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锦江城内。
得到延江城守将传来的情报。
赵括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骆云旗,竟然真的已经绕城而行,攻我腹地了。”
“是啊,”一旁将领附和道,“还好赵将军神机妙算,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
“提前撤走百姓,还嘱托其他坚城守将保持警惕。”
“真是运筹帷幄之中,破敌千里之外啊!”
拍马屁的话似是不值钱一般,不断从他嘴里说出。
自从钱雾那事之后。
沿江大营诸将都知道了这位少年将军的不凡。
无论是背景,还是能力,都很不凡。
很显然。
这样的人以后绝对是要爬到大梁朝堂最顶端的。
现在不巴结,等以后人家真爬上去了再巴结吗?
那也太蠢了。
这样的小心思。
不止这一位将领有。
其他将领也纷纷出言夸赞赵括用兵如神。
这样的夸赞之语,前世赵括已受了太多。
所以并不以为意。
只淡淡道:“本将军也没做什么,无非是做好万全准备而已。”
事实也如他所言。
他并不能真的断定北魏大军的攻城策略。
只是想到了所有可能,然后做出对应地防范而已。
撤走城外百姓,坚壁清野。
甚至大胆地将七千白袍军尽数铺散,只留一千之数于锦江城内,以保证所有沿江城池的防守能力。
这所有的招数,都是同时完成的。
只是这样一来,赵括手里便没多少可战之兵了。
以至于玄甲军狼狈逃窜时,他都无法去围追堵截。
不是不想。
实在是大梁本地兵太弱了。
有战力的只有几位将领那寥寥无几的亲卫。
其他兵士常年欠饷,吃都吃不饱,面黄肌瘦的,哪能有战斗力。
若是带着这些人去堵玄甲军。
怕是要再现当年长平旧事了。
赵括不愿如此。
更何况,他本就有必胜之法,不是吗?
何必行险?
算算秘阁传信的时间,北魏大军也该吃到那批加料的粮食了吧?
这一波攻势之后,他们还能剩多少战力呢?
赵括没去细想,直接吩咐道:
“传令下去。”
“命令各军,不必理会北魏军队任何动作。”
“做好自己份内的防守便是。”
“等候本将军选择时机,大破魏军!”
传令兵很快下去,将平北将军的命令传向各地。
……
城外。
北魏军大营。
骆云旗终于缓缓醒来。
一旁胡三儿连忙关切地凑了过来:
“头儿,你醒啦!”
“我…我这是在哪儿?”骆云旗茫然道。
“这…”胡三儿犹豫了下,才道,“这是在咱大营里呢,南梁那些贼军不敢来的,我们安全了。”
“贼军…?对!”骆云旗猛地坐起,“那帮该死的贼军!”
“老子真是艹了他们的娘!”
“不杀光这些孽畜!老子心气难安!”
“点兵!”
“快点兵!”
“老子要攻城!!”
“将军莫急!”胡三儿连忙将其按回床榻。
昨天一场大败,胡三儿也明白了。
南梁主将才智不凡。
若是再让自己的头儿这样乱来。
他们很有可能会完全陷在这江南!
所以,即使有可能会触怒骆云旗,他还是劝道:
“经过昨日一役,众将尽皆疲惫不堪,战力急剧下降。”
“为今之计,还是该慢慢来,先休整再说。”
“反正我们大魏玄甲军天下无敌。”
“待得休整齐全,稳扎稳打,还不轻易就能将南梁贼军杀个落花流水?!”
“你…咳咳!”骆云旗一口气喘上来。
呛得连连咳嗽。
胡三儿不断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帮其舒缓气息。
等骆云旗缓过劲儿来,他一下子甩开胡三儿的手。
抓起他的衣领怒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是要本将军怂起来当懦夫?!”
“不是!不是!”胡三儿焦急地摆手解释,“只是小的以为…以为这个办法更能帮将军出口恶气而已!”
“是吗?”骆云旗将信将疑。
先前周齐宣也是这般说法。
自以为计谋很好。
但结果却很悲惨。
如今虽然出主意的是体己人。
骆云旗也不那么容易轻信了。
“若是照你这个主意也拿不下怎么办?!”
“呃…”胡三儿一时被问住了。
他心里自然是觉得这样打最妥。
但实际上,谁也不敢打包票。
胡三儿心里不免打上了退堂鼓。
可抬眼瞧了下头儿的表情。
他没敢真退。
只能咬咬牙,大声道:“小的愿立军令状!”
“若是这样还拿不下南梁贼军!提头来见!”
“好!”骆云旗大喝一声。
超周围诸将道:“你们都听见了!”
“胡三儿这么说!那就照他说的办!”
“诸军暂且休整!敞开吃喝!待得体力尽复,直接攻城!”
得到将军命令。
军需官也不敢吝啬。
拿出前些日子从八方城守那里要来的大批新粮,大方地发了下去。
军中飨宴三天不停。
好些玄甲军来者不拒,每顿都把肚子填了个完满。
然后…
再也没有醒来。
不仅是他们,那些吃得不多的玄甲军醒来时,也感觉到身体的强烈虚弱。
就连骆云旗自己,都只能头昏脑涨地走出大营。
“来…人…”
“来人!”
“人呢?!都…都死…死哪儿去了?”
“胡…胡三儿?!”
“你…他娘的……”
他还想骂,却没了力气。
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这究竟是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老子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身边却突然传来应答:
“是…是那批粮食!”
“姜思那老…老东西…给…给咱们得粮食…有问题…!”
骆云旗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军需官郑富。
见自己的头儿看来,郑富解释道:
“我…我们这三天吃的东西,都是从姜思那里弄来的军资补给。”
“吃完以后,咱们的兵就都这样了…”
“肯定是那老家伙在搞鬼!”
“这…这该死的…”骆云旗想跟着喝骂。
却再不能显现出先前的强势气焰。
这时,副将胡三儿终于踉跄地走了过来。
这三天他胃口不好,吃得比较少。
饶是如此,这会儿的他也是有气无力的虚弱状态。
他一脸难受地对骆云旗道:
“将军,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们必须马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