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落衣着笔挺地坐在高高的神座之上,看着大殿之上从星沉脚下开始向四周蔓延的藤蔓,薄唇微抿,轻轻闭了闭眼睛。
他的宝贝,真是太知道该怎么“罚”他了。
星沉换上了一身红衣,霞光璀璨映在他眉间,美的如梦似幻。
他身下的藤蔓以极快的速度错综环绕向大殿的立柱,爬满四面的墙,从高高的梁上倒挂下来。
星沉像是坐在绿林中的精灵,亦或是一只乖巧的不谙世事的小兽,眨着一双清澈的装满繁星的眼眸,天真无邪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天神。
玹落要疯了,不是身上被星沉施了禁制,他一秒钟都坐不住。
星沉早就知道这情况,所以下禁制的时候特别狠,他要是敢强行冲开,星沉身上就得挂点彩。
所以玹落煎熬归煎熬,但就是煎熬死,他也不可能强行冲开禁制。
不能强行,那就只能诱哄了。
“宝宝,别让老公坐那么高,离你好远,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星沉没有说话,歪了歪脑袋看他,清澈的眼眸像是懵懂的小兽,根本听不懂天神大人在说什么。
......宝宝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玹落一个眨眼间,那些藤蔓上迅速开出了一朵朵渐变的粉色花朵,大殿中无端升起绵绵的风,掀起星沉身上一袭红纱,花朵们在风中摇曳生姿。
漫天的绿意中,那垂下的硕大花朵,忽有几朵快速枯萎,花瓣在微风中缓缓掉落。
没等玹落细看,花落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了粗而壮的果实。
星沉小兽一样在泼墨般的绿意中慢慢爬过去,抬头好奇地朝藤蔓上垂下的果实打量。
玹落似乎猜到了接下来的画面,看起来还是正襟危坐,手指却将那神座捏出了一道裂痕,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
“宝宝......”
星沉仰着头,头顶硕大的花瓣轻轻一歪,有露珠不停的从花瓣上坠下,落到他面前的果实上,又缓缓的往下滑。
星沉眼睛亮亮的,手掌撑在地上,仰头凑过去,张开唇去接那滑落的露珠。
听到玹落喊他,他长睫扇了一下,目光移向玹落。
恰好此刻露珠落下来,应该是觉得甜,他就眸光亮亮地看着玹落,慢慢舔了舔唇瓣。
主神大人捏着神座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可怜的神座一角,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星沉,星沉......”
此刻他的乖宝似乎觉得在底下慢慢等待露珠根本不够,于是仰头撑起白皙细长的脖颈,张嘴深深咬住那果实。
玹落在高高的神台上,清晰看见他喉头重重滑动,不错过每一滴露珠。
神座一角,就这样被玹落硬生生掰碎了一块......
玹落不敢看了,但是目光直勾勾的根本移不开.
他在崩溃中试图留一下一分注意力在此处,剩余的九分,逃也似的冲向止天境外面。
再不想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星沉就能搏个谋杀亲夫的名声了。
只是强行移开九分的注意力到外面,他的视线依旧阻挡不了他的思绪。
他看见的是止天境外面,雾阑温顺地跪着,静静的等在那里,等待主神的责罚。
他看见奎龄走来走去,骂骂咧咧,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被气的不轻。
他看见修罗神一直撵奎龄,说妖不能在神界停留太久,奎龄正好找到出气筒。知道自己打不过,就跟乘阎玩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一套,一直麻麻赖赖的小声哔哔,骂的乘阎脸红脖子粗还拿他没办法。
他看到神界快速恢复了秩序,大家都很自觉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大概星沉杀天魔的画面太过震撼,所有神一下子就变得懂事了。
他看见......
神界的时间和秩序,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没有陨落之前,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但是,尽管眼中看着那么多画面,却并不影响玹落脑子里想的,是星沉柔软的唇,是他唇瓣上的水润光泽,是他唇中炙烤一样的温度。
玹落在爆炸的边缘摇摇欲坠。
大殿中,星沉抬起手摘下藤蔓上那湿漉漉的果子,低垂着眼眸认真地观察,低下头时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他眼睛中突然露出异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用法。
就见他倚着身后的藤蔓坐直了,此刻的角度刚好面向玹落。
只是他身前有一大团藤蔓错综复杂的绕在一起,堆成小山一样,从玹落的角度看他,正好遮挡到腰腹的位置。
玹落的眼眶热的灼人。
星沉垂着脑袋在认真地捣鼓什么,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不得其法,漂亮的眉尖都微微蹙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长睫受惊似的翕动,猛地咬住唇。
“......”玹落坐在高处看着,脑中轰然一声,压抑的眼眸中烧出了浓重的血丝。
星沉清澈的眼眸朝玹落看过来,圆圆的,纯洁又无辜。
他手腕上的离追幻化成一枚枚铃铛,随着动作的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在大殿中一荡一荡回响,余韵悠长。
玹落的声音像是燃烧后的余烬,几乎完全听不出来原本的音色,“宝宝,求求你,解开我。”
星沉看着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唇角慢慢扬起笑容,眼里的天真一点点消散。
随之而来的是夺人心魄的魅惑,燎人肺腑。
“宝宝,”玹落急急地唤他,“过来,宝宝过来。”
星沉站起身,赤着脚朝神座走去,一袭红裳下笔直的长腿隐隐约约,绵绵的风一吹,薄纱贴上去,完美的腿型就在玹落眼前跃然而出。
他的身姿容貌,是万界的独一无二。
是玹落亲手雕就的、绝无仅有的向往。
玹落在神座上朝他伸着手,眼眸中是求他垂怜的目光,那高高在上的天神,此刻全是溃败慌张。
星沉踩在台阶上,一步步朝他走去,轻轻把手放进了他掌心。
玹落握住他的手,垂头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抱着星沉的腰,把脑袋紧紧埋在他怀里。
“星沉,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别这样罚我。”
那至高无上的主神大人,终于无所顾忌地在自己宝贝面前露出脆弱又委屈的模样。
星沉低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的乌发上亲了又亲,就像自己每一次委屈的时候,玹落安抚他的样子。
“玹落。”
玹落闷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星沉:“跟我念。”
玹落:“念什么?”
“从今以后,我绝不会——以为星沉好的名义,瞒着他舍弃自己。”
玹落一听就明白了,星沉跟他算账呢,他要把主神位让出来,星沉心里有疙瘩。
玹落抬起头,“宝宝......”
“宝什么宝,念。”星沉一脸严肃。
其实现在这黏黏乎乎的气氛特别不适合说这么正经的事情,玹落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星沉翻来覆去的好事。
但星沉太了解他了,但凡换一个氛围,他家这位狡诈的主神大人都要跟他玩迂回。
所以此刻这种气氛,再适合不过了。
玹落想重新躲进他怀里,星沉捏着他下巴逼他抬头看自己。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