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懒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这些年来他经历过很多难关,但全都一一闯过去了,而今天,他却彻彻底底的慌了神,一边是对他最重要的男人,一边是他认定的最重要的女人。
无论选谁,都会得罪另一个;而更难的是,犹豫不决,会直接把两个都得罪了,尤其考虑的时间越久,结果会越糟。
一直在“呃”的于小懒,极其无助的看了眼绿萝,然后又看了眼刘一白,甚至还破天荒的向楚辞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而三个人反馈的表情,分别是好自为之、无能为力、看我也没用。
“小懒,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很难吗?”百里浮玫缓缓开口,话虽然是对小懒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南桥。
除了于小懒和南桥以外,其他几人顿时明白了百里浮玫的用意,均是暗自窃喜起来。
南桥果然入了套:“好啦,姐,你就不要为难他了,是我撒谎了,姐夫并没有说不怕你。”
“他是谁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南大小姐可是很少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啊。”
“姐,你...连你也欺负我。”南桥的脸红的像火烧云一样。
下一瞬,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百里浮玫都笑出了声,当然笑的最欢的当属萧慕言。
“欺负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哪里会欺负你,小赖,你说我有欺负她吗?”
“呃...”于小懒彻底傻了。
“南桥,虽然你是我妹妹,但撒谎依旧要受到惩罚。”
“大小姐,那个...那个,都是我的错,那个你罚我...罚我。”于小懒立马揽了过来。
“你个大傻子,你...”南桥看着于小懒,狠狠瞪了一眼。
好一出郎情妾意,气氛在这一刻彻底达到了高潮。
“嗯,好,既然你要替我妹妹受过,那我就成全你,这样你把没切的那个西瓜一分为二,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南桥吃。”百里浮玫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自己说出来的。
“啊...”
“不要,这也...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
于小懒下意识地发出了惊叹,而南桥被臊地立马向百里浮玫撒娇,但求饶显然无果。
“大哥,傻愣着干嘛,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刘一白那叫一个激动,更是急忙抓起菜刀塞到了于小懒手里。
于小懒再傻,也完全理解了公子和小姐的良苦用心,傻笑着看着南桥,怯懦却又满眼期盼的问道:“那个...我...”
已然到了这步田地,无处可逃的南桥只能大大方方的认命,只见其看着于小懒,一脸娇嗔的说道:“傻样,我吃这一半...”
“啊,好嘞。”于小懒那叫一个激动。
“绿萝,去拿两把勺子。”笑的乐不拢嘴的萧慕言,想都没想便脱口说道。
“干嘛呀?”百里浮玫顿时一脸抗拒的表情。
“那个...,不是还有一半吗,那个我喂...”看到媳妇冰冷的眼神,萧慕言立马改了口:“绿萝,那个拿一个就行、一个就行。”
在接下来半柱香的时间里,众人一边吃着很甜的西瓜,一边看着于小懒和南桥那比西瓜还甜的画面,葡萄树下的欢笑声就一直没断过。
“二哥,大哥和大...和那个南小姐基本成了,你也抓点紧。”
“呃,好像最应该抓紧的是你吧。”
“我不着急,你和大哥都没成亲,我着的什么急,再说一般女人我也看不到眼里。”一手拿着一块西瓜正在胡吃海塞的刘一白,从未对女人动过心,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还很年轻,也许是真没有看上的人,但话刚说,他却像个傻子似的,呆若木鸡,口水横流。
“老三,你这是...”楚辞看着刘一白的表情顿时一头雾水。
“见过公子、厅首。”黑寡妇和庄坞一前一后躬身行礼,二人是百里浮玫叫来的。
“今天家宴,无需多礼,此处没有外人,除了刘大人,你们彼此本就认识,所以不用拘束,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萧慕言话还没说完,只见痴傻中的刘一白忽然站了起来,将没吃完的西瓜扔到桌子上,然后再次上演了他那标志性的将头发甩到脑后的动作,随即昂首挺胸来到黑寡妇面前,拱手抱拳:“在下晋州别驾刘一白,见过姑娘,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可否婚配?”
语不惊人死不休,刘一白这一番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连于小懒都忘记了继续喂南桥,更甚至南桥也忘了咀嚼嘴里的西瓜瓤。
萧慕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立刻向百里浮玫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然后又立刻不安的看向了黑寡妇,毕竟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唐突,更因为萧慕言很清楚黑寡妇的过往和性格。
百里浮玫也是一阵头大,但立刻又躺回了摇椅上,显然是不愿插手,同时她也终于理解了丈夫的那句话:于小懒、楚辞、刘一白,我身边这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这是,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简直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离刘一白最近的楚辞,瞬间挡在了三弟面前,同时向黑寡妇呈现出无比真诚的甚是抱歉、还望息怒的表情。
至于庄坞简直是处在了抓狂的边缘,唯恐自己得顶头上司酿出大祸,毕竟杀了别驾,这可是没法跟公子交代的。
毕竟是晋州别驾,毕竟是公子的嫡系,毕竟这里是燕中侯府,毕竟自己是十处主事,所以分的清大局观的黑寡妇并没有出手,同时还出乎意料的做出了回复,虽然声音很冷淡,但足矣让众人长舒一口气。
“黑寡妇,心黑手辣的黑,至于寡妇这个名号,是因为我曾经的丈夫死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刘一白,丝毫没有介意地继续作死道:“寡妇好啊,知道疼人,那个姑娘,我一直都没有婚配,也从来没有过女人,若是不弃,可否与在下深入的交往交往。”
“不知刘大人想怎么交往啊?”
“没事吃吃饭、聊聊天、逛逛街,追忆一下昨日,畅想一下未来...”
“别驾大人很闲吗?”
“非常忙,但为了姑娘...”
“大人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也很忙。”
“知道、知道,但就算白天再忙,晚上怎么着也能抽点空吧。”
“晚上?好,既然大人如此坚持,我也不好薄了大人的颜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唯有刘一白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