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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楪行了礼,立刻转身来到了屏风后。

“把人带进来。”

黎陌寒一声令下,木头带着检举的侍女就进了殿内。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看看眼前这个人。”

听到黎陌寒说抬头,侍女乖乖地将头抬了起来,她端详了片刻眼前的人,有些犹豫地蹙了蹙眉。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黎陌寒眉头紧皱,厉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那日奴婢见到的人没有这般消瘦……但是身形倒和眼前人相似。”

“宫中的宫女都是经过严格的选秀进来侍奉的,身形自然是差不了太多。”

苏梓茉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番春伶,觉得她好像确实在宫女中算是清瘦的,可自己明明记得春伶虽然瘦弱一些,但不至于如此这般。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当日所见之人应当不是这位,那人身形丰满一些,尤其是……”

苏梓茉顺着侍女的眼神看去,那侍女看向的是春伶的胸部,顿时恍然大悟。春伶此刻也有些惶恐,被盯着看有些难为情。

“把另一个人带上来!”

“是!”

黎陌寒一声令下木头直接去了屏风后,将花楪拉了出来,侍女见到花楪有些愣神,见到侍女的反应,黎陌寒满意地笑了笑。

“此人你可有印象?”

“回皇上的话,有印象……但是除此之外,奴婢总觉得还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侍女思索了片刻,这个人她从前确实见过,可实在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的。

“哦?你们曾经还有一面之缘?”

黎陌寒有些来了兴趣,忍不住继续追问。

“皇上恕罪,奴婢实在记不清了!”

侍女有些害怕地磕了几个头,连连求饶。

“罢了罢了,其他的事朕自然会追查,你且告诉朕,这两人谁更像是你那日见到的人?”

“回皇上,自然是左边这位。”

侍女伸手指向花楪,花楪惊讶地捂住嘴。

“这位妹妹在说什么?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我之间就算偶尔间有一面之缘你也不必来诬陷我呀!皇上明鉴,奴婢根本不认识这位妹妹,奴婢与这位妹妹从未见过的呀!”

花楪跪地求饶,哭得梨花带雨,这一行为让侍女感到有些莫名的眼熟。

“你们同朕说说看,那日你们出宫,都去了什么地方?你先说。”

黎陌寒随意地看向春伶,春伶吓得差点没站稳瘫倒在地。春伶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

“回皇上的话,奴婢那日出宫是和花楪姐姐一起的,奴婢与花楪姐姐原本约着顺路买点东西带回家中,到了一家店门口花楪姐姐说她突然想起来一位老朋友就住在这附近,想要顺便去拜访一下。于是奴婢便自己一人在店中闲逛,等奴婢买完东西,花楪姐姐也在店门口等候奴婢了。”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是春伶说要去拜访老朋友,让奴婢等候的!春伶,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花楪怒瞪着春伶,春伶原本就胆小,此时更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春伶?!你可知欺君可以大罪!”

黎陌寒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面上,这不怒自威的模样更是吓坏了春伶。春伶惶恐,她思索片刻,鼓足了勇气跪着向前向黎陌寒解释。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皇上明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皇上,奴婢当日就是在城西四季花坊买的花种,那花种现如今还种在奴婢的家中,奴婢求皇上明察!”

春伶跪地上前,哭着拉拽着黎陌寒的衣角,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黎陌寒都有些于心不忍。可事关苏梓茉,他不能意气用事。

“来人!给朕查证!去那家四季花坊,查账本!”

“春伶,你当日买的是什么花种?花栽培的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奴婢买的向阳花,家父家母若是照料的好,如今应当长出绿叶了。”

“你去买花种,应当很快才是,你那日为何耽误了许久?”

“因为奴婢喜欢莲花和丁香花,本想再买些莲花和丁香花的花种。向阳花只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开花,可这两种花的开花时间要一年左右,奴婢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苏梓茉皱了皱眉,她发现了春伶有些不对劲。

“所以你只买了向阳花,没有买其他的?”

“奴婢还买了花肥……其他的没有了,奴婢花了很久的时间,也是因为在纠结要不要买。可是若是离开之前都看不到花开,奴婢觉得太过遗憾了,就观赏了片刻,离开了……”

苏梓茉点点头,看向黎陌寒。

“夫君,我想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夫君可以按照刚刚的对话内容去查证,看看春伶是否有说谎。”

“不用查了,就是奴婢做的!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苏梓茉话音刚落,花楪就打断了正准备发号施令的黎陌寒。

“你这是认罪了?”

“奴婢认罪。”

花楪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为何要加害本宫呢?”

“皇后娘娘何时待奴婢宽厚过,奴婢听了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也要假装怪罪奴婢,难道奴婢就该是您们加深感情的工具吗!”

“什么?”

苏梓茉有些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看着花楪,又用一种求解的眼神看向黎陌寒。

“你再说一遍,你因为什么记恨本宫和皇上?就仅仅是因为这个,能让你不惜冒着灭族的风险去泄露本宫和太子的生辰八字?”

“是又怎么样!奴婢就是看不惯皇上和皇后娘娘高高在上,不把奴婢们当人看!”

花楪痛哭流涕,就连一旁的春伶都有些看呆了。

“自古以来主仆地位分明,奴婢就是应该侍奉主子。可皇上和本宫宽厚,对你们很是包容,不承想却让你这般放肆。是你脑子不够灵光,还是太过灵光了?”

苏梓茉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她紧紧盯着花楪的双眼,花楪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额头不自觉地渗出一层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