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吵得人不清静,床上人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被子落了一大半。
亵衣翻卷,露出性感的腰窝和劲瘦纤细的腰身。
裤腿蹭上去,一大截白皙的小腿裸露在空气中。
肌肤如玉如瓷,白的赛雪,身姿比例完美,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冷月下泛着莹莹的柔光,一双漂亮的脚陷在锦被上。
白帝刚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月下美人沉睡的绝美画面。
瞳孔一缩,漆黑的眼眸划过一丝妖异的红芒。
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仅穿着寝衣睡着的,毫无防备的顾卿云。
一缕烟雾无声无息飘进房间,深浓的睡意将床上之人彻底淹没。
白帝站在阴影里,漆黑的夜色中,双眸更为幽暗。
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朝着那道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的身影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挡开床侧垂下的流苏,低头凝视着那张清冷绝色的面庞。
床榻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稳,似乎是感应到危险,指尖攥着丝被,眉头微微蹙着仿佛陷入了困境。
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脸此刻竟带着几分可怜。
白帝不动声色的凑近一些,一双暗沉沉的眸子无声的扫过这具身体,有些诧异的扬眉。
这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衫,神色颇为不解。
怎的鬼使神差真来了这长霁挽月殿,看他睡觉?
白帝颇有兴致的欣赏着他的睡颜,保险起见,又从衣袖中摸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轻轻一捏,粉末精准的落在美人师尊的鼻尖和唇瓣。
混沌迷蒙中,纤长的羽睫不安的微微颤动,打出两团阴影,宛如落在蜘网中的蝶无力的扇动。
拼命的想要逃开,从不可控的梦境之中脱身,但又无法阻止即将到来的噩梦。
白帝笑了一笑,恶劣的魔性在这一刻尽数显露。
大逆不道的坐到自己的师尊床榻。
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触及的仙尊,现在如此脆弱,毫无还手之力地任人捏扁揉圆。
他凝视着昏沉的人,脸上恶劣的笑意越来越大。
犹如实质性的目光落在那轻启的薄唇上,一寸一寸挪动,落在那截修长的脖颈。
只需轻轻一捏。
这个日日鞭打他的人就会死的悄无声息。
白帝的眸光明明灭灭。
不过,就这么杀了他多无趣?
梦中美人微微拧起眉,脖颈下意识的往后仰。
跑?
白帝残忍的笑了笑,一枚药丸又出现在手中。
毫不犹豫的喂在他嘴里。
因为距离离的近,一股似雪似莲的冷香钻进鼻尖,他诧异的挑了挑眉。
原来这般冷情冷性清心寡欲的人,唇也是软的,身子是香的。
可为何说出的话像是带着冰锥,刺的人心脏疼。
皎洁清冷的月光泄了一地,雪白的亵衣委委坠在暖玉铺就的地面。
……
清月渐渐西移,天空泛起鱼肚白。
焦黑的门外,瀑布般美轮美奂的紫藤轻轻摇曳,鸟儿踩在枝条上叽叽喳喳不停。
床上的人终于不堪其扰,一脚踢开被子,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
“嗯?”
视线落在门外安安静静分站在两侧的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身上,再落到身后三个弟子身上,眉头微微蹙起。
“师尊,大师兄带万事如意峰的弟子来修缮房门。”
朝辞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目光落在眸色迷蒙的美人身上,和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胸膛,眼底复杂又含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妒意。
身旁这畜牲倒是知晓轻重。
白帝对着他无辜的笑了一下,视线挪到床上的人影上,手指轻轻摩挲着。
江知珩很久未来,显然很高兴。
对着顾卿云躬身作揖,“小师叔早安。”
身后万事如意峰的弟子腰弯的更很,目光却是死死盯着躺在地上黑成焦炭的门。
这门烧的这么别致?
小长老烧的?
顾卿云:“……”
他有些迷蒙的打量着一脸清正靠谱,穿着亲传弟子服,玉树临风的少年。
两个小崽子的大师兄?
就是宗门的大师兄,徐琉殇掌门的亲传弟子,江知珩?
亲自跑来给他修门?
这么闲的么?
显然是的。
顾卿云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他身后两个弟子,缓缓回了神,“早安。”
江知珩登时笑的春风拂面,“知珩许久未见小师叔了,今日趁好来一趟。”
想念之意尽表。
说着,又踌躇一下,关切道:“小师叔,您先更衣洗漱,我带他们去换门。”
顾卿云有些意外,凤眸浮出满意的神色。
对比旁边站的两个一肚子黑水的孽徒,显然一身正气的江知珩很合他口味,摆摆手,“修。”
赶紧修。
昨晚身上忽冷忽热,整夜都未睡好。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霎时一软,跌回床上。
顾卿云有些懵的睁着凤眸。
怎么回事?
好酸,像被马车来回碾了八百回。
莫不是昨晚吹了夜风,要感冒?
原主这般高的修为也不行啊。
顾卿云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帷幔,眼珠子滚动了两下,手掌按在腰间。
顾卿云:“ ??!”
他登时露出狐疑诧异的神色,疑惑的举着手左看右看。
为何右手也这般酸。
可,另一只手怎么不酸?
朝辞淡淡看向白帝,幽深的眸子像是点燃了两簇幽火。
后者回他一笑,瞥了一眼修门的江知珩和两个弟子,往朝辞身边挪近了一步。
衣袖轻碰,手里多出一个瓷瓶,朝辞挑眉。
白帝压低声道:“师兄这般看我,倒叫师弟害怕,昨日诓了师兄心中过意不去,当作赔礼。”
朝辞不知怎么想的,明明不屑理他,手指却诚实的动了动,翻腕不动声色将瓶子收起。
目光挪到屋内揉着腰肢的人身上,缓缓抬步。
“师尊可是昨晚没睡好?”
朝辞拿了架子上的衣袍来到跟前,眼含关切。
白帝不甘于后,忧心道:“不如让丹心峰的弟子来看看。”
闻言,顾卿云倒是认真多看两眼乖乖巧巧,一脸社畜无害的两个小畜生。
装的可真像那么回事。
淡淡道:“无事。”
他倒没有拒绝两人的主动服侍,平日里原主成日板着脸,心里暗搓搓的疼。
何必呢,毫无用处。
他可不是原主,使唤起人来得心应手,任由两个少年贴心的伺候他穿衣洗漱。
师尊,就该有个师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