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回头,头发便被人一把揪起,为了减轻疼痛,绿荷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然后双手反抱住顾流清的手臂,苦苦地哀求道,“公子饶命,不知奴婢犯了何错,竟是惹得公子震怒到如斯地步。”
“你今日五更时分去了哪里?”话音刚落,绿荷便觉得头皮又是一紧,痛得都快瘫了。
“啊……那时奴婢正在房中休息,并未去哪里啊!还请公子明……”绿荷的话还未说完,一团绿影便被扔到了房中,她费力地侧目看去,心底不由得一阵冰凉。
地上的冬儿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笨拙地翻过身趴下,爬到了顾流清的脚边,原本清秀的小脸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样了,若是仔细去看会发现,血肉模糊的十指上指甲已经全部被拔掉了。
“门主,奴婢真地什么都说了,没有一丝隐瞒,求门主饶了奴婢吧!”冬儿砰砰地磕着头,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门主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副门主好像嘴还是有些硬,冬儿你说说今日她五更时分在哪里?”顾流清面色阴鹫地说道。
“回门主,奴婢不知道副门主五更时分去了哪里,但是她并不在卧房中。”
顾流清猛地一松手,绿荷扑通地一声跪到地上,垂着头不再言语,只是那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的泪珠和不断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此时的心绪,渐渐地呜咽声变大,最后竟是变成了嚎啕大哭。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顾流清走到藤椅边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哭得似泼妇一般的女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眸中却是越来越冷。
“问你最后一次,今日五更时分你去了哪里?”
“没错,我去了牢房,我去见了那个贱人,你满意了吧!哈哈……哈哈……”绿荷缓缓地站起身,张开双臂仰天大笑,随着笑声越来越大,眼角滑落的泪珠也便越来越多,得不到终是得不到,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用!
“啪!啪!”顾流清嘲讽地拍了拍手,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伸手轻轻地顺了顺她的发丝,动作说不出的轻柔,狂躁不安的绿荷竟是瞬间便平复了下来。
“公子!”眼中的血丝褪去了一些,绿荷瞪大着水眸乖巧地喊了一声。
顾流清垂首缓缓地靠近绿荷,眼见着便要吻上她的唇,绿荷心颤地闭上双眼,脑中早已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抛诸脑后,满心都是那脸那唇。
就在要吻上之时,顾流清突然停住,嘴角微微地勾起,轻声道,“既然你喜欢去那个地方,那就搬到那边去住吧,要住多久都可以,甚至一辈子都可以。”
绿荷缓缓地睁开眼,哪里还有顾流清的身影,屋内除了她,便只剩下跪在地上抽搐的冬儿。
“呵呵……呵呵……顾流清你根本就没有心,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是一眼都看不到么!”绿荷目露苍凉地向着门外走去,一脚将挡路的冬儿给踹倒在一边。
冬儿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一切,待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越想心中越是害怕,当即便在绿荷的房中悬梁自尽了结了自己。
午时绿荷便被关到重犯牢房,刚好是在沐子言所在牢房的对面,不过在她看完摆设之后,心已经被冰封了。
阴暗的房间里一股发霉的味道,四处散乱着又湿又脏的稻草,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
“沐子言!”绿荷狂吼出声,牢房中不断回响着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