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打我,她打我!】
温九书第一次被人打,不知是她太惊愕,还是这具身体原始的反应,她竟然哭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苏氏也红了眼眶,打她的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你还知道我是你娘?温九书,难得你心里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啊。”
“娘,对不起。”这一声道歉,温九书是真心的。
为原主做过的那些愚蠢行为,感到抱歉。
【原主以前被白心月挑唆,认为是娘连累她被人嘲讽商户女,所以不爱搭理娘,觉得远离了娘,就不会染上商人的铜臭!】
温九书有些局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以前太傻了,傻透了,娘,你能原谅我吗?”
【娘没有当着外面那么多人的面打我,而是把我喊进来再打,就是在给我留颜面了。】
【这一巴掌是巴掌吗,是爱啊,娘对我是又爱又恨啊,娘早该打了,说不定能早点把原主打醒。】
听着女儿的心声,苏氏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语气却还是带了几分敲打,“怎么?如今不傻了?从前只与白心月亲,今日怎的就和她闹掰了?白心月她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在她心里,白心月比她这个亲娘还亲。
瞧着她如今像是醒悟了。
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白月光?晦气!】
“娘,我错了。”温九书低着头。
苏氏摸了摸她的脸,“疼吗?”
“不疼。”
【娘更心疼吧?】
“打轻了?”苏氏道,“娘心疼,但你该打。”
“是。”
我该打。
【又蠢又笨,对娘不敬,该打。】
苏氏叹了声,“娘恼你与娘离心,不信娘的,却信那白心月的,她若真心为你好,便不会挑唆你做出如此不自爱的事情来,今后的事,你想好了吗?”
温九书明白娘的意思,她颔首,“等平南侯回来,我便与他和离。”
苏氏眼眸动了动,“你实话告诉娘,那日你究竟是与谁有了这个孩子?”
温九书的身孕,自是瞒不过家人的。
否则他那生父,也不会要勒死她。
苏氏盯着她, 怕她不肯坦白。
温九书叹气,“娘,我不知道。”
苏氏:……
“我是被人下药的,所以不记得了。”温九书解释。
苏氏又恼又恨,“白心月真该死!”
温九书眸光冷了一瞬,她不会让白心月有好下场的。
苏氏缓了口气,又道,“孩子还未落地,你如今还有抉择。”
温九书摇头,“没用的娘。”
“你舍不得?”苏氏心疼,却又觉得无奈。
终究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自是难以割舍。
苏氏只当她是舍不得腹中孩子。
可她哪里知道温九书的无奈,温九书惆怅道,“娘,这个孩子,拿不掉。”
苏氏皱眉。
拿不掉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这个未见过面的孩子,与她有缘吧。
不然为何连堕胎药都落不了胎?
当苏氏得知,她喝过落胎药也无用时,苏氏脸色一变,“难道是你作孽太多,遭了报应?”
温九书:……
【娘,我是亲生的不?】
温九书想哭。
她上辈子攒了不少功德,连鸡都没杀一只,怎么就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苏氏轻咳一声,心道,你以前作的孽还少吗?
骄横跋扈,自私霸道,就算是条狗挡了你的路,都要被你骂上几句。
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否则哪会落得这个下场?
不过如今瞧着,女儿似乎确实是脱胎换骨了。
气质与以前也截然不同。
“娘,你相信玄学么?我想,大约是这个孩子生来就认定了我,所以才不肯走。”温九书扯了扯嘴角,“而且我依稀有些印象,孩子生父,似乎是沈家人。”
苏氏一听,心口一悬,“你老实说,是不是沈云淮的?”
温九书嘴角抽抽,“不是。”
苏氏不信。
“娘,真的不是他。”温九书保证。
“沈家除了沈云淮,便只剩侯爷一个男丁,若你能睡到侯爷,那才真真是祖坟冒青烟,娘也就不用愁了。”苏氏叹气。
“我打听过,沈家还有几个叔伯旁支。”
言下之意,不是侯爷。
因为原书里没写。
平南侯在遇到原主庶妹之前,一直是个洁身自爱,高冷禁欲的人设。
苏氏一想,“也罢,想来你也没有那么好的命,和离之后再去父留子便是,横竖娘也养得起你们。”
“谢谢娘。”温九书笑眯眯的。
苏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呀,今后别再眼瞎心盲,娘就知足了,娘有的是钱,何须你在侯府受委屈?莫要觉得娘俗气,人活着,哪个能做到不吃不喝,哪个能离得开银子,哪个能不俗气,有些人嘴上清高,其实比谁都世俗。”
温九书认真点头,“娘说的对,又有谁不是为了几两碎银奔忙着。”
苏氏露出一丝笑,“那套天水碧你喜欢?喜欢便带回去吧。”
“好。”
母女俩解开心结,关系变得亲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