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吧,先把这些蒙匪围起来,向总督大人求援,弄一两门炮过来,把土墙轰开,后面的事便好说了。”秦宇现在有八挺马克沁重机枪,这次带来了四挺,救急用的,四挺马克沁在新军里面也是了不得的利器,后面辛亥革命湖北新军在北洋军手里吃了大亏,便是因为重机枪的缘故。此时蒙匪守在看似坚固的土墙后面,实际上是自寻死路,只要等大部官军赶来,将这里团团围起来,歼灭这股蒙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过早地把重机枪搬出来,浪费子弹不说,还可能过早引起张作霖等人的忌惮。
“炮我倒是有一两门,就在郑家屯,不过运过来颇废时间。”张作霖皱眉道。
“那也比直接用人命堆要好,等等看吧,反正蒙匪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跑不掉的。”秦宇笑道。
张作霖见秦宇不同意强攻,也只能如此,单凭他的力量根本打不进去。
当下张作霖派了百来个人从郑家顿去取炮。之前秦宇听张作霖说他有炮,心里还挺吃惊的,不过看到实物之后,顿时兴趣大减,炮身上有不少铁锈,寥寥十六发炮弹。只是一门过山炮而已,能不能敲开蒙匪的防御秦宇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快,闪开,闪开,这大炮出炮,那可是惊天动地。”两个cāo过炮的士兵搬着炮弹上前,大声嚷嚷。“龟儿子的,以为不出来就没事了,看老子不轰死你老娘的。”
秦宇离大炮站得远远的,生怕这老掉牙的过山炮炸膛,没死在战场上,死在这里,那可不是一般的冤枉。
炮手忙活了一阵,指挥人搬炮,然后一队士兵从旁掩护炮手。
轰地一声,炮弹脱膛而出,朝前面的土墙里面飞了过去。
“打出去了,打出去了。”一些士兵欢呼出声,不过那准头实在有限,炮弹落在火墙后面估计有七八丈远,半天都没炸响,毫无疑问,这是一枚哑弹。
“妈了巴子,只要能把土墙炸塌一小块,老子赏五百大洋!”准头离谱了些,炮弹没爆炸,张作霖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黑着一张脸。
“再来,再来。”炮手暗叫晦气,再次装弹,这次表现好了一点,炮弹落在土墙附近,不过那爆炸的声音不比女人的哼哼声大多少,别说炸倒土墙,威力还没爆竹的大。
十几发炮弹打了十一发,秦宇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自从朝庭决定编练新军,咱们巡防军就成了后娘养的,爷爷不疼,姥姥不爱,我看咱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秦宇叹了口气道,暗地里肚子都快笑疼了,这两门炮真他娘的坑爹。
“谁说不是,老弟你离开奉天省城早,没看到那些新军的派头,清一sè簇新的军装,一sè汉阳造步枪,军晌,伙食那都是顶个的好,一个炮营,十八门擦得油光发亮的大炮,只要有一门那样的炮,一炮就足够解决眼前的这堵土墙了。”张作霖双手插腰颇为不岔地道,别说是清一sè的汉阳造,75mm山炮了,就是吃的,张作霖的巡防营在上级克扣下也不能得到完全保证。前面驻军在郑家屯,还倚仗郑家屯的粮商于文斗帮忙筹绰。
“炮已经不起作用了,眼下这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一直这么围下去吧,蒙匪在围墙内好吃好喝,咱们在外面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今天出了太阳还好,万一变天,天寒地冻的,不说打仗,自个儿先被冻病了。”现在是1908年初,北国大多数地方仍然冰封一片,此时天上虽然挂着太阳,不过气温仍然不高,到了晚上还会非常冷。
“好不容易把陶克陶胡堵在这里了,打肯定是要打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有些费时间。”秦宇想了想道。
“什么办法?”张作霖等人连忙问道。
“累土攻城,我算了一下,蒙匪的这堵墙只有一丈高,一条宽约四米多的通道,只需要十六七万斤土便能把土堆到和土墙差不多高的地方,咱们把军队分成几组,一组端墙负责压制土墙上蒙匪的火力,一组用沙包装土,直接扔到墙角下,扔了就往回跑,算上蒙匪sāo扰耽误的时间,不到四五天的功夫,打下蒙匪的这道土围子足够了。”
“这个办法中,秦老弟,看不出你的脑瓜子这么好使,成,那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这些蒙匪还有什么招使。”张作霖哈哈一笑,当下安排人去郑家顿取麻袋,并且让人大量赶制布袋,布袋不用太大,一次能装个二三十斤土运起来更为便捷。
官军的动静很快惊动了蒙匪,起初一些蒙匪还不太在意,不过陶克陶胡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到官军垒土的地方看了一下,差点被官军的子弹打中,下了土墙的陶克陶胡面带忧虑,官军只需要堆出一条宽约三四米的通道,蒙匪能上墙对官军进行shè击的人数极为有限,官军在地面shè击,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蒙匪也讨不了好。尤其是官军太过狡猾,垒土的同时,在上风口烧湿气重的草木,大量的浓烟向蒙匪方向吹过来,虽然使得垒土受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这些人以湿毛巾遮住口鼻,仍然能将土运到墙角下,墙上的蒙匪shè击却大受影响。蒙匪的弹药有限,可不能浪费在漫无目的的shè击下。
“陶大头领,怎么办,官军已经将土垒到一半多,再这样下去,最多只要两三天,便能直接攻上墙头。”白音达赉心急如焚地道。牙什,巴塔尔仓,卷毛生铁子,白音吐斯相继战死,他也ri落西山,眼下要是陶克陶胡再给官军收拾掉,他们这些义军可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官军兵强马壮,弹药冲足,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借机突围了。”
经营了不短时ri的烧锅围墙这样便被官军给破掉了,陶克陶胡心里也郁闷得很。事实上历史上张作霖等巡防军强攻烧锅围墙,付出了七百多人的重大伤亡后才攻下来。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军,咱们怎么冲得出去?”白音达赉问道。
“我自然留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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