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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颜率一支部队,从江州城南门逃了出去。结果却没有料到,我军在南门外早有埋伏,没有等他集合多少人马,四下伏兵杀出,严颜只能是落荒而逃,整个益州南面,再无威胁。”

士颂笑嘻嘻地把军报后面的内容一笔带过。

这不过是他的心理战,因为在战报的后面,他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原本按照庞统的谋划,派出了雷绪、和黄巾降将何仪、何曼三人埋伏在城南,分次阻击。

目的便是要拦住严颜的败兵,等荆州军主力从江州城内杀出来,配合剿灭这支部队的。

但是这三人却不听安排,居然合兵一处,想要趁着严颜新败,手下兵无战心的时候,占些便宜,甚至是想要斩杀严颜,赚一波军功。

只是可惜,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也轻视了严颜。

三人率军杀出之后,让严颜带出来的这支部队陷入了绝境。

背水一战,有死无生。

突围的益州军在严颜的带领下,一心求活,哪里还不拼命。

此外,严颜也是放手一搏,结果这边埋伏的三人,和刚刚城内和他交手的荆州军武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在他搏命似的砍杀中,几个回合,便斩了何仪。

何曼大惊,调转马头便想要逃跑,严颜这时候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从背后追上一箭,射杀了何曼。

不远处,本来还想要捡漏的雷绪吓的不轻,当即率军后撤,让严颜成功夺路而走。

这次突围,反而成为了益州军在这次战斗中不多的亮点。也让严颜能继续保持威望,在益州南部州郡继续招募人手,威胁江州城,威胁荆州军的南路军。

也正是因为严颜的存在,荆州军南路军即便是拿下了江州城,也没有能第一时间全军北上。

甘宁听从庞统的建议,将手中的部队一分为二。

由孙邵守在江州,阻止严颜率军益州南面州郡的部队反扑。

甘宁自己则率领另外一部分军队,以江州城为据地,北上进入蜀郡,准备来和士颂汇合,合兵进攻成都。

黄权听到这里,自然是知道,如今荆州军南北两面都打开了局面,成都城内,只怕是一日三惊,这益州,算是完了。

黄权把眼睛一闭,不再说话,他早就表明过自己不投降的决心,现在,他也已是无话可说。

士颂的心中,本来就没有计划要收黄权的,这黄权若是在两军阵前战死了,那也一了白了,后面黄家不论投降不投降,自己直接当作敌人,完成打压清理就是。

但现在黄权活着,被俘虏了。虽然不投降,自己还真不好直接就砍了,毕竟自己还需要顾忌自己尊重士人的形象的。

想了想,士颂没有放过他,说道:“先生让我很是难办呀。蜀郡黄家,乃是益州大族,先生不降,是想让我对黄家斩尽杀绝吗?”

见黄权眼皮微动,士颂也没有逼得太急,只是让人把他压下去,准备在占了成都之后,再来处置这些益州的“忠臣义士”。

现在的益州的情况,士颂心里很清楚,按暗组传来的消息,成都城内,人心惶惶。

是战是降,刘璋自己都犹豫不决。

但有王累这样的强硬派存在,成都城内还有兵有粮。北面,张任、刘璝、吴懿退守雒城,辅助刘循守城。

他们觉得他们还能继续拖一阵,只要拖着,就能等到机会,说不定荆州东面,就出了变故呢。

也不用去问贾诩,问法正,士颂心里清楚的很,如今甘宁的部队北上,将会成为压垮蜀郡人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要做的,便是在那之前,将大军摆在成都城下。

至于拦在自己和成都中间的雒城,将是刘璋最后的屏障。

攻克雒城,进兵成都,是他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雒城不像绵竹,并非雄关,张任心里也很清楚。

若是士颂真的有耐心,让荆州军在绵竹关上打个口子,把那两架巨型的攻城塔运过来,以荆州军将士强悍的战力,雒城只怕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即便如此,张任也没有想要放弃,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拖住荆州军进军成都的时间,只要拖住了,说不定就能等到变数,迎来转机。

荆州的东面还有曹操,还有袁术,还有孙策。

于是,在张任的建议下,刘璝、吴懿辅助刘璋的公子刘循守城,张任自己带着副将卓膺,在城外扎营,互为犄角,以抵抗荆州军。

而且,成都城内的抵抗派,在王累等人的组织下,也向他送来了补给和补充的兵源。

虽然说对于双方的战力对比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不得不说,对于安定军心而言,还是很有效果的。

张任的宣传口号也很简单,士颂虽然不会屠城,但他会收走你们的一切,让你们和那些一无所有的流民一样,去给他当奴隶,当苦工。

“你们是想要一辈子都当奴隶,被荆州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然后如狗一样的死去,还是用那样的几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换今天拼死一搏的机会?告诉荆州人,我们西川人,我们蜀人,绝不屈服,绝不投降。”

不得不说,张任的鼓动,还是有效果的,不少益州军将士也生出了决死一战的心。

荆州军在绵竹休整了两天,士颂到底没有把绵竹关拆掉,但连环攻城塔,也就停在绵竹关这里。

后面攻成都,说不定还真就用得上。

至于如何攻取雒城,士颂没有找谋士们商议,不过法正自己却给士颂献上了一策。

“张任在城外扎营,和雒城互为犄角,看似中规中矩,实则漏洞百出。”法正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若是益州军战力不俗,和我军交手不相上下也就罢了,我们攻他,只怕还有些麻烦。但益州军将士疲惫,主力部队大多损失在了绵竹,逃走的人也是再难鼓起勇气和我军正面一战。”

“破雒城,我们只需要声东击西即可。”

“何意?”士颂心里大概想到了法正的计策,但还是顺着法正的话进行询问,这是他这个当主公的,对手下谋士的尊敬。

“我们只需要详攻雒城,张任必然发兵来攻我军侧翼。那时,我军提前准备的军队,一来可以攻张任背后,二来,也可以先攻其军营。”

法正的意思那里是什么声东击西,说白了就是围魏救赵加以逸待劳,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围点打援”的战术。

“张任也是蜀中名将,我们若是大张旗鼓地攻雒城,他引兵来救,自然会安排好后手,防备被我们包围。城外的军营,想必也会有妥当的安排,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士颂不是不信任法正,而是士颂看法正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家伙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那更好啊,他看破了我军的埋伏,击败了我们在路上的伏兵,自然有更多的益州军溃兵加入他的军队。后面我们再攻城也好,攻城外军营也好,都能及时响应。”

法正真正的杀招,只怕就在这里。

现在士颂的军营里面,可还压着好几万降军呢,这些人放回去一部分,在混入一部分细作,张任军必败。

一切,都如同士颂和法正的对话预言的那样。

当天下午,荆州军在黄忠的指挥下,驱赶被俘虏的益州降兵攻城,这些人喊得杀声震天,但是真的冲上去拼命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三千人上去,不少人直接就临阵倒戈了,但后面的督战队也不会含糊,黄忠手下的赤血团的弓弩手,专门就找这样的人招呼。

一时间,雒城城下,尸横遍野。

这样的动静,当然会惊动张任,张任集合好了自己挑选出来一万多主力部队,就杀向了荆州军的侧后方。

路上,遇到潘璋和苏飞二人的伏击,只不过张任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全军上下仿佛知道荆州军会出来埋伏一样,明明是正常行军的部队,却在左右两翼,由刀盾手组成了防御阵地。

潘璋也好,苏飞也罢,虽然不怕他张任,但两人率领的都是轻骑游走部队,见讨不到好处,也只能沿路骚扰。

而张任也在乎这两人的骚扰,约束好部队,维护好阵线,一点点地继续向雒城外的荆州军靠拢。

等到距离近了后,张任亲自断后,防止潘璋,苏飞二人突然发力,正面,便让卓膺率军突袭攻城的荆州军。

城内,大将吴懿也率军杀出,两面夹击荆州军的攻城部队。

荆州军的攻城部队,看似是大将黄忠统领,但黄忠也好,副将文聘也好,都不过是带着本部人马作为督战的部队。

主战和压阵的大头,其实都是益州降兵。

邓芝和泠苞二人现在已经是益州新军中的领军人物,他们用整顿过的益州军,带着绵竹新降的益州军,和对面大战了一场,打得是有来有回,不分胜负。

直到日渐西落,荆州军大营里,才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由黄忠和文聘断后,益州军也没有敢继续纠缠,毕竟鏖战了一天,他们也疲乏了。

在他们看来,激战一场,荆州军好歹是被击退了。

但张任刚刚回到军营不久,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军队,雒城方向,又响起了求援的号角声,荆州军正在趁夜偷袭。

士颂仗着荆州军主力白天没怎么出力,半夜让武陵蛮营跑到了雒城城下,试着偷袭,若是益州军因为早上击退了荆州军而大意,他能顺手拿下雒城,那当然是好。

只不过士颂也未免太小看自己的对手了,城墙上,益州大将刘璝身披铁甲,手持巨盾,身前士卒,硬是把武陵蛮营偷偷摸上城楼的小队,一个个都击溃了,把他们逼下了城楼。

虽然偷城没有成功,但是另外一面,张任再次率军冲出了军营,他的心里,隐隐生出几许不安,白天出兵前,他就给所有人说过,荆州军必然会在路上埋伏我们,大家做好准备,所以遇到荆州军的突袭后,他能从容应对。

后来两军交战,他发现对面的荆州军,就是那些益州降兵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打着打着,不少人被他的部队劝说反正,临阵倒戈,尤其是从前绵竹关的益州军,看到他张任的旗帜,即便说不上望风归降,但也在犹犹豫豫中,不少人选择了再次跟随他。

鏖战一下午,击退了荆州军后,他带着部队回到军营才发现,自己带回来的部队,似乎比带出去的人还要多不少。

张任当然知道这些人里面有荆州军的奸细。但士颂似乎根本没给他甄别的机会,半夜再次突袭雒城。

自己白天都有所大意,雒城里面,只怕情况也是一样,搞不好还会有内应打开城门。

若是那样,雒城岂不是一天都没有守住。

张任的军令,是所有白天出战过的人,以及跟着回来的人,全部集合,再次跟着自己出征,即便是许多人心中不满。

但对于张任而言,只有这样做,他心里才有安全感。

若是把这些人留在军营里面,只怕是自己击退了荆州军的夜袭,自己也没有军营可以返回了。

没有任何的意外,走到半路,他再次被荆州军袭击。

这次来的,还是潘璋和苏飞,只不过,这一次两人带的可不是骚扰的轻骑,两人都是带着白天休息了一天的自己的本部人马,趁夜杀出,瞬间就把张任的疲惫之师击溃。

张任正准备下令回军,身后,军营的方向出现了不少火把,大声呼喊,军营已经被荆州军夺了,我们快回去雒城,这些人一喊,那些刚刚反正的益州兵,立刻向着雒城方向涌去。

张任即便是有心阻止,但半夜时分,谁都看不清,他的军令,他的呼喊,也就只能在他身边有效果。

眼见大势如此,他也只好带着部队向雒城方向而去,准备进城之后,会合城内的部队死守。

但很快,荆州军那边就响起了益州军大败,张任已经逃了的喊声。

本来还很有秩序的撤退,变成了溃逃。

溃逃也就罢了,走了没有几步,面前忽然出现了无数火把,把此处照亮得如同白天,而火把下的身披金甲的少年,不是士颂又是谁。

张任的弓术不错,还有一支弩手部队。士颂不会冒险,现在益州的局势,基本已经大定,自己不能阴沟翻船。

现在,他带着三千颂卫营的将士,拦在了张任的面前,就是要击溃张任这支部队最后的抵抗之心。

当然,为保万无一失,胡车儿没有骑马,反而是拿着两面巨盾就站在士颂身边,随时可以帮士颂遮挡箭矢。

看到黑袍黑甲的颂卫营,张任苦笑一声,说道:“诸位,眼前便是名震天下的士颂亲卫军,所谓的颂卫营了。诸位,今日可愿和我一起试试这天下强军。”

“愿随将军一战!”张任的身边,不少亲卫也都是他多年的老部下了,现在生死关头,也都准备和张任一起,和士颂拼死一战。

“果然和孝直想得一样,这张任到了绝境,必然会搏命。”士颂微微一笑,显然,张任的选择,荆州军这边已经早有安排了。

“贼将穷途末路,我率本部五百骑杀出,必能斩杀此贼!”颂卫营诸将之中,廖化最先发声,周平也是跃跃欲试。

只有周泰面无表情,静静地守在士颂身边,似乎斩杀敌将这种事情,与他无关。

“诸位将军,不必心急,张任已落入我军包围,逃不掉了。”颂卫营里面少见的“文官”陆逊,此刻的表情,似乎也是风轻云淡,成竹在胸。

这次跟着士颂,经历了入川以来的一系列战事,这位“儒将”成长不少。

作为士颂心目中的“帅才”第一后备人选,士颂对陆逊的期待,别人不知道,他陆逊自己,心里看得明明白白。

士颂待自己恩厚,自己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报答士颂的知遇之恩。

此刻的局势,陆逊算是看出来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家的主公也好,还是益州那个一心想要表现才智的法正也好,必然会给张任准备好一张巨网。

他张任,是跑不掉的。

果然,就在张任鼓舞身边的将士们,准备决死搏杀之时,远处的火光之中,忽然有益州人用川中方言高声呼喊起来。

“张将军莫慌,吴将军来支援啦!”

他们这一嗓子,看似是在喊给张任听,但实际上,却是喊给张任手下那些准备拼死一搏的将士们的。

人若是被逼入了绝境,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绝不能小看,所谓匹夫一怒,流血五步。

这些人即便不是颂卫营精锐的对手,但抱着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来拼命,即便是武装到牙齿的颂卫营,只怕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但现在,这些人的心态可不一样了。

刚刚那是陷入重围之中,那是在陷入死地之时的心态,现在,他们的面前忽然有了活路,他们当然不想放过。

若是能活,谁愿意去死,根本不用张任招呼,这些人就裹挟着张任,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全然不知,那看似救命的稻草,其实才是最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