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珠听了白少甫的话,也放下心来。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莫朗走歪门邪路挣的钱,被罚,也是活该。
却看白少甫一直若有所思的表情,“大哥,怎么了?”
白宝珠与汪家交了一次手,白少甫就一直请公安局的朋友,留意着汪局长的举动。
刚才莫朗和他说了一个地方,联想到他之前得到的消息,白少甫脑中渐渐理清了思路,形成一个网。
他忙不迭的道,“老幺,大哥还有事,先走了。”
边转身走,还边道,“您三哥受伤了,还病了,在爹娘那,有空你去看看他。”
“啊,知道了。”
白宝珠看着白少甫几大步就跑远了,知道怕是想到了什么线索,转身也走回了省政府大院。
三哥受伤?还病了?
白宝珠去看白少轩的时候,他头上缠着纱布,身边并排放着两个孩子,一个是他小闺女,一个是他小孙女。
他手里端着白老娘给他炖的鸡汤鸡肉。
白宝珠额头掉下三条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哥在坐月子呢。
“看看你三哥让人打的,那杀千刀的手可真黑。”白老娘眼中都是心疼。
白少轩适时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宝珠,你三嫂和你一向要好,你去帮我劝劝她。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我们还有孩子呢。
她找的那个野男人,带着拖油瓶,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白宝珠:呵!
你也知道原配的好,早你干嘛去了!
小半辈子你都在折腾。
野男人?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还是你逼的!
渣渣男!
白宝珠挑着嘴角,“三哥,你这伤,不会是去找那个野男人,被揍的吧?”
白少轩眼中带了一丝尴尬,打架打输了,很伤面子的好不好,还是被自己妹子捅破。
白少轩是真混啊,那天他追出来没看到周爱华的身影,却是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周爱华的情况。
堵在人家院子门口,说周爱华勾搭有妇之夫,道德败坏,乌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话,还要找人家单位,看看单位管不管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一顿大放厥词。
周爱华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战场上的铁血汉子,那脾气也是个爆的。
当场就暴揍了白少轩一顿。
“你说谁勾搭!”
“你说谁是第三者!”
“你他妈的才是第三者!”
其实,二十年前,他就想揍这少爷秧子一顿了。
明明他的女孩,他守护了那么多年,却被这小子勾走了心魂,他只能黯然神伤,远走他乡。
所以,白少轩这顿揍挨的一点不冤。
白老娘拿出一瓶药酒,边给白少轩换纱布,边忿忿道,“出手这样黑,你三哥后背都磕破了,我看应该让你大哥,二哥,去找那个周爱华,给你三哥讨个公道。”
白宝珠心里叹息,自家英明睿智的老娘,不管背后说的多么狠心,如何如何再不管三哥,只要三哥回来装可怜,她就会被糊住心窍。
三哥惹祸,有恃无恐,就是仗着娘对他的溺爱。
这不,折腾了一通,离婚,结婚,又离婚,现在回家了,还有老娘护着,疼着,帮他带孩子,给他收拾烂摊子。
看白少轩没有什么大碍,白宝珠很没手足情的,拍拍屁股走了,对白少轩让她劝冯萍的话,直接当成了耳旁风,抛到脑后。
第二天晚上,一个废弃的码头。
白少甫带着几队武装部的同志,把正往船上搬金银古董的汪家人,堵在了码头上。
曾经做过的孽,是钉在耻辱柱上的,不会因为改朝换代,就全部抹去,一样要接受审判。
汪家事落,该上刑场的上刑场,该坐牢的坐牢。
那位汪书杰同学的父亲,汪局长,更是现在还给某组织提供着内部消息。
敛财的手段,那真是层出不穷。
汪家倒台,一个老妇人,从精神病院接出被折磨的已经失常的儿子,当场崩溃大哭,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个老妇人家开了个药铺,却被人讹诈卖的药有问题,药铺被封了,还被判赔光了一辈子的家产。
老妇人的儿子不服,要去上告,直接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如今汪家倒台,也总算给老夫人一家翻案了。
一年前,榆树屯木材厂那场爆炸案里,那两具焦尸成了悬案,这次也侦破了。
那两具焦尸正是汪家派去的人,潜进木材厂,打算夜半偷技术员的资料的,却不想被爆炸波及,直接丢了性命。
而白少甫在这次抓捕汪家的行动中,立了大功,职位又升了一级,今年他已经升了两级了,管着一个支队。
莫家半数家资都被罚没了,莫朗能完好无损的出来,沈小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沈老奶认回了沈小姑,却也没有大摆宴席,两家人摆了一桌,吃了顿认亲饭。
沈小姑带着丈夫儿女,给沈老奶磕了头,认回了亲娘,沈家多了莫家这门姻亲。
第一小学也考了期末考试,孩子们开始放寒假了。
沈安如这次正常发挥,又考了年级第一名,却依然得了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还是那个纱厂老板家二姨太生的小少爷给的,这次不是买第一名,而是他和沈安如并列第一名,给沈安如的补课费。
“娘,给你,我挣的。”沈安如挺着小胸脯一副等着夸奖的傲娇小模样。
二闺女很懂事,平时爱撒娇,却很少有这样臭屁的时候,白宝珠笑着接过来,真心的夸了句,“安如真厉害,娘给你存着。”
可不是厉害,都快顶她三个月的工资了。
这是安如用自己的知识挣来的,按劳所得,白宝珠可不会跟个老夫子似得,说什么不应该收同学的钱,给退回去之类话,那不是扫孩子的兴吗。
沈安如贴在白宝珠身边,嫩白的小脸放在白宝珠的胳膊上,“娘,我陪你去百货大楼买衣裳吧,我们学校来的洋老师,冬天穿的棉格子裙子,可好看了。
娘穿了,肯定比洋老师穿的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