小博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挺笨的,不会说什么太安慰人的话,但你要是想喝酒,哥们儿这会管够!”

我苦笑着,摇头,随即问道:“阿泽呢?怎么看不见阿泽了?”

小博舒心地笑,随后说道:“阿泽陪老婆产检去了!你说日子也没过去多久……可又真他妈快啊!”

我喜欢小博这种痛快劲儿,心里也为阿泽祝福。

我又点起了香烟,而这支烟,我为时间而抽。

……

我跟着小博,沿着人行道顺行,半年的时间,在一座县城,足以改变很多,在我的记忆里,那家年代感的杂货铺,改成了理发店,我路过时,看了几眼门口的碎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还是没有剪,继续向前行走,我感到意外,因为相较于之前,还会有零星的酒馆,作为竞争对手,但我现在很少看见,打开美团搜索也是这样,对于酒吧而言,好像只有阿泽坚持到了最后。

……

我一时间并没有太好的头绪,身处东方,即使燥热的五月,太阳也会像手中的烟灰,一点一点,说不快,但也不慢地落下,我坐在了门前,看着大道余留的金色,一种想弹吉他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看向小博,问道:“吉他落灰了吗?”

“你还别说……你走了之后,好像真就落灰了!”

“完蛋!”我递给小博一根烟,又说道:“拿出来吧,玩玩儿。”

等待小博拿吉他的时间,我自顾自地,哼唱起了《春泥》,而小博似乎忘了吉他所在哪里,所以这个时间漫长,以至于我唱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我停止了歌唱,因为没有观众,所以我只是适当地发泄。

“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一道悦耳的女声,很小声地接了下去,我看向人行道的左边;右边,什么都没有,好似我出了错觉。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这回,明显比刚才声音要大,我回过了头,陈情就像天边的月亮,若隐若现,直至走在我的面前,在一缕晚风的摇曳下,站在大道中央,好似她的出现,让黑夜提前来到,所以这世间便暗淡下去。

我意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陈情双手背后,她的头发还是盘的整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我没想到她真的还在长春。

“晚上好,淮,我的大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