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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有些寂静。

围观赌徒诧异的看着孟存善。

狗腿子上来温馨提醒,“大爷,是小。”

“什么?”孟存善低头一看,“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温九书,“是你动了手脚?!”

“骰子,骰盅,都是赌坊的,且一直在你手上,我未曾碰过,如何动手脚?”

温九书好笑,“不过孟爷倒是提醒了我,不会有人动手脚吧?要不检查一下骰盅和骰子?”

孟存善脸色讪讪,想是他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正如温九书所说,骰盅骰子都是他的。

她如何能动手脚?

动手脚的是他。

这次开出小,定是意外。

叫她意外蒙对了。

瞎猫碰到死耗子。

“夫人不必多虑,我常胜赌坊的信誉,那是有口皆碑的,这把是夫人赢了,我们再来!”

下把,她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孟存善抱起骰盅,温九书抬手打断,“我赢了。”

“是你赢了啊,孟某说过了。”孟存善道。

温九书两根纤细的指尖,敲了敲桌子。

孟存善反应过来,肥脸一沉。

勾了勾手指头,就有狗腿子分了一堆碎银子,到温九书手边。

温九书笑了,“继续。”

孟存善继续摇。

然而就跟着了魔一样。

“大。”

开大。

“小。”

开小。

“还是大。”

十几把下来,孟存善已经冷汗直流了。

他眼珠暴起,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抱着骰盅的手,不停的颤抖。

温九书说什么,就开什么。

太他娘的邪乎了!

这骰盅,还是他动了手脚的!

怎么可能她说开什么就开什么?

大小点数,明明是由他操控的!

结果,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弄诡谲。

孟存善几乎腿软,他咬紧牙,“不赌了!”

常胜将军,也败了。

温九书面前,摆满了银子。

他输光了!

孟存善双目猩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信,她真这么幸运,能在他出千中频频押对!

围观赌徒惊呆了,不少人跟着温九书押宝,也赢了不少钱。

“怎么不赌了?我们还没尽兴呢,继续啊!”有人催促。

赢了钱,谁想走啊。

往常只有输的份儿。

“滚!”孟存善暴怒。

怒吼之下,赌徒一哄而散。

只剩下温九书一人。

以及,赌坊的打手们。

孟存善喘着粗气,坐在椅子里,“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臭丫头有点本事啊,竟让你孟大爷看走眼了!”

温九书不紧不慢的把赢来的银子装起来,“我可以走了吗?”

“走?呵,出千赢了我的钱,你还想走?今儿你和银子都得给我留下!”孟存善恶狠狠地威胁。

温九书叹了声,“无妨,早料到你会出尔反尔,那我就再教教你做人吧。”

“给我上,大爷今天非扒光了她不可!”

孟存善阴冷道。

打手们一拥而上。

“大嫂!”

一刻钟后。

沈云淮匆匆赶来。

结果……

他看到了什么?

大嫂背影清贵,一只脚正踩在孟存善脸上。

地上的打手,一片哀嚎。

“大嫂,你没事吧?”沈云淮跨过打手,走过去,险些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在教他做人。”温九书一指脚下。

孟存善哀嚎,“饶命,夫人,我知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夫人饶命。”

见到孟存善,沈云淮脸色有些许难看。

“你来的有点晚。”温九书冲他抬了抬下巴,脚没挪开,“怎么,有难处?”

沈云淮抿唇,“大嫂,他是我大舅。”

大嫂正踩着他大舅的脸。

“我知道。”温九书淡然,“但人渣,不分亲疏。”

沈云淮带了侯府的亲卫来。

都是侯爷留下的人。

别问温九书怎么知道沈云淮会找来的。

问就是他派人暗中盯着她。

保护也好,监视也罢。

横竖,目前来看,小叔子对她并无恶意。

所以,温九书只当不知。

【这里不仅仅只是地下赌坊,还有更恶劣的勾当。】

沈云淮颔首,“大嫂说的有道理。”

人渣,不分亲疏。

孟存善敢对大嫂出手,想必是家里的继母坐不住了。

沈云淮冷冷的瞥了眼孟存善,孟家背后经营着赌坊,想必赚的盆满钵满!

温九书脚下用力,孟存善就哀嚎起来,“饶命,饶命,夫人,我也是你大舅啊,你就看在侯爷的面子上,看在我们都是亲戚的情份上,饶了我吧。”

“你绑我来的时候,看了侯爷的面子,亲戚的情分么?”温九书面无表情。

【再说,我与你这种人渣,有什么情分?】

【便是侯爷在这,我也不会对你脚下留情。】

孟存善心中怨恨,温九书竟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

他孟大爷,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等他翻身,定要将温九书卖到官窑里去!

温九书垂眸,读懂他眼中的恶毒,脚下一个用力。

“啊!牙,牙,我的牙!”孟存善嘴一歪,掉了颗牙出来。

糊了一嘴的血腥。

温九书移开脚,并未看他,而是径直往赌坊内堂走去。

沈云淮扯了扯嘴角,只觉得牙酸。

看来大嫂不仅手劲大,脚劲也大。

一只脚就踩掉了别人的牙。

“呜呜,云淮,我可是你亲舅舅啊,你居然看着一个女人踩到我头上来,咱们两家可是亲戚啊!”孟存善坐在地上哭。

沈云淮冷呵,“舅舅,你不该动我大嫂。”

孟存善一噎。

他敢说是他妹子,你继母的意思么。

“若是我大哥在,舅舅恐怕不止掉颗牙这么简单。”

说罢,沈云淮匆匆跟上温九书。

赌坊里面,还有间暗堂。

打造成暗室一样。

沈云淮后脚赶到时,入目所见,叫他脸色一沉。

磨了磨后牙槽。

孟存善,真该死啊!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孟老板呢,今日的暗赌被我包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暗堂中,摆着一张赌桌,两个浑身赤裸,满身肥肉的中年男人,手忙脚乱的找衣服遮羞。

暗堂有规矩。

暗堂的赌局,又称做暗赌,包下暗堂的人,赌局没结束,也就是客人没尽兴之前,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门口守门的人,都被温九书干翻了。

而温九书蹲在赌桌下,她的怀里,还有一人。

沈云淮进门时,她便捡起地上的衣服,裹在女子身上。

“别怕,没事了。”她柔声安抚。

眼神却像碎了冰,冷冷凝视在两个赌徒身上。

沈云淮亦是不敢相信,“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裹紧衣裳,瑟瑟发抖的缩在赌桌下。

温九书语气如刀,“这里赌的不是钱,是人。”

【这些畜生,就该先阉割,再凌迟!】