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王府内。
老蓟王爷正在喝茶,听得外面锣鼓喧天,一个仆人飞跑进来:
“启禀王爷,南越王府来人啦。”
“南越王府?”蓟王吃了一惊,他想起来二十年前的那桩事。
他狐疑不已,站起来出去迎接。
雪丹郡主刚刚过来,见到父王:“爹爹,什么事啊?”
蓟王大略和女儿说了一下。
其实这个蓟王府,表面上是蓟王的,实际上,王府大小事都是由雪丹郡主主持。
“爹,你一个王爷,亲自迎接,也有失身份。女儿去就可以了。”
蓟王早已经把雪丹当成儿子看待,很听话,他回去客堂端坐了。
他乐得个老来清闲。
雪丹郡主和小玉出来王府,见大门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一个锦衣年轻人快步上前:“拜见岳母大人。”
雪丹忙一闪身:“年轻人,且慢,你说什么?”
“拜见岳母大人,在下是南越王之子赵炳坤。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雪丹虽然一弱女子,这下也大怒:
“休得胡说。我家蓟画从来就没许配过人家。”
“岳母大人。”赵炳坤说,“在下是南越王国王子,对令爱是一见倾心。”
“滚!”雪丹郡主怒不可遏,这不是侮辱人吗?
雪丹当年,也是被迫嫁给赵公明这个奸诈荒淫的瘸子,要不是靖王景怡半路劫道,事情都不堪设想,而现在他的儿子又来打女儿的主意,雪丹郡主差点气晕。
(事迹请回看上部内容。)
当年的情景难道又要上演?蓟王府难道又要有灾难降临?
现在,丈夫靖王景怡落难,一睡就是二十年。谁来保护蓟王府啊?
蓟嶂蓟画已经长大了,他们已经有了军功。
他们会保护的,再不行,就面圣。
这个赵炳坤,以为自己的南越国王子身份一亮出来,蓟王家会以为高攀了,欢喜都来不及呢,哪知一开始就碰壁了。
赵炳坤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
“岳母大人,依小王看,还是由蓟画小郡主定夺吧。”
雪丹郡主差点就要骂粗口了。
但雪丹郡主自小饱读诗书,修养极好。
“不用了,我家蓟画寒门子弟,配不上你家南越王高门大宅。”雪丹转身对守卫说,“不准他们进来!”
“是!郡主!”守卫立即手按刀柄,站了上来。
蓟嶂蓟画正在自己的房前花园练武,听得王府外热闹,没心思练了。
蓟画跑到哥哥这边:“喂,大哥,你还有心思练呀?”
蓟嶂虽是大哥,但处处让着妹妹,在蓟王府,好像蓟画是“大哥”一样。
“大哥知道外面热闹,但大哥命苦,除了听母亲的,还要听爷爷的。哪里像你,谁的都可以不听。”
蓟画笑嘻嘻过去按住蓟嶂的胳膊:
“走,大哥,出去看看什么事。到时母亲问起,就说是我强拉你出去的。”
其实蓟嶂早就想跑出去看热闹,听妹妹这么说,求之不得。
蓟嶂扔开剑,和妹妹跑了出去。
刚刚跑出来,就见母亲雪丹郡主气呼呼回来。
“母亲。”蓟嶂和蓟画站立。
“你们去哪?”雪丹脸上一层冰霜,“看什么热闹?”
蓟嶂蓟画从来没见过母亲如此的脸色,吓了一跳:
“母亲,出什么事了?”
“回去!”雪丹郡主命令。
两兄妹只得转身往回走。
但一边走,还是一边回头看。
回到丹桂园。
蓟画还是忍不住,她过来哥哥这里:“哥哥,你胆子大不大?”
蓟嶂笑了起来:“笑话,大哥在几十万猪妖面前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敢不敢和妹妹偷偷出去看看,究竟什么事让母亲面色那么难堪?”
“这……”蓟嶂这下难办了,他不是很敢违抗母亲的命令。
“大哥,我都说你胆子小。”
“废话!”蓟嶂顿时豪气干云,“去就去。”
两兄妹就偷偷出来张望,没见母亲。
然后站立直了身子,大摇大摆走出蓟王王府。
“侯爷!小郡主。”守卫施礼。
蓟嶂蓟画守卫庸州天关有功,被皇上封爵位了。
“什么情况?”蓟嶂问。
“回侯爷,好像说是什么南越王国王子来提亲啊。”守卫回答。
“什么?提亲?”蓟嶂蓟画摸摸耳朵,“我没听错吧?”
“在下也不太清楚。”守卫支支吾吾。
“那我来问问。”蓟画跳出来说。
这时南越王府的锣鼓队已经不敲了,他们黑压压守在蓟王府外面。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蓟画大声问。
“看你国色天香,世间少有。”一个中年女人上前,“旁边公子哥气度非凡,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俊秀天下,老妇猜测,肯定是蓟王府里的小王爷和小郡主。”
这个女人一上前,先一顿夸奖。
蓟嶂忍不住笑了起来。
蓟画也笑了起来:“你真会夸人啊。你们这是?”
“哦,看来真是小王爷和小郡主了。”女人说,“我们是南越王府的,向贵王府提亲来了。”
“谁跟谁提亲?”蓟嶂蓟画都纳闷。
“我家小王爷啊。”妇人说,“我家小王爷仰慕小郡主已久,非小郡主不娶,所以来提亲了。”
“你家小王爷?”蓟嶂有纳闷了,“是谁呀?”
蓟画吃了一惊:“向我提亲?是谁呀?这不是乱来吗?”
赵炳坤(邓明)被雪丹郡主一口拒绝,还不让进王府,非常郁闷,坐在马车上生气。
他听到小郡主蓟画出来了,喜出望外。
急急忙忙跑过来:“拜见大哥蓟嶂,拜见小郡主蓟画。”
“你是?”蓟嶂蓟画看见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锦衣年轻人,一时没回过神来。
“在下是南越王之子赵炳坤。”
“什么赵炳坤?怎么这么面熟?”蓟嶂问。
“大哥,在下是邓明。”
“邓明?”蓟嶂蓟画都糊涂了,“你不是南越王之子吗?”
“在下就是驸马爷景无名的随从邓明,南越王之子也是在下。”
“哦,你是那个下人邓明?”蓟嶂吃了一惊,他一向看不起邓明。
“你怎么成了南越王之子了?”
“大哥,说来话长。”
“那就不用说了。”蓟画面若冰霜,“没毛鸡跳上高枝成了凤凰了!”
“不是,不是。”赵炳坤呐呐,“赵公明是在下父亲。”
“哼,你不是在沧州有父母吗?”蓟画不依不饶,“认贼作父啊!”
赵炳坤此时似乎无地自容,他涨红了脸,不知说什么好。
“在下,在下……”
原来,在小时候,雪丹郡主常常向蓟嶂蓟画两兄妹讲父亲靖王的英雄事迹,激励他们兄妹,向父亲学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时常说到父亲救他们的事迹,有意无意中,就把南越王府的人描绘成非常阴暗危险的人。
兄妹在潜移默化中,就对南越王府很反感。
赵炳坤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自己南越王府王子,在九州国也是一号人物。
哪知蓟嶂蓟画根本就看不起他。
特别是那句“认贼作父”,如轰天雷一样在赵炳坤头上炸响。
赵炳坤一时呆若木鸡,失魂落魄。
“究竟谁是我的父亲母亲?”邓明(赵炳坤)喃喃自语,“我母亲为什么不在南越王府,为什么是邓家养大我?”
跟赵炳坤一起来的侍卫看见王子像傻了一样,非常担心:
“小王爷,你怎么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