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也许是真的暂时无事,于是楚辞、于小懒、南桥以及在面相和年龄等诸多方面与几人都完全格格不入的刘一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燕中侯府。
于小懒和南桥本就住在这里,所以连续几天没有回来的他俩,回家简直是再正常不过。而楚辞虽然搬到了军营,但他的房间依然保留着,所以他来也是无可厚非。
至于住在刺史府的晋州别驾刘一白,之所以来此,自然有他得目的,王爷和先生早在沂州的时候就已经拜见过了,但主公夫人却一直无缘见到,所以特爱亮相的刘一白不惜花掉了三成的俸禄,专程来参见百里浮玫。
难得来的这么齐,喜好热闹又不讨厌喝酒的萧慕言怎会放过把酒言欢的机会,尤其得知了刘一白的目的之后,更是立刻派人去了后院去请百里浮玫。
厨房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菜肴,所以不着急入席的几位,直接坐到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勤快的绿萝提来了一桶水,然后就地取材,现摘先吃。
原本只要有于小懒和楚辞在的地方,那一定少不了热闹,但今日于小懒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全程都没有找茬的意思,而他之所以没有了往日的作风,并不是因为楚辞成了他的二弟,只因南桥在这里。
自二人从晋北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各忙各的,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所以于小懒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干别的,一双眼睛简直是长在了南桥身上。
萧慕言早就习惯了于小懒和楚辞的相处方式,今日如此安静,简直是不能适应,于是萧慕言决定抛砖引玉。
“小懒,东院井里泡了几个西瓜,你去捞两个过来。”
“好嘞。”正在犯花痴的于小懒,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但没走两步,却又坐了回来:“老二,你去。”
闻听此言,正在吃葡萄的楚辞立刻吐出一个葡萄皮,无精打采的呛道:“公子吩咐的是你。”
“公子是吩咐了我,但我是老大,这种小事有你在何须我动手。”好不容易当了老大,而且南桥还在这里,于小懒怎么着也得树立一下威信。
话刚出口,正在洗葡萄的南桥和绿萝顿时目瞪口呆,因为但凡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谁大谁小,更何况楚辞还是城守军正统领,但让她们更惊讶的还在后头。
只见刘一白忽的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是老三,我去。”
这一刻,南桥和绿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
“坐下,这里没你的事。”于小懒在刘一白面前,一向很有威严。
“呃...”刘一白一边“呃”着,然后先是看了看楚辞,随后又看了看于小懒,最后身体呈现出一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弯腰撅屁股的姿态,同时再配合上他那一张猥琐的脸,实在是滑稽的很。
抛完砖,完美引出了玉的萧慕言,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同时权衡利弊了一番之后,然后决定站在楚辞这边,不为别的,只因今天调侃于小懒会收获更多的乐趣,于是一声轻叹:“哎,南桥最喜欢吃西瓜,可惜...”
“啊,南姑娘,你等着,马上。”话没说完,于小懒便一溜烟的跑远了。
“姐夫,你...”聪明如南桥立刻羞红了脸。
“我怎么了,你明明就是很喜欢吃西瓜啊,哎,南桥,你脸怎么红了?”就萧慕言这句话,三岁小孩都能听出他是故意的。
“你...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一会等我姐来了,看我...”南桥此刻连汗都出来了。
“小懒,赶紧的,南桥热的都流汗了,就等着吃你亲手捞的大西瓜了。”萧慕言一贯信奉的宗旨是:媳妇不在我最大,所以对南桥的威胁直接选择无视。
“来了,来了。”脚下生风的于小懒不仅抱来了西瓜,而且还特别贴心的带来了菜刀。
“你看,还是小懒懂事,特意挑了两个最大的,哎,男大不中留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这个当公子的就已经使唤不动了,仅仅是一句南桥想吃,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躺在摇椅上摇来摇去的萧慕言,一副欠揍的表情。
“呃,公子我...”
“姐夫,你...”
一向对萧慕言唯命是从的于小懒像犯了大错似的立马就要解释,却没想到南桥与他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南姑娘,你先说。”正在切瓜的于小懒对着南桥那叫一个恭敬。
此话一出,萧慕言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绿萝和刘一白甚至连楚辞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百里浮玫从老远就听到了这里的笑声。
“媳妇,你来了,那个...我给你说,是这么回事,刚刚...”萧慕言显然还没有笑完。
“姐,姐夫欺负我。”南桥终于等来了救星,起身就向南桥扑去。
“刘一白,拜见夫人。”到底还是刘老三,都笑成那样了,竟然瞬间就转换成了一副恭敬的表情,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刘大人快快请起,短短数日,晋州就在你的治理下颇见成效,而且你还是慕言第一个亲自招募的嫡系,和楚辞、于小懒一样都是自家人,所以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虽然南桥已来到身旁,但百里浮玫非常清楚该先理谁。
“谢夫人。”一句嫡系重臣,再加上一句一家人,刘一白差点就老泪纵横。
“姐,我姐夫他挖苦我,然后我对他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姐,你猜他怎么说?”刘一白刚起来,南桥已迫不及待。
“说。”
“他说他根本就不怕你,平时只是让着你而已。”南桥很清楚怎么一招拿下萧慕言。
“媳妇,别听他胡说,绿萝他们都在,我压根就没有说过这句话,南桥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萧慕言立刻站了起来,并且很懂事的搀着百里浮玫坐到了摇椅上。
“姐,你看姐夫他还威胁我。”
“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回头你收拾我。”
又一次异口同声,加上越发热闹的热闹,其他人再次笑出了声。
聪明如百里浮玫哪里看不出里面的猫腻,于是故作冰冷的问道:“小懒,你从来不撒谎,所以由你来说,你家公子到底说没说他不怕我,只是让着我那句话。”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